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H-吊球
复赛第三轮结束,井闼山晋级八强。
“大家先休息一会儿,吃点香蕉垫垫肚子,午饭马上就来,”涉谷润边说边发着香蕉,“累了就眯一会儿,吃饭时会叫你们的。”
藤野道一郎一口便咬下大半根香蕉,边嚼着边问:“狢坂的比赛结束了吗?”井闼山下一局的对手就出现在其中。
雨宫大辅回答:“还没,你们要去看吗?”
“嗯。”
“那要看狢坂比赛的跟藤野走。荒木长泽你们两个把外套穿上,不要着凉了。”
寒山无崎身上的汗都冷了下来,比场上凉快了不少,他闭眼准备小憩一会儿,却被涉谷润叫住。
“给,毯子。”
“是新的,洗干净的。”本来是打算昨天拿出来的,结果一直看着资料给忘了。
涉谷润尽量用一种随意的语气继续说道,但他的心里却得意地翘起尾巴:看看,我多关心你们,还特意洗了,成天用外套盖也不嫌拉链硌人。
他选择性无视掉寒山一言难尽的眼神,把毯子丢了过去:“一会儿要午睡的到我这儿来领。”
挺厚实的。
寒山无崎捏了捏毯子,然后在边上发现一行绣得歪歪扭扭的罗马音,是自己的姓氏。
“润哥你也太贴心了,我有吗?”荒木明哉好奇地过去翻找毯子,“诶,你绣的字好丑啊哈哈,佐久早快来看你的名字被绣成什么样!”
涉谷润扯了扯嘴角,把要给佐久早的毯子从荒木明哉手里抢回来。
“真小气,”荒木明哉嘟囔着,继续翻找,却发现剩下的毯子都没有绣名字了,他思考几秒,又蹑手蹑脚走到寒山无崎旁边,再次发现了毯子上的名字。
“不公平,我也要专属的毯子,我也要名字。”
“呵呵,你不是嫌丑吗?”
“这叫艺术感,没错艺术感!”荒木明哉拽了拽新谷拓海,“是吧,新谷前辈?”
饭纲掌却一手刀砸在荒木明哉头上:“小点声,就你最吵了,小心寒山某天忍不下去把你真变成无头苍蝇。”
黑田佑太阴森森地补充:“绝对会把你的头挖个大洞,在里面煮脑花。”
“变态。”长泽翼打了个颤,往古森元也那里靠去。
古森元也笑眯眯地说:“其实我觉得寒山做不到那种地步的,这操作难度太大了,一不小心就容易把脑花弄得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地,收拾起来肯定很麻烦吧。”
然后他看到长泽翼再次挪动屁股,远离自己。
“……长泽前辈,这只是认真且正常的分析而已。”
长泽前辈更远了,嗯,有点好玩。
午饭时刻,藤野道一郎等人准时回来,顺便还带了个眼熟无比的人。
“无崎!!!拓海哥!”木兔光太郎高兴地扬手。
木兔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黑发的少年,长得很有书卷气,他礼貌地问好:“打扰了。”
寒山无崎面无表情地咽下天妇罗,看着木兔热情地跟井闼山的人挨个打着招呼,连后面那个一看就很内敛的人都表现出了较多的情绪波动,惊讶、自豪、担忧?
直到木兔站到他跟前。
“迷路了?”
“不愧是无崎,果然猜到了呢,”木兔光太郎没和寒山无崎对视,他头微微抬起,手挠着后脑勺,笑着说,“从厕所出来就迷路了,然后遇到了藤野前辈,然后他就把我带过来了。”
“漏洞百出。”
“哪有……”
木兔光太郎先挣扎了一下,很快又在寒山的沉默中败下阵来。
“不愧是寒山,一眼就识破了我的假话!”
“等我吃完饭再送你回去。”
“嗯嗯!”
接着,寒山无崎望向木兔身后的黑发少年:“辛苦您监督木兔学习,他经常提到您呢,赤苇同学。”
赤苇京治大脑中的警报嗡嗡拉响,他彬彬有礼地回应:“不辛苦,这是我理应做的。寒山同学,木兔前辈也总是说起您。”
“木兔太任性了,真的辛苦您包容他了。”
“真的不辛苦,木兔前辈是我们枭谷重要的王牌……”
好虚伪的无崎,好久没看到了。
佐久早圣臣听着寒山无崎和赤苇京治充斥着一大堆敬语的交流,他倍感头疼。
等寒山无崎把木兔光太郎送走后回来,佐久早圣臣忍不住问:“你对那人怎么那么有敌意?”
“敌意?不,只是有股既视感,木兔又多了一个能真心照顾他的人,虽然我们的饲养观念可能不大相同。还有点孤单,大概。”
“如果孤单为什么不去枭谷?”
