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理查德·格雷森，警校的即将在读大学生，同时绝大部分朋友都喜欢称呼他为迪克。
高中毕业文凭的提前授予而前往哈德逊大学求学，而现在正好是暑假实践。因为和戈登的关系不错，两个戈登都是，所以在哥谭警局观摩进修。虽然詹姆斯＊芭芭拉的父亲不太赞成他还没完成学业就混进哥谭这摊黑暗。
他们都深爱哥谭，所以便更能知道这边腐朽的现景，外界几乎不能介入本地的制度和改变，在原先议员甚至还曾提出过哥谭试图自立为国这一阴谋论点希望借此机会调去人手，加强国会的控制能力，虽然这个提议最终不知为何不了了之。
这边的法律意识薄弱，警察被渗透和收买得零零散散，不能很好执行应有的执法能力，而局长很难将一团散沙凝固起来，目前只能保持表面的和平，再慢慢清理内部的毒瘤。
戈登局长总因为难以改变这边的局势而非常苦恼，迪克把自己塞进来的时候让他更加头疼不少。
因为他已经横空插进队伍并和其他人打上交道的原因，局长提供了更多的信息，以防止这个过分热情的预备警员提前被拉入局面，打乱谋划被针对。所以迪克接触不了太多深刻的东西，大多数情况下都只在负责巡逻。
而他知道最近这边最新的案件，一具明目张胆出现在庄园，且外貌特征无法分辨的尸体，这个案子显然引起了迪克的注意。旁边的笔录还记载了这个新入哥谭的富豪的照片以及谈话。
纸张往下拉扯了点，他的视线挪到拍的不太清晰的相片上面仔细看了几眼，一个年轻阔佬，长相拔高哥谭贵族平均样貌水准。
而气质来看应该玩的很花。
这迪克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之后心里有了打算，虽然也许不那么严谨，但是估计问题也不太大。
他相当乐观地这么想，然后又看了两眼那张照片。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如果他没有参与这件案子的话那就可能是被摆了道下马威，或者单纯的只是运气不好。不过这也确实太巧合了。
毕竟谁能想到那座被锁了一个世纪的庄园，法定所有人会在当天进入房间，并且收获一座崭新的凶宅。好吧，这听起来确实有些可怜了。希望戈登所说的哥谭未来经济血液的新注入者不会被吓到离开这里。
没想更多关于这件案子的事情，他的注意力就被其他转移。
迪克被塞进新的队伍开始警察生涯也才几天，其中有人邀请他参加团建。当然，这很寻常，拜托，谁会拒绝一场快乐的派对。至于警员在酒吧里面聚餐合不合规定这件事，戴上面具之后就是下班时间，在哥谭正常不过。
气氛使然，迪克确实喝的大脑过于兴奋，但也没到忘乎所以的地步。而只是稍微一抬眼就能看到怎么看怎么眼熟的人，视线对上之后他愣了片刻，和照片里几乎一致的发型和身材，从一楼到二楼的仰视视角不能确认一定一致，但能够接触到同样是意外之喜。
不会真的有人觉得这个装饰性的面具能够遮住身份吧？不会吧？
＊＊
这种待客型的酒吧一向准备充足，埃特诺被半拉半拽着进了隔间。而刚才还一副歉意模样的青年则是狐假虎威地吩咐其他人去取新的外套。
迪克咳嗽了一声，事实上他也没想这样的接近方式，但这很实用，至少面前那个年轻阔佬显示出一种茫然的神情而予取予夺。
回忆了一下这个月的日用品支出和支撑了足足两周早餐的麦片，再联系了一下自己领取的津贴和补助加上兼职的收入，以及哥谭警局繁琐的任务报销流程。为了自己接下来的半个月能够不至于强制性素食主义和黄瓜三明治为伴，他毫不客气地提醒侍从。
“一件外套，记在这位先生的账单上面。”
侍从的表情略微带着一些古怪，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并不对此发出多余评价。
埃特诺移开视线假装自己没发现他在说什么，这种情况他只能紧紧抿住嘴唇，防止嘴角咧起而被发现。在负责送外套的其他人离开之后，他卡住死角下意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包括可能防止摄像头和监听的地方，这可能也是一种身体条件反射。
值得玩味的一点是年轻人同样是这样的反应，而普通人在处于封闭空间时并不会这么谨慎。
他决定等对方说出来意，之后再思考如何应对。
埃特诺：……
迪克：……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等待的时长被拉扯了好几分钟，显然对面卡壳了一会，大概他的行为也是临时起意，说不定真的受了酒精的影响。
迪克开始始回忆之前参与抓捕的仙人跳诈骗案件，被告人是如何三天成为受害人的梦中情人，然后骗走商业机密全身而退的。虽然也许参考价值不大，但是整体四舍五入一下要做的事情差不多，他只是需要知道更多现场的线索而已。
室内除却熏香的味道还有几丝淡不可闻的苦味，空间封闭，不用担心谈话泄露，关键的问题在于怎么引入话题。
