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死命的命硬不硬
腊月十六小寒
雪在飘、天更冷
王小邪醒来时,已经是喝酒煮茶的二天下午,那天中午喝了煮茶的王小邪又醉倒了,这次不知道是不胜酒力还是不胜茶力,少年笑了笑,这几日,真的经常醉,昨天居然三个人喝了四斤青梅酒,以后看来酒还得少喝。
答应昨晚要去找陈守仁,结果没去成,不知道这小子今天有没有过来看自己。
走出房间,来到逼欠大小的屋厅,历如山一个人在喝着煮茶,很是享受。
看到王小邪走过来,便道:弟弟过来坐,今天你朋友陈守仁一大早来找你,我看你醉的太厉害就没让他叫醒你,让我告诉你别忘记今晚上去张又吉家吃饭。
“我先洗漱,大人。”
“别喊大人,叫大哥。”
王小邪笑了笑,洗漱好,少年回到屋厅看着历如山道:“里屋没床,也没被子,你晚上怎么睡。”
历如山站起来,指了指新的院门道:“”看见没你家先生做的,我打的下手。”又拉着王小邪进了里屋,一张大床,床上被褥一应俱全,房内还有个富贵人家才有的炭炉道:“这炭炉厨房还有一个,你自己拿去你睡觉的房间,厨房还有五袋上好的碳,对了我今天还买了上好的粮食酒。”
“大人……”
“叫大哥。”历如山打断道王小邪,剑眉皱起,两条眉毛连城一条眉毛,双眼凶狠的瞪着王小邪,凶不过三秒,就拉着少年继续道“你喊什么都行,别喊大人。”
“哥,晚上你跟我去又吉他家吃饭,今日他们搬了新家,一会去铁匠铺找陈守仁。”
历如山激动的挥了挥手,差点就手舞足蹈道:“弟,听你的,听你的,对了,你看都快过年了,顺路去镇上置办点年货。”
王小邪点了点头,带着历如山走到几个诱坑看了看,居然有一只山鸟,道:“晚上就拿它当礼物,送给又吉他娘,这个很补身子。”
王小邪靠在铁匠铺门口,看着陈守仁吃力的拉着风箱,岳老头正在和徒弟一人一个大锤打着铁,火星四溅:“不要用蛮力拉风箱,一吸两呼,坐在那里就要坐如钟,你知道钟是怎么摆的吗?用腰带动手臂发力,你怎么那么笨!你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一学就会。”陈守仁突然眼睛泛红,强忍住没哭,吃力的拉着风箱,走过来一壮实青年,二师兄大牛握着守仁的手帮忙他推着风箱,和陈守仁柔声道:“二师兄帮你。”
“师傅,这风箱是不是坏了,怎么需要用这么大的力。”二师兄道
叮……清纯的铁铁器的撞击声声音传来,岳老头打的砍柴刀已经打好,看了看守仁和憨厚的二徒弟道:“不用拉了,你是好哭鬼吗?门口有刀肉,你拿着它给又吉娘带过去。”然后转眼认真看了看王小邪道:“你没事也可以来帮我打打铁。”
屋门口正在陪薛老头下棋的朱老头很意外的看着岳老头,又低下头淡淡道:“难道我真错了。”
两个少年拿着东西快步离开铁匠铺,王小邪道:“你哭啥?”