寒山无崎呵呵一笑:“你说得去了枭谷就不会孤单了似的,木兔有自己的社交圈,有自己的朋友,他不可能也不应该一直围着我转。”
“现在呢?”
“不觉得周围安静得过分了吗?”
佐久早圣臣的目光扫过偷听的众人。
“…………”
另一个会馆中,狢坂的人正狼吞虎咽。
狢坂的首发二传手,青山彰,和臼利满坐在一起,后者按他的嘱托去看了井闼山的比赛:“臼利,你有发现什么新的东西吗?”
“他们没用那个站位,藤野前辈没上场,其余主攻手轮流交换,大概是想保存体力。寒山同学主要是作为关键发球员登场的,他和饭纲前辈交换,这个轮次里的二传一般由他和古森同学负责。”
“古森,是那个一年级自由人吗?”狢坂的首发自由人,今村春人,说道,“他的传球确实好。”
松岗右京捧心:“在我心里,你的传球永远是最好的~”
“恶心,”今村春人呸了一声,“这句话对青山说去。”
青山彰两手挡在胸前:“桐生说这话我还开心一点,你说可就饶了我吧。”
“桐生,快说几句哄哄咱们家二传,到时候让他给你托个超漂亮的球。”松岗右京爽朗地大笑。
桐生八左右看了一眼,同级的云南惠介、猯望和虾夷田尚阳都在看热闹,他别扭了半天才复制了遍松岗右京的话。
真是的,就仗着阿八性子好。
暗中观察的九刷道子从鼻里发出一声笑。
———
复赛第四轮,狢坂、井闼山、洛山和枭谷同在一个会场。
向裁判等人致意后,除开首发外的选手下场,教练坐下,站在第一裁判员身后的一排青春靓丽的女孩也匆匆跑开。
青山注意到脚边的地板似乎有一小块水渍,他抽出腰间的毛巾擦了擦,再围回去。
“打起精神来!一球换发!”松岗右京喊道。
藤野站在发球区,他用大拇指指肚重重地擦着排球表面,等到哨响后拍了几下就往斜上方抛去。
“嘣——!”
一个极其强力的跳发球飞过前排三人的头顶。
荒木、黑田、佐久早:“!”
然后一头砸进了网里……
藤野尴尬地摸了摸后颈:“抱歉。”
“Don’tmind!”西尾和饭纲同时开口。
松岗跳发,佐久早一传到位,饭纲背传给了荒木。
桐生和虾夷田迅速起跳拦网,尽管没有拦住,但把荒木的球路限制在了直线上,今村前扑起球。
“桐生!”青山移动到位,抬肩抬肘往四号位托出一个高球。
这球给足了桐生蓄力的时间,他把力量压至掌间,使劲朝井闼山半场扣去。
“嘭—咚!”西尾侧垫,但一传过网。
青山:“Chanceball!”
饭纲忙喊:“中间!”
虾夷田冲上前去扣球。
佐久早交叉步移动过去斜着起跳想要拦住,却慢了一步。
松岗再次往五号位发球,球飞往西尾和佐久早之间。
西尾迅速去接,佐久早则助跑至网前,做了个假动作骗了虾夷田起跳,然后再向右跨一步打了个位置差。
因虾夷田挡在,云南不好移动,他只得眼睁睁看着佐久早毫无阻碍地扣下一球。
寒山和西尾交换。
云南略抬下巴,眼尾扬起,俯视着寒山。
也就一只手掌的宽度。
寒山边想边扫了眼狢坂的站位,二传手被护在一号身后,苍蝇前辈的话,前区、一号位吧。
球一出手,青山就动身跑至前排。
“我来。”松岗向前,虾夷田退让。
对了。
藤野:“右翼!”
球再一次给到桐生。
黑田、佐久早和寒山三人齐刷刷地跳起,六条手臂组成一道严密的防线。
桐生对这一幕历历在目,在之前的交流赛中,他就是这样被拦了数次。
他想要重扣的手臂突然松下力气,准备包满球体的手掌蜷起两根指头,将球吊到寒山的身后。
这着实有些出乎寒山的意料,他有想过桐生八会用吊球或搓球,但没想到这么快。藤野前辈大概率是赶不过来了,他尽量扭转着身子,控制着脚等在球的落点上,然而还是差了些距离。
寒山落地,结果脚差点踩到了藤野的手:“抱歉。”
“没事,”藤野站起,“一球换发。”
“嗯。”
云南瞄准佐久早发球,佐久早一传到位,饭纲托给寒山,平拉开下球。
和云南交换的是叫尾新春马的一年级生,狢坂也用了双自由人来替换。
黑田先理了理头发,然后抛球助跑,追发桐生。
桐生上手接球,一传到位,青山托给猯望,同样是一记平拉开,却被佐久早和寒山撑了起来。
古森一传到位,饭纲轻跳,作势要托给寒山或是佐久早,但左手一拨,把球吊到桐生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