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一路错下去，就对了
“错了一个音
就再错一个
一路错下去
就对了”
——鸿鸿《错的歌》
-----------------------
哦呀。没想到我们已经连载(水)到第十话啦！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那是不是应该来个总集篇水一水字数呢……欸，等等等等，开玩笑的，您别走嘛，再看几眼我们的小说也没什么坏处，对吧！
呜呜呜……我们真的错啦！还请您别走，别走！我们这篇真的不是总集篇啊！总集篇会丢到二十话以后再说的！还有订阅收藏这些您也不会放弃的吧？！那就好！
来，那现在就让故事开始吧！
————————————————
欸，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头啦，哈哈！这一话就到这里结束吧……
(有什么东西好像被砸碎的声音)
————————————————
“什么？”
还是夏日里的某一天，老板娘正在接听电话，我和莉雅还有梅尔三人在帮忙核对账单。
突然老板娘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神色开始变化。
“哦哦。好，我知道了，谢谢您。不，没打扰到我，不麻烦不麻烦。好的，就到这里。”
在讲了一大通话之后，老板娘终于把电话放下了。
“又是什么事啊，老太……啊不，老板娘。”差点说错话的我望着老板娘说。
“别以为说到一半就当我没听到，笨蛋。”老板娘嫌弃地瞥了我一眼。
“是上次的雷利先生。他在跟我寒暄呢。他说到他的孙女和他聊了聊最近学到的高科技的东西，就比如灵子下单快送。他觉得我们应该学学餐厅营业新模式，然后他就和我说我们咖啡馆要不要开设一个外卖服务。毕竟现在很多餐厅或者饮品店都有宅急送服务嘛。呃，你们年轻人好像是这么称呼的吧。”
梅尔没抬头，继续看着账务，边翻看边说：“可是，老板娘，我要提醒您一句，您决定好谁来送外卖了吗？”
“啊，那个啊……”老板娘低头思索了一会。
“难道说真有人选了吗？”梅尔抬起头。
“其实……还没有！”老板娘直接承认了梅尔指出的这一漏洞。
“老板娘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外面这么热，出去跑腿会融化的哦。”我补了一刀。
然后我就被扯脸皮了……
“额唔呃呃呃，呃……”
“我觉得澪音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选，不如份量少的时候，就派你一个人去吧！你也好歹是当过少年兵的，这点小外卖总拿的动吧！行军的天气也一样热吧！”
“啊啊真是的……还有只有我一个人？！你知不知道自从战争结束后我就胖了好几斤啊，叫我拿重的东西手会废掉的说！”被扯完脸皮后，我抱怨地说道。
“只是说份量小的情况下。如果要再多一点，那就莉雅也一起去吧。只不过我终于要下场工作了，真是的。如果不多点工作是不是还对不起我的养老保险金啊！这真的是，唉……”老板娘望天长叹。
梅尔掏出自己的灵子通讯器，在上面输入了点什么，然后拿给老板娘看。我们伸头凑过去看了看。
“喏。老板娘，这就是我们5Ladys的接单页面。啊，请别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莉雅……这个页面在‘快送’上面几分钟就能整一个，所以我没什么了不起的。”
“欸。然后呢？就这样就行了吗？”
梅尔撩起耳旁的头发，戳着屏幕，接着说：“你还得在这边这一栏实名制，然后写联系灵子通讯号码，营业执照……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好了，等到你写完这些玩意的时候，自然就会有生意找上门来啦。”
“哦哟。”老板娘接过灵子通讯器在上面操作起来。
“给，填好了。”
——就是这句话预示着不幸的开始哦。
一定要记住，不要把注册网页这种东西给老板娘，因为她可能填写的是会让我们跑腿跑到累死的玩意。
————————————————