“小邪你不知道,风箱我拉不动,师父又嫌弃我力气小不让抡锤,每天还故意让我去洛江打水,我不想学打铁,可是我不学打铁,我娘会伤心。”
“不哭,你才去几天,你细胳膊细腿那有力气,你要多吃肉,慢慢来不要着急,你以后比个岳老头还要强,你要相信自己,到时候你打一把岳老头都打不出来的好剑送给我,我拿来斩妖除魔,
我要三尺长的剑。”
“好,你斩妖除魔也要带上我。”
“看本大侠斩妖除魔,妖怪别跑。”
少年情绪来的快也走的快,两个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两个人很快就到达了鲍家巷。
四名青年四个人穿的都很少,但好像都不怕冷,从两个少年身边经过。
“听说这里有家景苑酒楼,菜不错,酒也不错。”走在前面说话的那人身材高大,穿一件黑色的紧身大褂,下身黑色练武裤,黑色皮靴,背上插着一把刀,长发披肩,放荡不羁。
“这人很有大侠风范。”陈守仁道。
带刀的年轻人转头看了看两个少年,明显是听到了两人的说话,冲着两人咧嘴笑了笑,然后继续朝着景苑酒楼方向。
“说你是大侠,你就是大侠了,看你得意的样子!”走在最后青年道,青年背一把木剑,穿一身道袍,道髻扎的非常用心。
“做大侠太难了。”说话的男人像把剑一样挺拔,一袭白衣,左手握剑,衣袖处用银线绣着长剑。
“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一名书生打扮,手握一本书,穿着洗着发白的书生长衫道
四人越走越远,离景苑酒楼越来越近。
“弟,怎么才来。”历如山手里拿着一个物件,站在巷口道。
“他啥时候成你哥,我还以为他骗我的,上午我在你家和他一顿说。”陈守仁好奇心泛滥。
“小子,我没骗你吧,我是小邪的哥,你是不是也喊我哥。”
“切,别想占我便宜。”
“我买了谭家的驴肉带给又吉他娘,年货我丢在李文景哪里了,有空再去拿。”
三人吃好喝好后从又吉他家走出来,天空已经下起了雪,天空发着灰蒙蒙的亮。
“吃饱了,又吉他娘做的红烧肉真不错,好吃,好吃。”历如山道
陈守仁看了看天说“你送我到乌衣巷就回吧,我怕我娘还在等我,就不陪你了。”
和陈守仁分开时,历如山也收下陈守仁这个弟弟,但历如山和陈守仁斗嘴的感觉。
“我们去景苑酒楼如何。”
“刚吃了还去吃?”
“我看见有四个青年,一看就是修行者,去了酒楼,我有点担心。”
“看起来不像好人吗?”历如何道
“不是,说出来的感觉?”
“走,带路,过去看看。”
街边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王小邪一看,发现是李木匠的傻儿子,看见王小邪后道“小邪哥,下雪了,下雪了,吃,这是糖。”
“这不是糖这是雪喏,给你钱,明天你去糖酥铺买糖吃好不好。”
“钱钱,我不能要,我爹说,不能乱拿别人东西。”
“我是你小邪哥,不是别人。”
“对对,你是小邪哥。”
“回家去,不然你爹又着急到处找你。”
“小邪哥,我走了,你都不带我们玩了,不带我们斗鸡了。”
“好,下次给大家喊上,我们放爆竹,斗鸡好不好。”
“嗯,嗯,我回家了。”
少年看着李尔回家后,便和历如山到了酒楼,陈雪儿不在,酒楼的伙计们,应该是得到过陈雪儿的交待,要把岐山脚下的少年当成东家对待。
“少东家,最好的那间雅间被人占了,我带您去另外一间。”
被带进中间的雅间后,要了一套茶具,泡起了先生爱喝的茶,两人打开窗户看着岐山,莽莽大山一片白色,如一副水墨画,美的不可言传。
“哥,外面风景怎么样。”
“好看,哎。你别说,这么多年,别说好好吃顿饭。连这天下的景都没好好看,这几日停在你这里,真是值得。”
“还有好多年没有好好喝过茶吧。”
“对,对。”说着,抿了口茶,闭上眼,在回味着好茶的回甘,两条眉毛又变成了一条。喃喃道:
“雪水胜如活水烹,
未须着口已心清。”
左边隔壁那间停止了吃饭声,带刀青年道:“我来这里是听说岐山出现一红月,一血红裂缝,我找了几日没什么发现,你们来这里干嘛?”
“跟你一样。”
“明日我们一起再上岐山如何?”
“和你敬亭山入魔的人一起?”年青道人道
“入魔怎么了,你太虚不服气?”
