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036章 我想亲你
电影正片结束,珍珍立马从侍淮铭的肩膀上跳下来。
侍淮铭给她托着力,她双脚落到地上很轻。
不等人群开始散,珍珍便拉着侍淮铭转身跑了。
跑到操场边缘,她回头看一眼,微喘着气说:“刚才应该没有人看到吧?”
他们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周围夜色很深,其他人又都在认真看电影。
侍淮铭应声说:“放心吧,没人转头注意后面。”
反正电影已经看完了,珍珍没什么不放心的。
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侍淮铭的胳膊,她忙松开手说:“我们回家吧。”
珍珍先走了几步,侍淮铭迈开步子跟上来。
两个人并肩走在夜色中,珍珍转头看看侍淮铭,想起来什么,这又问他:“你肩膀疼吗?”
珍珍的体重对于侍淮铭来说根本不算事,他有强度更大的负重训练。
他看向珍珍简单回答:“不疼,没事。”
电影那么长时间,她在他肩膀上坐了那么久。
珍珍觉得不可能完全没有事,于是又说:“我刚才看电影看得太入神了,回家帮你揉揉行吗?”
侍淮铭本来还想说不用,但碰上珍珍的眼睛,犹豫一会后点了头,“也行。”
两人回到家里,先先后梳洗了一番。
珍珍先洗完,在侍淮铭去梳洗的时候,她坐在房间里学习。
等侍淮铭梳洗完回来,她捏着笔抬起头,出声和他打招呼:“你洗好啦?”
侍淮铭应一声在她旁边的木头椅子上坐下来。
看一眼闹钟上的时间,珍珍没有多犹豫。
她放下手里的笔站起身,站到侍淮铭身后说:“那我直接帮你按了啊。”
侍淮铭还没应声,珍珍已经把手按到了他的右边肩膀上。
侍淮铭于是便坐着没再动,让珍珍可以安心地捏。
他知道珍珍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帮他放松一下。
但珍珍按了一个来回之后,他发现这根本不是享受和放松,而是要命的折磨。
她手指细细软软的,在他的肩头上一寸一寸地捏。
夏天衣服软薄,她的指腹每捏过一个地方,就撩起一片热意。
每一下,都像是捏在他的心脏上。
除此以外,她在他身后站得离他很近,帮他捏肩膀的时候低着头,一缕还未干透的长发从额侧垂落下来,正蹭在他的耳朵边。
她头发上的香味飘在他鼻尖上,像一只捏拽**的手。
侍淮铭看着桌子上的闹钟数时间。
珍珍捏了三分钟的时候,有点累地出声问他:“舒服吗?”
这三个字落在侍淮铭的耳朵里,也充满别样的意味。
他没有出声回答,而是突然伸手握住珍珍按在他肩头的手,直接用力一拉,把她拉到前面拉进了自己怀里,随即抱住。
珍珍猝不及防又被吓了一跳。
身子被迫转了一圈跌坐在侍淮铭怀里,她下意识抱了他一把。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红着脸连忙要站起来,却被侍淮铭抱着根本动不了。
珍珍紧张得声音绷紧:“干嘛啊?”
侍淮铭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她洗完后随意绾起来的头发又落了下几缕。
他声音低低的,呼着痒痒的气息,浅声说:“我想亲你。”
听到这话,珍珍不止是脸红了,连血液都热了起来。
她被他圈抱在怀里,想动动不了,呼吸和心跳都在失控的边缘。
片刻侍淮铭抬起头来,眼眸染雾地看着她的眼睛,又问她:“可以吗?”
距离很近,他的眼睑微微垂着,睫毛都看得一清一楚。
珍珍心跳失控,陷进了他的眼眸中。
看珍珍不说话,侍淮铭垂下目光,慢慢凑唇到珍珍唇边。
就在他嘴唇即将碰到珍珍嘴唇的时候,珍珍突然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好像瞬间清醒了一般,红着脸闷声说:“不可以。”
她之前那么努力地向他示好,什么方法都用了,他一次回应都没有给过她,还让她那么伤心那么难过。现在换他想要和她有进一步发展,她也不能这么快给他。
太容易得到,肯定就不珍惜了。
侍淮铭忍不住失笑,又有些痛苦。
他没有把珍珍的手拿开,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跟她来硬的,而是再度把她按进怀里,深深吸下一口气说:“那就再抱一会。”
***
十分钟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珍珍关上房门长呼一口气。
侍淮铭怀里像是有火,她整个人被烤得浑身发热,气短胸闷。
暂时没有困意,珍珍在写字桌前坐下来,捂着脸缓了一会。
但一想到刚才侍淮铭跟她说的话,还有他的眼神,她就忍不住再次脸红心跳。
等头发干得差不多了,珍珍上床睡觉。
眼睛一闭脑子里还是那些画面,于是扯一下床单盖起脸。
片刻后,又卷起床单来回滚了两下。
***
次日星期天,珍珍和往常一样早起。
起来洗漱扎好头发,背一背书,去食堂打早饭。
侍淮铭晨训结束回来,两个人坐下来吃早饭。
珍珍跟侍淮铭说:“那个,我因为回乡下,错过了阿雯的婚礼。前两天和她约好了,今天中午和李爽一起,我们三个出去单独吃顿饭。”
不算是补婚礼,就是她回来了,出去一起聚一聚。
侍淮铭没什么意见,点点头道:“去吧。”
珍珍吃两口馒头,看着侍淮铭又问:“你今天干嘛啊?”
