现实
秘境有将近半年时间没有出现,天空塔就像正常组织般,与这个世界产生联系,增加合作。
就在和平安稳的一天,天空塔第四席鸩,在地下世界发布通告,将要举办一场世界侦探大赛,将给全世界有能力的侦探发送邀请函,决出真正的世界第一侦探。
地点,就定在异能者之都——横滨。
而冕下知道这件事,还是太宰治随意透露给他的。
九川月咏合起手里的书,看着面前带着不隐藏试探的太宰治,只是懒懒打了个哈欠,回道:“这样啊,知道了。”
太宰治对冕下的态度并不意外,毕竟通过各类情报都表明,这位领导者确实是以家人态度对待下属,宽容又大度。
他也只是习惯性试探罢了,在他看来,是那位鸩突如其来的兴致有部分可能性,不过想想最近红脂的动作,嗯,还是有待考察。
在目送太宰治离开后,冕下下意识点着手里的书,熟悉冕下的人知道,这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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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搅动地下世界风云的鸩,此时正在电脑前发送最后一份邀请函。
一杯散发香气的咖啡被放在他桌上,鸩眼都没抬,抬起抿了一口,赞叹:“技术真是越来越不错了,夏油君。”
“谢谢夸奖,这也是多夸了您。”夏油杰含着笑阴阳怪气一句,现在他倒是少有被鸩气到失控的时候,也算是一种进步?
夏油杰坐在鸩旁边的桌边,这是鸩专门为他安置的办公桌,其实就是为了更好的压榨他吧。
“你都邀请了谁?”夏油杰淡淡问道,他没有问鸩举办比赛的目的,毕竟问了鸩也不会说实话,还是不多此一举。
“嗯?真是个好问题。”鸩微笑着,注意到电脑上的回复,露出神秘笑容,“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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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云吐雾的侦探随意地说出足以改变人一生的方案,无视面前人崇拜的目光,把玩着手里绘着银纹的黑色邀请函。
抱着零食不屑指着案件材料,大声说出事情真相的名侦探,桌上有被本本文件遮住,露出一角黑色的邀请函。
抱着浣熊的阴郁小说家,拿着那张写着他名字的邀请函,对着浣熊苦恼犹豫自己是否要去。
被层层监管却轻松自在,抱着精致贵气人偶的杀人侦探,毫不意外看到突兀出现在桌上的邀请函。
金发蓝眼穿着红色洋裙的小女孩,拿着邀请函不客气地摔在紫眸男人桌前。
高耸入云的钟塔,红唇艳丽的女士举起热气腾腾的红茶,饶有兴趣看着没引起任何警报的邀请函。
电脑屏幕狂笑的老鼠叼走言辞优雅的邀请函,照亮电脑主人勾起的唇角。
......还有不知名的邀请函流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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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因为秘境,尤柏有一段时间没出现在众人眼中,其实他倒还是一直跟在五条悟身边。
而五条悟在看完尤柏的过去,再一次见面时,态度没有任何不同,没有厌恶也没有同情,好像真的只是当部电影看过就完了。
“喂,那个秘境,最后不是你的结局吧。”五条悟对着慢悠悠整理珠宝的尤柏突然道。
尤柏动作一顿,连眼眸都没抬,推了推闪闪发光的钻石,只是语气平淡说:“为什么这么讲。”
五条悟凝视尤柏片刻,吐出口气,那双六眼深沉,轻声道:“你可是死过的啊。”
哪怕天空塔这群人身上迷雾重重,就是六眼都难以彻底看破,但有关于死亡与诅咒,这可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尤柏没有理会,拿起桌上那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蓝钻,转头看到五条悟的苍天之瞳,顿时没了对蓝钻的兴趣撇到一旁。
“所以呢?你想得到怎么的答案?”尤柏与五条悟对视,就算他真的死过,然后呢,然后五条悟能做什么。
“只是满足我个人的好奇而已。”五条悟大大咧咧回道,一点也没被问住,他和尤柏都是自我的人,因为好奇感兴趣,所以想知道。
尤柏站起身,慢悠悠走到五条悟面前,仔细打量那双眼睛,轻笑说:“是的哦,我确实死过一次。”
五条悟得到了答案,竟然也没有继续追究,只是伸个懒腰,夸张的看了眼时间,丢下句:“任务要迟到了。”
尤柏看着五条悟消失不见的身影,也没有什么反应,他一向莫名宽容五条悟。
或许是因为五条悟确实是这个世界的武力天花板之一,因为很强是天命之子,所以不会轻易死掉,会一直在。
对于这样的存在,尤柏愿意退后几步,甚至为他稍微铺铺路。
至于他的死亡,尤柏看了看自己细嫩的双手,好像又看到那些恶心的淤泥,他轻轻“啧”了一声,甩了甩手。
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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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关于天空塔第六席尤柏的过去,最近最引人关注的,就是那位第四席举办的侦探大赛。
鸩好像真的是在举办一场比赛,甚至在上面表现出这个世界从未有的热衷,几乎每一个环节都亲力亲为。
在天空塔许诺一大堆好处,横滨政府同意天空塔使用场地权,以至于在一点点被填平的镭钵街,举办起横滨最大的活动场地。
在借用了莱芬尔的炼金物,一座仅此于天空塔的日式建筑屹立起来。
是非常标准的庭院,崭新的走廊与花园,竹筒落在圆石上的声音清脆。
倒是与镭钵街格格不入,不过鸩承诺在侦探大赛后就会拆掉,财大气粗的一下噎住那些找茬的人。
“话说,您还真任由鸩胡闹。”红脂低着头认真织着毛衣,对着旁边昏昏欲睡的冕下轻声说。
“嗯....”九川月咏懒洋洋应一声,强行抽了点精力回,“他只是喜欢玩而已,不会搞太大,再说,我还在这呢。”
冕下在这里,不管守塔人做了什么,他都能做到收尾。
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红脂没有抬头,织毛衣的动作迅速又细致,心里想着,这可是您给我们的勇气。
冕下换了个姿势,瞄到红脂的动作,挑了挑眉:“你又织起毛衣了。”