书生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何况四个人同去,同去同去,快要到除夕了我还想回去过年,多个人多份力量。”
“好,就这么定了,明天中午岐山脚下集合。”如剑一般的男子斩钉截铁就把事情敲定了。
然后四人推开门出了酒楼。
“太虚、东丘、西陵、敬亭山的人”
“哥,这四个门派是?”
“这世间有很多秘密。比如说这四个名字,人只闻其名,而不其在何方,你也不知道这名字是地名还是门派名。”
“那除了他们,还有没有其他这种地方。”
“破城,太清、云城等等,那天我给你单独讲讲,先生不教你这些?”
“我也没问啊,别说话。”拉开雅间门正准备出去的王小邪退了回来
只见三个人从二楼上三楼,走进隔壁那间雅间,便传来林静的声音:“来个火锅,一斤黄酒。”
“这几日,缥缈宗的人越来越少,我听他们说明日他们就要回宗了。”薛檀道
“消息准确吗?”黑衣老人道。
“我和薛檀公子打听了很久,是明日回山,没错。”
“据说那青衫老人说凌云阁的人,凌云阁应该会派人来。”薛檀道
“这消息哪里来的?”
“老祖宗说的,说凌云阁小师叔方玉京亲自去的缥缈宗,说那青衫老人是失踪了一百多年的凌云阁弟子,那本书也是凌云阁的一本秘籍。”
“凌云阁现在是名门正派的魁首,没必要为了这件事情撒谎。”
“李文景现在虽然没有派人跟着我们,但此地不宜久留,明早我们就上山,取了东西我们就走。”
“吃火锅吧。”
王小邪看着历如山,轻声问道:“他们说什么了。”
“呵呵,居然还下禁制,怕隔墙有耳,不像做好事的。明日两波人上山,这帮人认识李文景,上岐山是准备拿什么东西,那四人应该是要去看上次传说出现一轮红月,一条血红裂缝的地方。”
“哥,你坐下,我怎么和你说呢?”
把缥缈宗抓花脸蜘蛛在岐山碰到红月以及以及这三人如何和李文景认识的过程说了下,但隐瞒了张文苑杀人的事。
“这么说真冤枉了李文景,他就杀了毛翔一个人,对了你说的那个红月有那么恐怖?”
“那明天我们先跟着他们一起上岐山如何?”
“好。”
“喝茶,好茶不喝浪费了。”
两人回到小破屋,王小邪在屋内修炼,已入清玄境的他,在先生和厉如山的指导,修为突飞猛进,清玄顾名思义,就是通运转玄气的清理身体一切杂质,清理身体杂质时候让玄气更加精纯,少年的基础很好,只要能识念内观贯通经络,五脏蕴育真气源源不断便能进入修行第二境金虚。
待王小邪修炼完毕,历如山道:“我见你那是就要进入金虚境了。”
“估计还需要一些时日吧,”
“修行者要强大,还需要步法、武技、各种天材地宝。”
“那我见李文景就见到刺了四剑,这也是武技?”
“第一:境界压制,所运用得力量性质不同,第二,他的剑够快,快到毛翔死的时候都可能没看到他出剑?我看那三人最高也就紫意境。”
“那你和李文景什么境界。”
“你猜,哈哈,让我想想等你到了金虚境送什么武技和步法。”
“不是说有飞行之术吗?”
