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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并不怎么艰苦的苦战之后,我把那个疑似原创的PPT交了上去。
反正就算出事我也不会承认的。(主角行为,请不要上升到现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我喉咙十分不舒服,就好像有人趁我睡觉的时候往我食道里挤了一整管芥末一样。
“他妈的,我真是个废物。”
怎么说呢?你们应该在网上冲浪的时候也会出现类似的观影体验,看整活的时候猛然想起自己对着一个冷笑话笑得跟二傻子一样别人却一脸懵逼的社死场面,又或者是在看百合漫贴贴的时候猛然想起自己尼玛是个连异性朋友都没有的阿宅。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个山驴逼过来哐哐扇你俩嘴巴子,然后光速下跪道歉一样,忍一时越想越怪,退一步不知去哪儿。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穿越,像我这种废人也不会变得多好:你见过哪个作品的主角满脑子(数据删除)、满嘴口吐芬芳、欺软怕硬还他娘的心性浮躁?
东方的幻想世界吧,我连做下不动都费劲,更别说冥想修炼了;西方幻想世界吧,就我这个拳打不过南山敬老院、脚踢不动北海幼儿园的战斗力估计会死。
你说都市文吧,我一没经商头脑,二没乐观主义思想,打架不会打架,市侩不会市侩;二次元里太现实,现实主义者中又太魔怔,魔怔人里太中二,中二病中太正常,整个一疑似人类的生物。
你说诸天吧,关键是,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穿越是真的,那系统凭什么给我?我这个活着没有贡献,死了不连累社会的人,眼光放在全人类范围内,怎么着也歹有上亿人。
“接杯水再说吧。”
我打开柜子,一般来讲,柜子里的东西处于一种奇怪的量子叠加态,它究竟乱不乱,取决于校领导什么时候闲的没事来查寝。“我找找,这破水卡真他娘的坑,除了浪费钱根本没个卵用。”我啐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翻出那张绿不拉几的水卡。
我们学校的水费倒是不贵,但是它的最低金额是这几年都花不掉的,还他娘的不能退。
我算是我们寝室比较能喝水的人,一早上能炫整整一升水,但也才花掉了一点点。我打着哈欠,随意把脚踢进拖鞋里,如果没有特殊要求,这双拖鞋基本上就是陪伴我走过整个校园的鞋。
除了不能穿着它去图书馆和教室,拖鞋就是万能的。
我这辈子只有两个信条,第一个是先活下去再说,第二个是不主动惹事生非。
我当然知道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但请问现行法律有明确禁止不让嘴臭吗?我又不是乱黑,都是看到证据才喷的好么?你看看!多少地方官媒都各种实锤,那些事情还能是假吗?那我骂几句怎么了!媒体不考证还让我来考证啊?
如果你对我经常说的语言没有实感,那么可以参考网络著名血压飙升语录:《原神?哦就是那个抄袭塞尔达的游戏》《塞尔达的主角不是叫塞尔达吗?林克是谁?》《幻塔,嗨,腾讯做的垃圾游戏嘛,这国际服都是腾讯干得,还能不是吗?》
当然,我说话的时候并不一定是什么立场,有的时候我也会乱发言,比如在某位giegie塌房的时候伪装成粉丝跟人对线,或者伪装成某个漫画的粉丝疯狂贬低国漫来获得关注。
如果网络用户有生物学,那我应该是“网络猴子科,乐子人属。”
顺便一提,我强烈建议那些“正义感”较强的用户在给我们分类的同时,好好审视一下自己是什么,我打心底认为自己跟大多数人并没有多大区别。
我脚踏塑料拖鞋,左手捏着水卡,右手握着水杯,嘴角残留有些许睡迷糊后流的哈喇子,眼角留着一两粒眵糊(眼屎)。虽然我身边是有几个精致的猪猪男孩,但大部分的生物都是游戏宅。
比如我们寝总有一个大冬天都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躺床上听网课的哥们儿,刚来的时候就当着我的面脱的一丝不挂。说实话,要不是我嫌冷关了门,这哥们都已经不是社交牛不牛逼的问题了,那是社会性死亡的问题。
讲真要不是闲聊的时候他说过自己有裸睡的习惯,我都要尬死了。
我们寝室就坐落于走廊的尽头,向西与厕所隔俩寝室,向东就是通风用的窗户,到了冬天那过堂风能直接把人送走了。
厕所一年四季都嗙儿臭,不过也正常,要是这种地方那天传出阵阵香气,你可能需要怀疑一下是不是有谁在此地进行某种摄入营养物质的行为。
如果真的闻到香味,你大概可以理解那些方便面汤是哪来的了。
虽然说大冬天就应该喝热水,但是我就喜欢喝凉水,而且如果你被辣味折磨过,那你应该就能理解牛奶和凉水的妙用。
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干呕的刺痛感就像是会爬行一样,顺着食道和气管缓缓扩散开来,就好像什么东西向从胃袋里反向爬出来一样。
我剧烈咳嗽着,泪腺分泌出了一些泪水,视线一阵模糊。那种奇怪的不适感就像干嚼辣椒上头了一样,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他奶奶的,赶紧接完水去睡回笼觉,我可不想倒在厕所。”
接水的地方从来都是在厕所里面,就好像房屋设计者们生怕我们不知道可以在此地用水一样。
把水卡插进接水机里,水杯放下对准,摁了一下屏幕,等屏幕上的红灯亮起后松开手指。
厕所的地面自然是干净不到哪去,虽然水不一定全是黑色,但颜色也属于鞋底特供版。达不到百人踩,但也是数十人贡献的鞋底之灰。
接水接的很快,爱喝凉水的人就这一个好处,省时间。
虽然大部分时间省下来的时间又被我浪费掉了。
“吨吨吨。”
一口喝完之后,那种灼烧感略微有所缓解,只不过我眼花了一瞬间。
那是一个奇怪的画面,一个极其不平衡的画面,画面中有一个大到足以让人失去语言形容能力的巨物,一个钢铁巨物,它在榨取这个世界的一切,就像是一条巨蟒一般,钢铁取代了血肉,看上去即像是生物又像是机械。
那巨物的身上有无数小型罩子,每个罩子里都有一群人,他们的头直接跟钢铁巨物相连,每个人都在微笑,每个人很幸福,但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莫名有些颤栗。
在那里每一个人都是幸福的,就好像所有人都在过着他们的幸福生活,但是没有人真正意义上的在生活,他们和钢铁巨物是一体的,他们离不开它,但我清楚地知道他们跟它并不是一个整体。
罩子中的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玩转了钢铁巨物的规则,他们不认为自己有被窃取什么。
我不受控制地抬起头,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晃,我看见了,那东西的顶部。
那是一个巨大的人脑,一个如同血色圆月一般大的巨脑,无数的管道插在上面,搞不懂到底是在注射,还是在抽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那个巨物名叫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