痛苦无可消弭，明日一定会到来——
正如外卖的单子一定会在某个时候到达。
座式灵子接听器“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老板娘去接听了。
“啊，什么？好，我在写下来了……是的……请在网上付一下款。谢谢惠顾，我们的配送员很快就到您这里。”老板娘放下笔和电话。
“来生意啦——来，给我整十四杯映山咖啡！”老板娘向厨房里的莉雅和梅尔说。
十四杯……？好大的数目！
大概过了好一段时间后，因为中间来了一点点客人，所以比预估时间长了点点。她俩终于把要送去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
“澪澪，我和你一起去吧！”
啊……虽说我也不想让她和我一起受苦啦。但是十四杯恐怕对我来说真的有点吃力。无奈只能让她和我一起去了。
于是我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有灵子驱动车就好了，那样多方便啊。老板娘也真是的……她真的有点抠门耶……”
莉雅也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老板娘和梅尔都有点太急了。不过算啦，今天搞错的事情如果想不出来，那就明天再想明白吧。”
“喂，oldlady，我们要去哪里啊。”我探头向老板娘问道。
“客户好像是说在港仔湾那附近的地方，还说今天内送到就行，就算咖啡冷了也可以加热的。还有你别以为换一种礼貌的说法我就听不懂了……”老板娘说道。
哈……？我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从七橘屿到港仔湾的距离。
大概......十来上迈尔吧。（也就是相当于现实世界的十多公里）
“喂，这算什么啊？距离倒不算什么，你是没走过那边的回天迷宫吧！”我抱怨道。
“哈......好吧，”老板娘想了一会，又说，“我可以帮你们叫一辆车，然后车会带你们走大概八上迈尔的路。再给点补贴你们，这下没问题吧。”
做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老板娘还可以说是心善的。于是我点了点头，就当是答应了。
--------------------------
港仔湾回天迷宫——
新京山最容易迷路的地方。
它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就是乐园游玩项目的迷宫——那种好歹还能走出去的，回天迷宫是由人们无意间组成的大迷宫，本质上其实是城中村。
因为建筑摆放的位置错综复杂，甚至连住在村里面的人们都有时认不得路，加上天上的卫星都没法扫描读取这里的地形数据，在这里导航就变成了瞎子，所以大部分人都想方设法地搬离了——虽然过程一定很艰难就是了，可能还花了更多的钱去请魔力推动直升飞机，所以搬和不搬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里的出租房对于刚从大学毕业、正在找工作的人们来说都还算便宜，所以住在这里的有的时候还有一些年轻人们——多数都住在接近出口或者入口处。
港仔湾这个区也必须说明一下——除了回天迷宫就再也没有别的陆路可以去了。
港仔湾是新京山唯一的港口——还请读者们记一下这个设定，因为作者脑子不太好使，可能脑子一抽风就会忘掉这个愚蠢的设定。风景都还算优美，就是治安不太行。不过由于卡美洛的进驻，这里总算是安定一点了。
如果还有别的陆路可以通的话那我真是死也不走这里。
可没办法，作者就是想要特意制造矛盾从而推进故事，你有办法吗？
我反正没有。我能够打碎这块次元墙壁，但是我不能改变墙壁之后的事情——就是这个道理。
开车送我们来的师傅一脸歉意地看着我们，然后把车掉头开走了——他也不熟悉这里。
然后面前就是回天迷宫的入口。
我和莉雅就站在那里看着前方路上的泥泞，一阵无语。然后我就带着她靠房屋的墙壁走。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我保守估计得走上两个多小时，只要路上没出什么......