“有。”
那你说张又吉的师傅能飞吗?他师傅叫叶歌行。”
“什么?什么?叶歌行?那肯定会啊,你知道他谁不?”历如山有点苦恼道。
“不知道。”
“缥缈宗师叔祖,仰天大笑向天歌、持剑而行人头落的叶歌行,自己去想厉害不厉害。
等历如山回了自己屋,王小邪又修炼了一个多时辰后,倒床就睡,然后有一次做起了噩梦。
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鸡还未鸣,少年烧了热水洗漱了一下后,站在院门看着岐山这雪后的大山真美真壮观,千山裹素祥龙卧,万岭披银瑞象昂。
历如山拿着两套白色的棉服,白绒绒的狐狸皮做的帽子,就差白色的靴子了,道:“我和你一人一套,赶紧换上它,一身白好藏身,现在也不知道那三人进山没有,我们先没有。”
“大哥,不着急,我是打猎的,他们要进山,不管去哪里,都要经过‘十二叠山路’。”
“这么大的山他们必须经过这个地方,是不是太玄乎了。”
“我们上次抓花脸蝎子,也从那里走,还没到十二叠山路,山变的非常细,越来越陡峭,山两边是笔直的悬崖,悬崖下是两条大河,只有走过这条路,没其他路可走,走过去又是丛山峻岭。
“那就在那里等他们。”
两个人走过十二叠山路,藏在树林里,树林一片寂静,只要薛檀三个人过来,他们能看的一清二楚,两个人很是放松。
“弟,一会我在前面跟着他们,你跟着我,明白吗?。”
薛檀三人出现在十二叠山路,历如山做了个手势,王小邪便慢慢的从雪里爬起来,他们终于来了
三个人跋山涉雪来到一处悬崖,只是不知道身后跟着历如山和王小邪。
薛檀指着下面的道:“就在这悬崖下。”
林静说“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可别开玩笑。”
薛檀冷眼看着林静说“堪舆形势图上说的就这个位置,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
黑衣老人道“林姑娘,我家薛公子没必要骗你,你起疑心我不怪你,我和公子肯定要下去,你要信不过,可以回去,如果相信,就一起研究如何从悬崖上下去。”
王小邪慢慢爬向历如山:“我知道如何下这个悬崖,哥,我们是等继续跟着他们还是先下去等他们。”
“别着急等等看。
“公子你看,这边有条路可以到达下方,从这下去如何公子。”黑衣老人道。
薛檀看了眼山路道:“行,我跟着你。”黑衣老人和薛檀一前一后开始前进,林静想了想也跟上两人。”
“哥,他们选的这条路走到底是条河,是走不到悬崖底部的。”
“我跟着他们你在悬崖底部等我。”历如山轻声道
薛檀一行人顺利到达山底,看着堪舆形势图道:“太幸运了,对面本来是条河,现在下雪这条河结冰了,我们可以从河面直接走到悬崖底部。”三个人跌跌撞撞有惊无险通过冰面,顺利的到达。
薛檀有兴奋道:“林姑娘,薛某没有骗你吧,机缘就在此地。”
“快把东西拿出来,我们把机缘取了。”林静狂喜道
正在此时,一道青色身影如鬼魂般出现在黑衣人面前,青衫老人双眼紧闭,双眼流出一滴滴鲜血,满脸尽是鲜血,很是恐怖诡异,黑衣人速度施展身法躲避,大声道。“谁。”同时出掌向青衫老人打去。
青衫老人轻松躲开了黑衣老人的攻击,从怀里掏出那本诡异的蓝色书,天突然黑了起来,右手翻来第一页道:尘归尘土归土,地狱之路有多苦,唯有老夫账本算的最清楚,罗屏作恶多端该杀该杀。”黑衣人罗屏一身颤抖,口吐白沫变成红色变成鲜血死在了老人面前。
