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鸩先生,赌注是什么呢?”阿加莎接上鸩的话,笑的优雅大方,轻声道,“毕竟,赌局的魅力之一,便是那得不到又觊觎的奖励。”
鸩没有在意阿加莎的打断,旁边几人同样静静看着他们,经历见识不少的他们,也十分好奇鸩会拿出什么打动他们都东西。
“我没说吗?这真是我的失误。”鸩故作惊讶说道,得到江户川乱步毫不掩饰的白眼。
鸩歪头笑了笑,如黄金般的水滴状晃动,彰显出他矜贵的脸庞,他带着笑意说:“这次侦探大赛的冠军,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只限于我哦。”
没等其他人反应,他再次开口:“至于赌局的赌注,”他拖长语调,语气藏着兴奋与恶劣,最后用表面平静的声音道,“是女巫之心。”
所有人都是一顿,除了早就知道的莫奈兰把玩着手里的烟斗。
女巫之心,知道莱芬尔故事的人都不陌生,能够拥有世界,实现所有无限制的宝物。
“是我听说的女巫之心吗?”爱伦彼也被这大手笔吓到,不禁问道。
“当然当然,绝对保真,莫奈兰先生作证。”鸩笑眯眯说着,脸上表情真挚。
而莫奈兰挑了挑眉,少年冷静的点了点头,证实了鸩的话。
“.....这可真是,诱人的赌注。”费奥多尔勾起笑,语气不明淡淡说道。
“不用担心我耍诈,对于我来说,刺激有趣的赌局,就是最好的报酬。”鸩再次开口,这次语气温润,话语却带着淡淡的狂妄。
这句话是真的,在场人都不是傻子,听得出也看得到鸩的态度,对于这个什么都有的疯子,这或许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
那群客人并没有待太久,在与鸩确认好赌注,就带着一肚子疑问与计划离开。
最后空间里只剩下鸩和莫奈兰,鸩看着透过窗户的月光,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他站起身,刚准备离开,身后一直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莫奈兰开口,语气莫名偏执:“冕下会不高兴的。”
冕下一向宽容放纵他们,就算守塔人真的做了过分的事,他也不会惩罚他们,只会一个人生自己的闷气。
他一向觉得是自己把守塔人带出来的,就要对他们负责到底,所以每次都是无奈又宽容的帮他们扫尾。
冕下的爱与宽容软化了他们,所以他们自愿戴上枷锁,去守护伤害过自己的世界,去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但这也放纵了他们的疯狂与肆意,守塔人们注视了冕下的一举一动,从不掩盖自己的行为,因为他们知道,冕下总是会原谅他们的。
一群疯子收敛疯性,像恶龙守护宝藏般护着那璀璨的光。
“我不想冕下不高兴。”莫奈兰像个真正的少年,莫名委屈地说出这句话。
可你还是同意加入了这次计划,鸩在心里淡淡道,他没有说出口,因为这是守塔人们心知肚明的事。
既然给予了他们这些,那就不允许收回去,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所以,鸩微微睁眼,琥珀色双眸是接近病态的执着,冕下永远都会在天空塔,不管是怎样的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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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大赛期限接近,只有拥有邀请函才可以参加,除去那些繁琐的筛选程序,直接进入了最终赛场,那座日式庭院。
“只要进入就可以了,谜题就在里面,第一个出来的就是冠军。”鸩带着营业笑容,目光扫了一下众人,在些不显眼的角落停留一下。
鸩的邀请函上有类似“束缚”的存在,不会伤害控制他们,经过各方人士的检验,他的目的,似乎真的是一个侦探比赛。
夏油杰同样也在里面,是鸩主动给他的,本来不准备去的他,被鸩一句话劝动,他想起鸩神秘的笑,以及那句:“里面说不定有你一直追寻的答案。”
还是被这家伙蛊惑了,他最后看了眼鸩,随着人群毫不犹豫走进那座开着门,却看不清里面的庭院中。
鸩看着大门,抬头看了眼蓝天,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自己也走进庭院。
大门在鸩进入后,缓缓关上,听不到一丝动静。
“欢迎您,大人。”等夏油杰再次睁开眼,就见到身穿简单一致和服的两个女仆,跪坐向他们问好。
她们服饰长相一样,连头上的簪子插的斜度都相同,就像是完全复制粘贴出来的人物。
是的,他们,他转头看向旁边来凑热闹的五条悟,还有看起来兴致不错的太宰治。
“大人?”夏油杰重复一遍,对这个称呼挑了挑眉。
