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秘的白色叶片
金淼在自己的房间四处寻找,始终找不到一丝可以用来包扎的布条。他低头看着身上打满补丁的衣服,突然想到母亲缝补衣服的针线匣子。
就在金淼转身准备向父母房间走去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吱吱的叫声。他循声望去,只见赤兔正半蹲在地上用嘴巴撕扯着自己腹部的毛发,边撕扯边叫唤。
赤兔发现正在盯着自己的金淼后,用嘴叼着一撮儿绒毛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金淼。金淼见状俯身蹲下,伸出手去抱赤兔。赤兔叼着绒毛后退两步后纵身一跃跳到了金淼的怀里。
金淼伸出右手欲抚摸赤兔的耳朵,赤兔不情愿地伸出后腿阻挡,随后又伸出前爪按着金淼的左手,低头将嘴里叼着的绒毛轻轻地放在金淼左臂的伤口上。
看到眼前这一幕,金淼瞬间明白了赤兔用嘴撕扯自己毛发的原因。他的眼角不禁泛起了泪花,眼泪滴在了赤兔的脸上。赤兔抬头看到了正在流泪的金淼,两只大耳朵不断地摇摆起来,轻轻地扇打着金淼的脸颊。
金淼用手按着赤兔的耳朵,低头欲亲吻赤兔的脑袋。赤兔扭头看到金淼不断靠近的脑袋,后腿用力一蹬从金淼的腿上跳了下来,一溜烟跑了出去。
金淼见状赶忙起身尾随着赤兔走出房间。
只见赤兔跑出房间之后,蹦蹦跳跳地径直钻进了金淼父母房间的床下。
金淼本欲前来寻找布条,现在看到赤兔安然自得地在床下跑来跑去,便自顾自地开始翻找金夫人的针线匣。
过了好一会儿,金淼终于在床旁边的衣箱内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小木匣子。打开木匣,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几枚银针和一卷黑色的细线,在木匣子的底部放着几块虽破旧但还算干净的布块。
金淼取出布块,拿起木匣中的剪刀。正欲裁剪之时,只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这种声音金淼以前从未耳闻,哗哗作响一般,虽杂乱无章却有一丝悦耳。
金淼放下剪刀,半跪在地上伸直脖子朝床下看去。赤兔看到金淼之后,用嘴叼着一张薄片状的白色叶子从床下跑了出来。
金淼半蹲着拿起赤兔放在地上的白色叶子,看到了上面在他眼中毫无意义的图案。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物件,眼中充满了好奇。
正在金淼入神之时,赤兔一个箭步跳了过来,前爪抓到了金淼手中的白色叶子。嘶啦——,白色叶子破碎成两半。
金淼此刻发现这个白色的物品是如此的脆弱,他用手轻轻地撕扯了一下便将其分成了两份。他看了看手上的叶片,瞅了瞅地上的赤兔,嘴里嘟囔道,“小红心,谢谢你啦!我就用你找的东西包扎伤口吧!”
说着金淼将白色叶片撕成细条缠绕在伤口处,又从木匣中取出一段细线装模作样地捆扎了一下。
金淼包扎完毕放好木匣后,便拿着地上的叶片抱着赤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金淼将叶片放在桌子上,拿起小刀和木板小心翼翼地雕刻起来。
赤兔此时对小刀仍然心有余悸,它叼起桌子上的叶片一溜烟钻进了兔笼,用爪子和嘴巴撕拽着叶片。
金淼见赤兔非但没有过来捣乱还自顾自地在一旁玩耍,一时竟有些不敢相信。他摇了摇脑袋,伸出右手摸了摸赤兔的尾巴说道,“小红心,你乖乖听话,我给你做吊坠啦!”