薛檀和林静被这一幕惊到,便快速向树林躲去,青衫老人没有去追,反而朝着一棵大树走去,历如山知道青衫老人发现他了,从大树下站了起来,青衫老人看着历如山嘴角上扬吐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道:“好美味的血,好强大的血,喝了他的血,喝了他的血,才能杀更强的魔。”
青衫老人把书翻到最后一页,只见着历如山身边鬼哭之声大作,阴风凛冽,触体生寒,天空出现一道漆黑的大门,大门里走出一个红色骷髅头对着历如山打出一道血光,历如山往后撤退了一步,抽出宝剑,向天空中红色骷颅头砍去,一道炽热的热浪,化为一道灿烂火光,将血光撕裂,灿烂火光继续奔向红色骷髅头,好像要将这满天黑暗尽皆扯碎,红色骷颅头大叫一声,吐出一片血雾,血雾化为一把血剑,整个天地鬼哭狼嚎,血光冲天,血剑朝着历如山刺去。
历如山,不动如山,神色肃然,宝剑横在胸前,腾空而起,大声:“一剑破千里,生死君一访。”天地间风声萧萧,大雪纷飞,一道仿佛流星般的剑光,刺破天空,撕裂血色长剑,那道剑光有开天破山、不死不回的无匹气势,继续砍向红色骷颅头,红色骷髅头一声惨叫,退回到漆黑的大门,黑暗退去。
历如山从空中掉了下来深,深呼吸,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低声道“操,什么鬼东西。”
青衫老人看着手里的被历如山刺的破破烂烂书,边哭边喊道:“我的书坏了,我怎么杀魔,我怎么杀魔。”叫声如厉鬼,那哭声像冤魂。
历如山看了看王小邪隐藏方向,朝着反方向的森林飞去,走之前对青衫老人勾了勾手指,青衫老人鬼哭狼嚎,紧追不舍,王小邪知道历如山是为了他的安全将青衫老人引开。
王小邪内心十分紧张,稍等片刻后,慢慢走出树林,来到刚才黑衣老人身前,黑衣老人早已气绝人亡,正准备朝历如山方向赶去。
薛檀突然从树林中劈出一道快如闪电的剑气,王小邪躲避不及只能抽出长剑格挡,手中的长剑被击飞,一股力量从手臂传来,身体被震的退后十几步,紧接着一柄黑剑从林静的衣袖里破空飞出,带着白色的雾气,黑剑瞬间迸发出的力量通过剑身拍在王小邪胸口上,王小邪感觉身体就像被几辆快速行驶的马车迎面撞中,顷刻倒飞十余丈,狠狠撞在后方的大树,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雪,嘴唇却是鲜艳如血,他背部已经裂开,树木上的积雪纷纷落下,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身体一动也不能动。
薛檀提着剑朝他走来,“还活着,不过你马上就要死了。”他带着淡淡的嘲讽说道
林静风情万种对着薛檀柔声道:“薛公子,先把东西取了,取了东西,我们慢慢折磨他,这小子太可恨了。”
“好,慢慢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薛檀从怀里掏出个一个玉盒,玉盒里有一只蝉,对着林静道:“这是我们家老祖宗花了无数天材地宝喂养的蝉,它会带我们找到那棵凤凰梧桐。”
“能行嘛?这天下梧桐树那么多,你家老祖宗怎么知道这里有凤凰梧桐?”
“很多年前,老祖宗被仇敌追杀,在此地疗伤,突然看见此地的一棵梧桐树被雷电劈中起了雷火,这棵梧桐烧了九天九夜后却发出了新芽,老祖宗觉得这棵发了新芽的梧桐未来可能会成为凤凰梧桐,就算不是,成长起来也会是这世间少有的宝物,所以就在舆图上把此处记了下来,老祖又从一处古书上看到‘只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的记载,就养了这只蝉,这蝉遇见凤凰梧桐才会鸣。
“你老祖想用凤凰梧桐做本命物。”
“哈哈,你的老祖宗不也一样吗?”