五条悟摸摸下巴,绷带遮住他的视线,他声音不大不小说道:“做的真精致。”
精致?夏油杰仔细看了看那对女仆,顿了顿,不管是行动还是样貌都无比真实,除了被和服大袖的手,在偶然的动作露出细密的针脚。
玩偶,夏油杰想到那位末席守塔人女孩的能力,看来这是她的杰作,不过,凭安娜的本事,会露出这些针脚当破绽吗。
“哎,我跟你说,绷带要选这种材质才好用。”身后的太宰治自然跟五条悟搭上话。
两个某些方面臭味相投的人,莫名和谐的聊起天。
五条悟若有所思的想了会,赞叹点了点头,扯了扯脸上的绷带赞同:“怪不得这种不太舒服,原来如此,果然还是你有经验。”
夏油杰深吸口气,忽略身后的谈话,刚想问前面带路的女仆,那对女仆就像游戏里的npc突然开口:“少爷至今昏迷不醒,三位是有名的医者,想必一定能够治好少爷。”
看来这是他们的身份了,医者,他们三个没一个会看病,夏油杰在心里吐槽,表面却带着足够温和的笑问道:“我们会努力不辜负期望,不过少爷这么久未醒,不知身体受不受得了。”
女仆没有说话,在回环层叠的走廊中低着头,穿着足衣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最后他们在一间房间前停下脚步,齐声说道:“这是少爷的房间,请进。”
就在三人没有反应,五条悟甚至跃跃欲试想把这两个玩偶拆了时,走廊另一头传来脚步声。
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有些慌张走过来,他穿的和服比女仆要好上不少,在见到人时,他脸上表情扭曲一瞬又迅速恢复正常。
“你们两个做什么!老爷说过客人要先带到那里好好接待,少爷如今正在休息,不可打扰!”男人厉声呵斥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女仆,转头对着三人换了一副温和面容,“三位客人,请跟我来。”
三个人对视一眼,夏油杰开口,语气带上担心:“可是我们就是为了少爷的病来的,会不会耽误少爷的治疗。”
“不会的先生,少爷的情况我们也知道,况且,我们北原家所有人都要老爷见过才可以放心的。”男人客气回道,语气却不然商量。
看来不能钻空子,夏油杰点了点头,准备跟上男人的步伐。而太宰治在左边的女仆耳边说了什么,那位女仆表情有一瞬慌乱,随后将头更低,右边的女仆没有反应,而是跟着左边那位低下头。
太宰治像是得到什么信息,点了点头,还是挂着有些轻佻的笑,跟上了男人的步伐。
“古板恶心的家族,散发的腐烂气息,真是一刻都带不下了呢。”太宰治突然开口,语气抱怨。
而前方带路的男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言不发走在前面。
“这样啊。”太宰治喃喃,笑容更甚了些,甚至轻轻哼起了歌。
夏油杰知道太宰治,跟在鸩后面工作这么久,手里也有不少情报,至少这位曾经在地下世界赫赫有名的“双黑”之一,最年轻的干部太宰治,他还是知道的。
“作为太宰的敌人,最不幸的就是成为太宰的敌人。”本以为是夸大,现在看来,这位确实实力强悍,是跟鸩一样的黑心人。
夏油杰不着痕迹的嫌弃一下,五条悟倒是没想那么多,就算想了也不会在意,他好奇问道:“哎,你知道什么了?”
太宰治眨巴下眼,精致的面庞蒙上神秘感,他笑了笑回答:“之后再告诉你们。”
这里实在很大,男人自然开口:“我是北原家的管事,北原健,各位有事可以随时找我,就在东院里,少爷病重待在西院,希望各位无事不要轻易打扰。”
绕了好一会,北原健才停下来,对着他们恭顺道:“客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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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九川月咏手中的白子没拿稳,掉在棋盘上。
他蹙眉,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却听对面的林易说道:“冕下,怎么了吗?”
九川月咏缓过神,打了个哈欠,含糊说:“没什么,有些累了。”
“才两局就累了,您以前可是能和我下一下午的。”林易低眸回道,掩下眸中情绪。
“唉,可能是因为早上喝了红脂补汤的原因。”九川月咏无奈道,又问,“荼蘼呢,竟然没有黏着你。”
“他也是有自己的乐趣的,现在估计和学生们在一起吧。”林易微笑着,为冕下续上一杯茶。
“这样啊,”九川月咏又伸了个懒腰,随手把白子落下,平淡道,“我一向是不管你们的,你们想干什么都可以。”
林易笑意盈盈抬头,看着吃糕点吃的津津有味的冕下,没有说话,只是落下那颗黑子,轻声道:“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