红脂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她的织缝技术和她的烹饪技术完全相反,那些花样多又精致的毛衣,在红脂手中轻而易举的完成。
天空塔每个人都有红脂亲手织的毛衣,而且还不少,家里还摆了许多她的手作品。
“嗯,想想上次给大家的花样都是好久前的款式,这次多织点吧。”红脂柔声说道,眼神温柔。
冕下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容,声音软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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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忙都不见人影,这天难得回了趟天空塔,还第一时间去找了安娜。
“我说,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安娜鼓着脸气哄哄对着鸩,小皮鞋跺的响响的。
鸩有时确实会在她这边做玩偶,可是,安娜想到那个玩偶,咬了咬唇,倔强的看着鸩。
如何换成别人,安娜早就一斧头上去了,但鸩不同,尽管他很讨人厌,可还是天空塔的一员,是家人。
鸩看着安娜的眼神,那些准备好的敷衍话术这时却说不出口,他无奈叹了口气,蹲下身与女孩对视。
他凑近女孩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安娜眼睛瞪大,抓住鸩的衣领,声音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狠厉:“你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鸩没有反抗,睁开眼,那双琥珀色眼眸安静看着安娜,看的安娜慢慢松开手。
她有些焦虑的走来走去,鸩耐心的在一旁等待,最后,安娜抬起头,金红异瞳出现,女孩冷下脸,用诡异的语气问:“你确定能够做到。”
鸩肯定点头,态度认真严肃,他对这群家伙总是使不上计,那些暗地里的心机谋算,还不如直接讲出自己的需求来的快。
安娜恢复那双金眸,用力抱了抱诺尔,闷闷回道:“那好吧,我答应你。”
鸩露出个不像他的柔软笑容,摸了摸安娜的头,轻笑说:“既然如此,这次你也来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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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鸩从安娜的空间出来后,思考一下,又转身去花园,果不其然看到了闭着眼的冕下。
“冕下,要去看看我准备的比赛吗?”鸩突然对着晒太阳的九川月咏问道。
冕下抬了抬眼,观察了下鸩的神情,好像真的挺想他去的,在舒服的躺椅上挣扎了一下,他直起身含着困意道:“好啊,去看看。”
“这是你的比赛场地?”冕下看着眼前的庭院问道。
鸩点了点头,视线停留在冕下身上,他语气轻松:“为了让侦探们全身心投入,我可是废了不少心思呢。”
扇面遮住冕下半张脸,看不清他的神情,过了一会,他才慢悠悠接道:“那你玩得开心。”
说完没有管鸩,转身就消失不见,只留真待在原地,若有所思看着庭院。
“宿主亲,你怎么了?”022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点小心翼翼问着明显心情不太好的九川月咏。
九川月咏没有回答,他站在栏杆边,看着被月光照的波澜的海水。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按理来说,那些只是自己的马甲而已。
但是,那些明显拥有自我人格的人,过去真实的存在。
天空塔,真的是虚构不存在的吗?
如果不是,那么自己,又真的是什么冕下吗?
九川月咏摇了摇头,吐出口气,暂时不想管这些,通俗点讲,就是彻底摆了。
反正是早晚会知道的事,而且他们,那些守塔人,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这是九川月咏最深处的直觉告诉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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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邀请函上的那一天,一直被封锁的庭院被解封。
天空塔为来客准备了住所,为他们每个人都临时开辟了个小空间,也算是满足了某些人探究天空塔的目的。
比赛主办方是鸩,自然也是由鸩来接待这些人,冕下也不在意,还是照常在天空塔的花园睡觉。
但是没人敢打扰他,毕竟他身边作为管家的022就安静待着,在之前目睹022把冒犯的果戈里埋进土里,他们就达成了共识。
大多数人都是提早来的,为了避免客人无聊,鸩也会去陪他亲自邀请的“侦探”们。
“天空塔果然同传言中一样。”阿加莎抿了口红茶,动作一顿,语气赞叹,“就连红茶都不同一般,也是异世界的产物吗?”
“如果阿加莎小姐喜欢,走时可以给您带一些回去。”鸩语气轻松,笑意盈盈,黑发扎成个小揪,看起来年轻贵气。
他把手中的牌利落放在桌上,白色手套贴肤显得双手细长,鸩歪了歪头:“我又赢了哦。”
“不愧是鸩先生,经验就是比我们多。”费奥多尔把筹码推向鸩,一副优雅贵族的做派。
阿加莎也干脆把筹码给鸩,她的目的本来也是为了天空塔,这些小赌局并不重要。
“真是的,一群黑心的家伙凑一起了。”江户川乱步翻了个白眼,要不是零食诱惑,他才不愿意来呢。
而一旁的爱伦彼捧着手里的书,看着江户川乱步和绫迁行人欲言又止。
就在昨天,这两个人都很迅速的解开他书里的谜底,莫奈兰也进去了,但是不知道在里面发生什么,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还一副头疼的模样。
太宰治在一旁津津有味看着手里的《完全自杀手册》似乎根本没有注意旁边的牌局。
莫奈兰抬头看了看他,对着鸩冷冷道:“差不多了。”
鸩这才像是突然记起什么,扫了一圈周围,耳坠轻晃,微笑道:“要不要一起赌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