许久之后,金淼终于将小木板雕刻出了心的形状。他抬眼看向一旁的兔笼,不知从何时开始,
赤兔已经四脚朝天地呼呼大睡起来。
金淼用手掌撑着下巴,认真的观察着赤兔,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小兔子像人一样躺着睡觉。睡梦中的赤兔嘴巴时不时的咀嚼着,四肢也轻轻地扒拉着空气。
金淼正在看的出神之时,赤兔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翻身,眼睛机警地看着窗外。金淼正欲安抚赤兔,便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淼儿,娘回来了。”金夫人反身关闭大门。
金淼听到金夫人的呼唤后快步从屋内跑出来,站在正堂门口说道,“娘,你快来看看我做的吊坠好看不。”
金夫人转身看到了衣着单薄的金淼后面露愠色地说道,“你怎么不穿棉袄,生病了怎——么”,她看到挂在院子里的棉袄后接着说道,“你的棉袄怎么湿了?”
说着快步走到金淼身旁,将手上的草框放在地上拉着金淼的右手往屋内走去。
“你刚出去,红心拉我棉袄上了,我自己用水洗了呢”,金淼一脸骄傲地对金夫人说道。
“淼儿现在好乖啊!”,金夫人正欲继续夸奖时,突然看到了兔笼中的白色叶片。她快步走向兔笼,用手拿出叶片,将叶片放在金淼眼前怒声问道,“这东西你从哪里找到的?为什么撕成碎片了?你知道这个东西多危险吗?”
“这是赤兔从你们床下面找到的,这是什么东西啊?”金淼一脸不服气地反问道。
啪——,金夫人一巴掌打在了金淼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这一片纸被别人知道了,我们家要遭受灭顶之灾?”金夫人红着眼睛说道。
金淼被金夫人的表现吓坏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不敢说话。他从小体弱多病,金夫人从来没有打过他。
屋内静悄悄的,静到呼吸的声音都可以被清晰的听到。
赤兔不知何时叼起了金淼雕刻好的吊坠,随后它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一声。
金夫人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赤兔。当它看到吊坠上面的血迹时急切地问道,“淼儿,你受伤了吗?”,说着眼泪不住的往下流,担心和愧疚萦绕在她的心头。
金淼怯生生地举起左手,拉开衣袖露出了用白纸包裹着的伤口,低着头小声说道,“红心找的白色叶片被我用来包扎伤口了。”
金夫人闻言赶紧握着金淼的左臂,用手温柔地解开细线说道,“你与别人不同,伤口很难愈合,快让娘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说话间金夫人已经将白纸解下,奇怪的是金淼的伤口竟已凝固,上面还粘着几根红色的毛发。
“淼儿,这是什么?”金夫人用手指捻起一根毛发问道。
“这是红心肚子下面的绒毛,它见我血流不止,用嘴巴撕扯下来放在伤口上为我疗伤用的”金淼揉了揉鼻子说道。
金夫人看了看白纸上面几点血迹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有天意,赤兔与淼儿——”
金夫人正在若有所思时,金淼怯生生地问道,“娘,你能告诉我那白色的叶片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金夫人回过神,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那是纸,在御朱城只有高门才能使用。寻常人家私藏白纸要重罚,在白纸上写字更是杀头的大罪。你没看到那纸上的字吗?这东西要是被外人看到,我们全家都要遭大祸患!”
金淼闻言拿起一旁的纸片端详起来,“原来这就是字啊!这是谁写的呢?”金淼认真的看着纸片上的方块图案。
“当然是你爹写的,以前金家富裕之时,你爹喜欢读书写字。现在虽然家道中落,但他还是没改掉写字记事的习惯,这些纸还是当年卖掉老宅后你爹花重金偷偷贩买的。”金夫人回答道。
“那爹回来,我要让他教我读书写字。”金淼一脸激动地说道。
“不行,你不能读书!”金夫人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为什么?我就要读书!”金淼撅着嘴说道。
“我们这种家世在御朱城是不允许读书识字的。而且你记着,以后在外人面前万不可提起今天的事情!”金夫人一脸严肃地回道。
“可是凭什么?这不公平!”金淼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没有办法,御朱城——”
就在金淼与金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间,金元这边已经仔细看完了御朱城各司职权与官员配置的律令。只见他抬起头,一筹莫展地望着白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