打住，不要立下flag，flag会为我们带来不幸。所谓“我现在很幸福”“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泥泞的路确实不好走，不过也不至于滑倒摔在污泥里。
我走着是有那么一点点吃力——我拿着八杯，也就刚好是一只手提四杯了。莉雅走着也还可以说是轻松，毕竟她经常端盘子的，一手三杯也不能说是什么重量。
我们就这样慢慢地挪动着，走了大概也有个半小时了吧，终于有那么一点累了，我们打算找点地方休息一下。
这里有一些还算说得上是干净的小凳子。我们于是坐了下来。
“这里的房屋都好旧……但是却还有人安装灵子制冷机。”莉雅指着周围现在没人在里面的破旧房屋说道。
“是啊……不过再仔细一想就能明白了。一台灵子制冷机的价格大概是迷宫外面一间房子一迈尔价格的十分之一吧，”我说，“这些人可能打拼个十来年才有点剩余小钱积攒起来买台这种玩意。”
——或许无法理解。也许他人的生存方式有其存在的合理理由。
可或许在莉雅看来，他们是奇怪的。当现代化的机器与古老的事物结合起来就会多少有些难以理解，这当然。但是莉雅自己应该也很清楚，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那种生活，也不会有那个机会。
我们在七橘屿的房子说是租的，可实际上我调查过，房东是她那没落魔术师父亲的远亲，莉雅好像也不太认得。我也都跟踪过，每次房租都会由房东打到某个账户上去。
她的世家现在都还算是有点钱，可以说得上是富裕。所以也就相当于这间房子是我们的。
她哪能理解这些人们呢。
不过即使她真的无法理解，但是我想她自己也会想明白的。因为她善解人意体贴已经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
别人会觉得她很天真，没有心计。可是我觉得她不过是一个正常人罢了。正常人正是因为正常所以才会有不能理解的东西，有时才会做有些奇怪的事情。
追求完美合理，所有事情都能够理解等等这些可以被认为是不正常的事情，只是大家不会在嘴上那么说罢了。
“走啦。休息够了吧？”我问她。
她点了点头。我们又继续上路了。
-----------------------------
现在已经是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太阳逐渐往下坠落，光辉透过一面残墙进入了这里。
可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莉雅，这里我们是不是来过了......”我看着一模一样的凳子，悲叹道。
“好像是......”她抬头看看四周，都是一样的破旧房屋，或者残垣断壁。
“那就换一个方向吧。”我指了指我们似乎是没有走过的另一个路口。
换了一条路走，好像终于走出这个环了。我们心下顿时生出一种喜悦与自豪的感情，虽然这好像也没什么可喜悦的。
所以我们边走边在路上聊了起来。
主要是扯点平常的小事，有时就莫名其妙地讲到了家里的事情。
“说起来，澪澪有些详细经历我还没有听说过......这是我可以听的吗？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啦。”莉雅突然就问了我这一个问题。
“我的......详细的过往......咦？其实现在说不太好，总感觉会被读者们觉得是水字数的回忆杀呢。我就补充点你听过的好啦。”
“首先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可以紧紧依靠的人啦。这不是说别人不可靠，而是我对于他们是怎么定位的。我已经把你看作是亲人了。这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血缘意义上的亲人了。我的姐姐和父母都是因病去世的。”我靠在墙上，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子。
“其次就是，上次突然出现导致读者可能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那个莫名其妙打劫猫的那个家伙，曾经是我的师兄。说到这些真怀念啊，可是怀念过去的东西是没有用的，”想到这些又不禁叹了一口气，我又说道，“就是他逼着我杀死了我的师父，之后又把我的刀给砍断了。”
“那家伙是个背叛者。他加入了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组织目前的规模和目的都不是很明朗，但是有挑起第二次内战的嫌疑。”
“你也知道我其实是被那些用枪的家伙给追杀的，就是他在背后指使他们的。后面的事情你也清楚，我从高楼上坠落，被你捡了回来。”
“我可以毫无保留地说出来的就那么多。抱歉，我还是没办法让你看清楚我的过去。”
我仍然低头望着自己脚下的土地。
复述一遍让人痛苦的回忆和事实很艰难，然而更艰难的事情是你要学会接受这一切痛苦。我觉得我有些做不到，每讲一次就像是揭开伤疤一样难受。
《水影忍者》里面好像说过，“孤独和被父母责怪后的感觉不可相比”这类的话。可是当我再也不能被父母责怪只剩下孤独的时候，我就会怀念被父母责怪的这一种感觉。现在已经是什么都不剩了，就好像他们的宇宙我永远也无法涉及了。
门槛上积着灰再也没人打扫，不管是什么鸟儿都不会在门庭前停留。
鸟如是，人亦如此。
现在我好像还是在迷路。没有看到出口在哪里。
可是——
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灯火。
“你很累呀。你经历了这一切，你一定很想休息吧！”
被她紧紧抱住的我只能含糊不清地说点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请把我当做澪澪避风的港湾吧。因为生活和战斗还要继续，累和苦恼是常有的事情。如果不继续生活下去，明天就不会到来，只能停留在昨日的痛苦里......”