再沉默就有点刻意了，埃特诺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切入一句方便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这位……”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于是压低声音略过，“我该怎样称呼你？一件衣服换一个名字，我想这很恰当。”
“这个进展可有点快，先生，没人一上来搭讪就直接问别人名字的，我是保守派，直接叫我迪克就好，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叫我。”
迪克相当自如地接上了抛来的话题，还顺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即使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想在面前男人的注视下表现得再好一些。
而埃特诺只觉得这相当矛盾，他是指，这个昵称听起来也许不是那么保守派，反而过于开放了一点，但对方好像没发现这个错误。于是他只好违心地应声。而迪克在他开口说话之后明显放轻松了不少，带点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以及，我想交换称呼也许是社交礼仪，总不会遇到＊哈里根先生的手机不是吗？那可是惊悚故事，而且我至今还不知道真相是什么——这个另外再说。”
迪克意识到自己的话题偏了不少，迅速拉回了原轨：“您提出这个问题之后，我如果询问称呼的话也是合理的，所以我理应替换掉先生这个名词。”
他在表达什么？睁眼说瞎话是这个地方人人必备的技能吗？埃诺特心想。
这个走向和发展使得他有些理解不能，只能沉默地把目光投在对方身上。然后状似自己精通这种被搭讪的情况，对此游刃有余。毕竟一个阔佬，英俊潇洒一掷千金，行走的好骗提款机，一定不缺少风流韵事。但花花公子并不意味着会是个傻白甜。
首先排除掉真名，即使他潜意识不认为面前的人会造成什么后果，但是比起主观的直觉更应该信赖客观的现实，无法确认对方身份的时候在这种匿名场所说真名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真正的傻子在哥谭就是移动的金库，谁都可以过来搬一下，影响平常的时间分配，表现得过分天真反而会让人探究。他毫不怀疑在这里，一个显得弱势的富豪将会迎来怎样频繁的绑架和勒索，这估计会比三餐都要规律一些。
其次捏造的假名不能显得心机太重，尽量采用昵称相关。
对方主动来关注自己，那么基本可以确定自己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应该已经被知道，即使还没进入名流社交圈，但不能否认小范围消息流通速本身就很快。所以最好的方式是一个不走心，像是玩笑一样的代称。
埃特诺思考的过程中尽力控制表情，而迪克则似乎意识到了自己问题进退的不妥抿了下嘴唇。
“Venn，如你所言的公平，但也需要适当的神秘不是吗，这里可是匿名派对。”
“我猜这是个同义词，毕竟这个名字的意义也有公平吗？这听起来甚至有些酷。公平起见，那么大家都是代号的话还蛮不错的，文恩先生。”
迪克刚听到的时候险些以为对方打算直接开诚布公，但对方既然没有直接说那么就可以暂时按下假装不知道。
“您的名字似乎有些耳熟，读音听起来和最近搬来本地的富豪有些相似。内部消息——好吧，我有一些朋友，这些消息传的很广泛所以是一个不错的小故事。毕竟他刚来就遇上了麻烦事情，这也很少见……”迪克把声音抬高了一些，以一种在讲八卦报纸的语气并注视着他的表情，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不得不说，他想要讲一个故事听起来还相当有趣，如果被阴谋论的主角不是自己就更好了。
埃特诺感到有些棘手，没有这么耿直的间谍，甚至都没有多绕几圈再进正题，再根据先前的猜测来看，这多半是个满腔热血的新人警官。
训练的痕迹对上了，试探的方法有些粗糙，胜在没有恶意，目的性强，而且善于交际，当然最后一点形容词存疑。
这个推测同样有些令人烦恼，但两害取其轻，总比对方真的是来碰瓷的捞男要好上不少。
近距离的观察更容易注意到细节，轮廓来看并没有成熟的感觉，还带些青年特有的朝气，而身高、呃，也许是因为发育期尚未结束，身高看起来确实差些距离。毕竟这边除非营养不足，不然大部分人块头看起来都很大，走到路边基本都能看到真人版拳皇再现，PVP多人竞技的插件版本，这是他这几天的观察结果。
现在埃特诺有些开始担心这孩子成年没有了。
他发誓自己还没到会当父亲的年龄，但这并不影响他对这种带坏青少年的声色场所的谴责。自己的男性荷尔蒙睾酮并没有减少，也没产生多余的催产素和多巴胺来增添父爱。他有些狐疑地动了下手指，再看了眼那短短的几行人物介绍。
算到现在只有二十五岁，至少被世界认可的这具身体如此。至于本身应该自然诞生的支柱年龄他不确定。
所以他确实还没到那个年龄段，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