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末代皇族

第六章 末代皇族

此言一出,众臣心头义愤再也无法抑制,纷纷朝朱由检行去拱手礼,慷慨激昂道:“荡除奸佞,臣等义不容辞!”

大理寺卿凌义渠,这位老臣虽已年过半百,满头银霜,但此刻腰杆却挺直如松柏。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的朱由检,肃然道:“陛下,若想震慑群臣,当杀鸡儆猴!”

“臣斗胆进言,大学士陈演、内阁首辅魏藻德、成国公朱纯臣,及其同僚手足,近来都不安生,皆有通敌之嫌。”

朱纯臣可是当朝驸马,总督京城兵马,倍受崇祯的器重。

凌义渠倒也铁骨铮铮,若是换作其他人,在不明崇祯立场的情况下,恐怕不敢说朱纯臣半句坏话。

好在,现在的朱由检已经今非昔比,站在历史的长河中,他自然知道朱纯臣等人心里盘算着什么。

龙椅之上,朱由检脸色凝重,仿佛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朱纯臣等人在朝中势力庞大,盘根错节,而今战事告急,人心惶惶,不能再乱了。”

顿了顿,朱由检神色一冷,突然大手一挥,手抓虚空,死死地握紧了拳头,仿佛抓住了谁人的命脉。

“朕要先诛其心,再夺其命!”

说罢,一个凌厉的目光看向孙传庭。

接触到朱由检冰冷的眼神,孙传庭顿时领悟其意,当即抱拳道:“臣明白!”

说罢,转身快步离去。

之后,朱由检又分别派下旨意,让前来的众臣分别登城督军,谨防内城九门有奸臣通敌,趁夜献城。

今夜,注定无眠……

硕大的皇极殿内,此刻只剩朱由检和王承恩,以及满地的落寞。

朱由检站在殿门前,抬头可见当年明月,却见不着那洪武之治,永乐盛世。

遥想大明三百年,这个铁骨铮铮的王朝,何时曾有过如此危难时刻。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望着那明月,朱由检眸中泪光闪烁,悲叹道:“朕苦苦撑了十七年,人心尽散,到底,出路何在?”

眼下这个情况,就算是朱元璋来了,恐怕也难以力挽狂澜。

即便有系统在身,朱由检也不免悲从中来啊!

站在一旁的王承恩,看着朱由检憔悴的脸庞,亦是满脸不忍。

“只要能守住内城,就还有希望,陛下勿要愁了,去看看太子殿下他们吧。”

闻言,朱由检的脑海中顿时翻涌起阵阵回忆……

他看见,自己的皇后与数位皇妃,痛哭流涕,手中还紧紧抓着自己赐下的三尺白绫。

他看见,周皇后在临行前,万分不舍地看着自己,泪如泉涌,凄声道:“妾请先死,王死未迟。”

他看见,自己手持长剑,在无尽的悲伤中,亲手砍下了长平公主的左臂,而后他那可怜的女儿倒在血泊中,声泪俱下:“父皇,女儿疼……”

一念至此,朱由检满脸自责与痛苦,逃避似地闭上了双眼。

虎毒尚且不食子,不是朱由检残忍,是他知道,闯军更残忍!

……

端本宫。

宫内,挂满了白绫。

这些光滑细腻的绸缎,在夜风中无声地飘荡着,何其哀哉。

朱慈烺得知了崇祯前去煤山自缢的消息,悲痛欲绝,方才听到夜朝的钟声,更是让他误以为父皇真的殉国了。

太子寝宫外,候着一众披麻戴孝的太监和宫女,从他们脸上焦急与不安的神色中不难看出,那位年少的太子,此刻肯定面临奔溃。

寝室内,朱慈烺身披缟素,右手直握着一把长剑。

他入神地盯着那锐利的剑锋,脸上充斥着无尽的悲愤之色。

“江山何以多灾劫,先帝三百年基业,恐毁于一旦,毁于一旦啊!”

朱慈烺悲声道,持剑之手不断颤抖。

“父皇,孩儿无能,不能挽大明于将倾,若闯贼入城,只凭这手中剑,以死殉国!”

正是此时,朱由检和王承恩匆忙赶到。

见此一幕,太监和宫女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下跪行礼。

王承恩一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而走在前头的朱由检,神色凝重,径直推开了寝宫的大门。

刹那间,四目相对,朱慈烺当场愣在了原地。

二人相顾无言,看着朱由检,朱慈烺的身躯微微发颤,回过神后,双眸已噙满泪水。

朱慈烺扔掉手中剑,扑通一下跪倒在了朱由检的面前,霎时泪流满面,哀伤道:“父皇,而今大势已去,孩儿情愿与江山同在,背城一战,与社稷共存亡!”仟仟尛哾

此时的朱由检,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副身躯,原主的记忆,让他延续了对朱慈烺的亲情。

朱由检神色沉重,面带悲秋,恰如宫门外萧瑟的风,星空中寒冷的月。

“为何要投生帝王家?”他看着朱慈烺,黯然地摇了摇头,痛心疾首道:“时逢乱世,数不尽贪官污吏,乱臣贼子!”

闻言,朱慈烺亦是满脸不甘之色,愤然地咬紧了牙关。

但下一秒,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变,眸中突然亮起一道精光,振奋道:“父皇!两个多月之前,您不是已经下旨命各路总兵调遣军队,进京勤王保驾了吗?”

“京城尚有万余兵马,只要能坚守内城,各路兵马定然不日便可抵达京师,届时,闯贼就翻不了天了!”

闻言,朱由检顿时眸色一冷,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

他好歹是读过明史的,指望那群吃白食的来救驾?简直白日做梦!

宁南伯左良玉,镇守武昌,手握重兵八十万,号称百万大军,却拥兵自重,拒不出兵。

辽东总兵吴三桂,统领五万精兵,其中关宁铁骑三万。

他接到圣旨后,故意缓慢行军,行至半途,北京城破,崇祯上吊自缢了,他又带兵跑回了山海关。

山东总兵刘泽清,在接到诏命后,不仅拒不奉诏,反而“大掠临清,统兵南下,所至焚劫一空”,欲割据山东,自立为王。

反正,这些总兵没几个靠得住的,到最后降贼的降贼,降清的降清。

唯一前来勤王的蓟镇总兵唐通,却因为崇祯皇帝的猜忌,派出太监杜之秩监军,给人家气走了。

他跑到了居庸关守备,闯军打过来,结果那个杜之秩,竟直接开门迎贼,致使唐通腹背受敌,不得不降。

一念至此,朱由检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对原主的所作所为懊悔不已。

若有机会,定要把这些无奈投敌的忠臣,通通给拉回来。

“人心尽散,众叛亲离,北京已是一座孤城,没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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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崇祯,绝不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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