王小邪知道今天可能真的要死了,除了历如山,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没有丝毫回转之地,除非历如山回来,他挣扎了一下便昏迷过去。
无边无际的黑暗。
黑暗中有蝉鸣。
一声未停一声又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种叫声惊醒了王小邪,也让他很烦躁,这种叫声让他烦躁的心头起了一团火,他的五脏都发出隐隐的红光,散发着淡淡的热意,天空中漂浮的风雪,又像要把这团火熄灭,王小邪就像一朵随时会熄灭的微弱烛火。
薛檀和林静听到这片森林的蝉鸣,惊喜道真的有凤凰梧桐,那只蝉抓了抓脚下的雪,薛檀和林静赶紧拔开雪地,向下慢慢挖去,终于挖开了冻土,看到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很多蝉从洞里飞出,洞里有团氤氲笼罩着歪歪扭扭的小梧桐树,梧桐树长着一片绿色梧桐叶子,很多蝉慢慢爬出洞口,蝉在空中满天飞舞,雪在空中满天飞舞,凤凰梧桐散发出一缕一缕氤氲的气息,这一缕一缕氤氲的气息弥漫了附近整片森林。
一缕一缕氤氲的气息钻进了少年的五脏,隐隐的红光慢慢越变越亮,少年的五脏忽然大放光明。
这世间修行有时候真的是一段奇妙的旅程,对于王小邪来说就是如此。
少年呼吸变得缓慢而悠长,他看到了识念之中有一片空旷的空间,空间十分广阔,他知道这是少海。
这片海是一片淡蓝色的海,洁净无比的海水深处有一座金色的宫廷,他知道这个修行者的神庭。
宫廷的上面,他看见一道天门,他知道这是修行者的魂门,少海、神庭、魂门这三大秘窍贯通一体,体内五脏之气开始源源不断流转化为真气,有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通畅感,王小邪突然觉得全身愉悦。
薛檀道:“老祖宗交代要连根一起挖起后第一时间装进你们洛霞殿的霞光盒,你们的霞光盒里的霞光能温养凤凰梧桐,让凤凰梧桐不会枯萎。我们集中精神配合好,稍有差错就会前功尽弃。”
王小邪醒了,他能感觉到身体前所未有的好,比任何时候都有力量,他不能等下去,抓起林静打他后没有收回的黑剑,他看着正在专心挖凤凰梧桐的薛檀,看着旁边专心协助的林静。
心中计算着距离,他忽然启动,急速突进的身体,带起地上的积雪像一条白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停顿!王小邪的身体像狸猫一样贴着林静的背部,左手勒住她的脖子,右手抓着那把黑剑,瞬间从她的背部刺进了腹部,用真元粉碎的她五脏的生机,来回刺了好几次,林静猩热的鲜血喷涌在雪地上,像一片红牡丹。
薛檀被突然发生的情形惊到。双脚猛然发力,从地上向空中腾空而起,右手的长剑反手撩了过去,在王小邪的的腰侧切开了一条巨大的创口,王小邪发出一声的惨叫,王小邪没有停顿忍痛越过林静,他手中的黑剑刺向飞在空中的薛檀的腹部,薛檀飞在空中新力未生旧力已去无法借力,只能以伤兑伤,手中长剑折转,往下斩向王小邪的头颅,噗噗…两团血浪喷涌在大雪纷飞的风中。
王小邪的脖子左边鲜血喷涌
薛檀肚子被捅出一个血洞。
薛檀狰狞的笑着:“你为什么总是要坏我的事。
“你不是什么好人。”
“对,我不是什么好人,好人不长命知道吗?你想当大侠,那你就去死吧,让你知道金虚和紫意的差距,不然我怕你死不瞑目。”
薛檀身边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卷着雪头呼啸着翻滚着,雪花遮天盖地,一片片洁白的雪花边缘,都变得越来越锋利。
薛檀挥剑,一道白色剑气和一片片洁白雪花冲向王小邪,这就是紫意镜的真气。
王小邪急速突进身形掠起,像一只饥饿的猎豹,像一只孤独的老狼,像离弦之箭极速冲向薛檀,黑色短剑的剑身涌起了一层强劲的真元,剑是黑色的,剑光也是黑色的,流动闪亮,亮得令人几乎张不开眼睛。
他不想死,他知道只有拼命,才能搏命,只有搏命才能有那么一丁点希望活下来,只要靠近薛檀,才能创造出那么一丁点的希望,谁都不想死,谁都想继续活下去,他想为了爷爷、为了那个经常送食物的人、为了他的安全把青衫老人引开的历如山,为了一直帮他解惑的教书先生、为了当他是朋友的李文景、为了陈守仁、为了张又吉、还为了他好恨好恨的爹娘继续活着。
朱老头,你说我是穷死命。
朱老头你说穷死命的命硬不硬
薛檀的剑气先是破开了王小邪的胸膛,接着薛檀的长剑再次刺穿了王小邪的胸膛,然后真气所化成的一片片洁白的雪花没入了王小邪的全身。
王小邪手里这柄黑剑刺穿了薛檀的喉咙。
满天飞雪,满天飞血。
两个人的眼睛慢慢从明亮变成黯淡,最后一起倒在雪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