仰起头，我看到了同样闪烁在她眼中的泪花。
是的。放弃生活、放弃战斗、停止呼吸，那么明天就无法到来。停留在昨日的痛苦里只会让伤疤露在外面；停下行走的脚步，终点无法到达，明天的太阳光也不会照射到身上。
那就要一路走下去。哪怕是错误的方向也好，走下去就对了。哪怕拿到的地图本身是错误的，也要一直走下去，总会找到迷宫的出口。
那时，就可以看见光从终点散发的景象。这是游戏通关的快感无可比拟的。
“呐，走吧。哪怕是错误的方向，兜兜转转总会找到出口！”
我的光芒，就在这里。
--------------------------
阳光已经从浅黄色变成了橙色。现在这里被分为了阳光照射地带和无阳光地带。
虽然日落的阳光已经没什么威慑力了，可是我和莉雅还是尽量走没有阳光的屋檐或者树底下。
走了很久其实都没能见到几个人。在路上偶尔有一些住在入口或者出口的年轻人走过，他们都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也在探索着里面的路。至于应该是比较熟悉一点里面的路的老年人可能都窝在家里休息，但是我们从那些破旧的，甚至不应该能被称作为房屋的东西里头也看不出个什么来，也就是看不出有人还住在里头，有时也能见着几位。
我们也是兜兜转转转了好久，不仅从之前那处环里走出来，似乎还绕开了一条死胡同——这是住在附近的一位老人说的。
但凡幸运女神光顾了我一下我都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好歹我们绕开了一条错的路。
“我总有种我们快要出去的感觉了，莉雅。”我伸了伸懒腰。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的哦。”她点了点头微笑道。
我自信地说出这话不是没有理由的。
港口的汽笛声越来越响了，车辆的轰鸣声亦如是。我也时不时听见人们的呐喊声，海边鸟类的独特鸣叫声。我也时不时闻到只属于海的味道。
到来吧，到来吧。其名为出口的答案——
我心里念叨着某段不知名的失效咒语。
终于，走到了出口处。
远处就是一座又一座的城市建筑。港湾的旗帜挥舞着好似在向我们招手。
“到了！”
“耶！”
我差点要跌倒在地，幸亏莉雅搀扶了我一把。
“接下来是手机联络......”我拿出灵子通讯器，拨打了客户的号码。
接通了。
“您好，我们已经到港仔湾了噢，请问您现在在哪里呢？”
“哎呀......是哪只小~白~兔~呢？哦哦，是咖啡啊！怎么会忘掉这件事情呢！”
好熟悉的声音......稚嫩的童声和那同样熟悉的称呼......
“雪乃小姐？是你吗？”
“啊？不我不是岸波雪乃，这里是Superhero·Yukino哦！好啦......这里是岸波雪乃。你就是上次来我们这里的希树的朋友对吧？嘿，看见了嘛？在这里，我们在向你和你朋友招手呢！”
我向四周望去，终于见到了正在招手的她。
“在这里，嘿嘿。跟雪乃来吧。”
在路上我们可算是知道卡梅洛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原来他们昨天开始拍摄24小时跟踪直播活动，现在刚好录完节目了，于是雪乃小姐就提议点咖啡发给大家。见到我们来着估计也累了，希树先生说要请我俩吃顿饭然后再用飞机带我们回去，不过需要等一会。
“哎呀。飞行员养的仓鼠莫名其妙地就咬断了线，不过很快就能修好的。”
希树先生如此解释，不过等一会对我们俩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
在吹着海风的街道上，我心想就结果来说都还算不错。
毕竟一路走，一路跌跌撞撞，总会找到出口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