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下武会
“不参朝政之争，不养武人门客，不仗家世欺人！”
别院，一间刚收拾出来的杂屋，刘管家扔给白玉寒一个包裹，“这是大掌柜立下的萧家铁规，既然成了萧家人，你可记住了。意思萧家不参朝政，不兴武人，萧家人平日不可惹是生非！”
白玉寒打开包裹，里面是换洗的衣物和一锭银子，银子约一两重。
“萧府下人每月可领的供奉便是这么多。”刘管家道。
白玉寒摇头：“银两无所谓，可否给我一把剑。”
“剑？”
刘管家用他那双狭隘的眯眯眼打量着白玉寒，“萧铁旋说你是个废人。”
白玉寒笑了笑：“腰间不挂一把剑，总觉得心里不大安稳。”
刘管家深深看了他一眼，派人从库房中取来一把铁剑。
白玉寒接过剑，在手里掂量二三。
“谢过刘管家了。”
刘管家哼了声，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
而屋内，白玉寒把玩着手中银子，沉思片刻，提着剑大步离开了萧府。
……
城南，茶坊。
大堂，台上长胡子瓜皮帽的说书先生提着茶壶，踩着凳子夸夸其谈，手中比比划划不停。
台下前来吃茶听书的群众无一不是听得入神。
“话说啊，大夏十载一度的‘天下武会’将至，风云汇集，卧虎藏龙！天下武会天下武会，天下武人的盛宴！不知有多少妖孽横空出世，一战成名，又不知多少江湖恩怨，在此清算，爽哉，爽哉！”
“不过啊，这次武会的青年魁首，最终会由哪几人争夺，你们可知？”
台下哄声一片。
“快说啊，别卖关子！”“天下那么多人，我怎么猜的到！”
书先生见气氛火热，抬头长饮一口凉茶，润了润嗓子：“依我近十年来游走世间，各处的听闻和见识，倒是能大概拟出一个名单，最有可能争夺青年魁首的五人。”
“南海公子云无冥，千年一遇的内功天才，武学奇才，任何功夫过目不忘，一学便会。”
“西域圣女玲珑心，内外兼修，玲珑通透之体，传闻她打坐一日可抵凡人百日修行。”
“东方神山陈禾禾，十岁闻经入道，修习内功却练得佛门金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二楼，少年郎凭栏，手中捏着茶杯，桌上放着长剑，悠哉听着楼下的说书之词。
少年郎生得双凤眼，细眉如剑，黑眸如玉，面容似雪，长的太过好看，一眼望去甚至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少年虽气质出尘，却身穿朴素紧衣，看起来倒像是某个世家的护卫。
此人，正是领了供奉，出来吃茶听书的白玉寒。
突然台下有人出声。
“我大夏的武人呢？”“我们大夏疆域辽阔，人杰地灵，定不输他们！”
说书先生笑眯眯的：“莫急莫急，我接下来说的两人，便是我大夏武人，也是我觉得最有可能争夺本次青年魁首的人。”
“第一位，便是我大夏的太子殿下，亲自下场，争夺青年魁首。”
顿时，全场一片哗然。
“居然是太子殿下亲临，这下可有看头了！”
“听说太子殿下天生神力，可轻松举起千斤鼎！”
“看来是有绝对的自信夺得魁首，否则太子殿下怎会参加。”
说书先生又举起两根手指：“这第二人嘛，乃是三十年前大夏剑圣的关门弟子，
此人身份神秘，就连我四处打听，也不知其名不知性别，或许就是等着武会那天一鸣惊人！”
此番话了，小小的茶坊，气氛更炙热了。
“什么，居然是老剑圣的关门弟子？”
“三十年前，一人一剑独守千军万马，还取了敌将首级，生生杀出剑圣之名！”
“老剑圣可是被‘剑湖’封为‘天下第二剑’，希望老剑圣的弟子不要落了他的威名。”
茶坊里的讨论参差不齐，有惊讶有夸赞有怀疑，但突然一道清冷的女声打断了众人。
“为何没有北国的武人？”
二楼凭栏的白玉寒循声望去，只见大堂角落里坐着一白衣女子，头戴斗笠，身背木匣，看不清样貌。
不等说书先生开口，便有几人出言嘲讽。
“北国那冰天雪地鸟不拉屎的地儿，不被冻死就算好，能出得了啥习武的好苗子。”
“就是，虽说是天下武会，北国蛮夷还是别来凑热闹了！”
场下哄笑声一片。
白衣女子无喜无悲，凝视手中玉杯，又道：“北国护国公乃是当今的‘天下第三剑’，听闻他有一关门弟子，乃是剑道天才。”
闻言，说书先生也笑了起来。
二楼更有人出声。
“天下第三剑的弟子，难不成就打得过天下第二剑的弟子？”
顿时，众人哄然，哈哈大笑。
“就是，老一辈名号比不过，年轻一辈就比得过了？”
“北国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出什么剑道天才，我直接食鸟粪好吧！”
头戴斗笠的白衣女子凝视二楼，那出言讥讽之人，正是悠悠饮茶的白玉寒。
而众听客仔细打量白玉寒后，笑声渐渐止住。
“他那身衣服，好像是萧家护卫？”“萧家，那个从不参与武斗的萧家？”“别说，长挺好看。”
有人朝着白玉寒喊话。
“喂，你们萧家更没资格指点江山吧，至少每次天下武会，北国蛮夷还是会派人参加，但你们萧家，次次缺席啊！”
“萧家不是大夏之耻吗，府内护卫多是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杆子，就那几个有真功夫的，却从来不敢与人争斗。”
二楼，白玉寒将手中茶水饮尽，朝着大堂叫的最欢的那人，狠狠掷出茶杯。
茶杯正中叫嚣者头顶，碎成碎片，而那人额头也被划出伤口，血液顺流而下。
顿时，全场安静下来。
“你竟然敢动手逞凶！”
被砸中额头之人，指着白玉寒怒喝，却是碍于其萧家身份，不敢当场报复，只能嘴中念念有词，“我记住你了，我要……”
“什么萧家这萧家那，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白玉寒打断那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次的天下武会，我还真要闯上一遭！”
闻言，一片哗然！
说书先生目光灼灼，遥望着白玉寒道：“小子，此话一出可收不回去了。你是何人，能代表萧家？”
“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玉寒！”
白玉寒提起长剑，阔步离开茶坊，只留下众人惊疑不已，还有某人捂着额头血流不止。
而在白玉寒离开之后，那白衣斗笠女子也起身，飘飘然抛下一句。
“他是个丹田被废的废人。”
霎时间，众人视线汇聚到说书先生脸上。
一般只有修内家功夫的高手，才能看穿武人底子，而这茶坊的说书先生，众所周知，也是一位修内家功夫的高手。
说书先生嘬了口茶。
“……的确是。”
这下，今日之事全京城都会传遍。
萧家有废人要参加天下武会！
那废人长得……有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