侍淮铭说:“没什么事,在家收拾打扫一下,看看书,或者找何硕去打球。”
珍珍点点头,“哦。”
***
虽说是约的中午吃饭,但她们都会提前相聚。
今天也是这样,吃完早饭没多一会,珍珍就背上包和李爽出门走了。
珍珍走后,侍淮铭在家先把屋子里收拾了一下。
收拾完他骑车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又到老周家借了铁锹锄头钉耙等农具。
把农具借回来后,全靠放在屋子外。
他用锄头在屋前大致约了一块地出来,刨出了长方形的印子。
画好后再拿铁锹过来,沿着画好的边线,把这一块长方形的土地整个翻了一遍。
这一块地十分板实,要给弄得松松软软才行。
翻到一半的时候,何硕从隔壁出来了。
他很是好奇,站旁边看了会,然后出声问侍淮铭:“干什么呢你?”
侍淮铭没看他,继续翻自己的地,回他:“种菜。”
何硕又看他一会,“你这是哄老婆呢吧?”
侍淮铭倒是不藏不掖,很坦诚道:“你猜对了。”
当初珍珍刚到这里的时候,就跟他说了想自己种菜,但是被他给驳回去了。
后来吴大凤来了以后开始种菜,她没事就往吴大凤家的菜地里跑。
现在她和吴大凤来往不密了,他要给她种一片属于她的菜地。
何硕仍在旁边站着,看他翻地打发时间。
他笑着看了一会又出声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是啊。
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他用铁锹把地翻一遍,又用锄头把泥块全部敲散,也就到中午了。
他回家擦洗一把,和何硕一起去食堂吃饭。
吃完饭回来继续用钉耙耙地。
耙好以后起垄做畦,分着区块把买回来的菜种洒到地里,菜苗栽起来。
他把能买到的菜种菜苗都买了回来,每一样都占一个小分块。
***
珍珍上午和李爽出去后,到外面和阿雯碰头。
三人碰上头找地方先逛了逛,然后在太阳起高的时候,去餐馆吃饭。
三个人进餐馆后要了个小阁间。
点完菜,珍珍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折得很整齐的红纸包。
她把红纸包送到阿雯面前,笑着说:“我自己绣花自己做的,送你当新婚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什么啊?”阿雯笑着接下来,直接打开红纸包。
红纸包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张雪白的丝帕,丝帕上绣着并蒂莲。
阿雯看完丝帕很是喜欢,惊喜地笑着问:“真的是你自己做的啊?”
珍珍冲她点头,“布料和丝线是买的。”她让侍淮铭帮她买的。
绢啊丝啊都是好东西,阿雯怎么会嫌弃呢。
尤其这还是珍珍自己亲手做的,她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她又看一会,然后把丝帕叠好收回纸包里,欢喜着说:“还是小棉花对我好。”
李爽直接给她一个大白眼,“你意思是我对你不好呗?”
阿雯看向她笑着说:“哎哟,你看你又吃醋,真是个醋坛子。”
“……”李爽忍不住抬手打她。
三个人说笑一气,点的菜一道道上桌。
今天三个人是不喝酒的,只是吃个饭聊聊天。
聊天先都是胡扯瞎闹,后来阿雯想起什么,认真起来跟李爽和珍珍说:“对了,我再在副食店干一个星期,可能就不在这干了。”
李爽听到这话一愣,“为什么啊?”
阿雯说:“我对象不是在军区那边嘛,我得搬到那边的家属院去,离这边太远了。所以我跟他说好了,让他给我在那边找个工作,调到那边去。”
这确实是个问题,李爽说:“确实是比较远。”
阿雯感慨起来:“我调走以后,可能就很长时间看不见你们了。”
虽然还是在熙城,但两地距离离得远,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上班在一起,只要到副食店就能见到,星期天约着出来玩也方便。
李爽不爱搞这些伤感的。
她说:“又没到外地去,有空你回来找我们就是了,你不回娘家啊?”
阿雯笑起来,“行,那我有空就回来找你们玩。”
***
吃完中午饭,三个人又找地方避了会暑气。
暑气过去后又溜达了会,在太阳西落到屋脊的时候各自回家。
珍珍和李爽进学校往家属院去。
李爽挺着圆起来的肚子,走路的时候一直都很慢。
珍珍和她聊着天回到家属院,走到屋子近前的时候,珍珍忽愣了下。
上午她出门的时候,屋子外还是平地,但现在却变成了非常规整的土畦,有的土畦上还有菜苗。
李爽自然也看出了不一样,只问:“这是什么啊?”
珍珍还没说话,忽听到何硕的声音:“这是侍团长给他老婆种的菜地。”
李爽闻言转头看向何硕。
然后她又看向珍珍,笑起来说:“这不是挺会哄人的吗?”
珍珍还在意外的情绪中,回过神看向李爽笑了一下。
李爽和何硕没再站着多说,和珍珍打声招呼便回家去了。
珍珍自然也转身回家,开门进屋,刚把门关上,听到侍淮铭招呼她:“回来了。”
珍珍应一声,拿下身上的包挂起来,问侍淮铭:“外面那是什么啊?”
侍淮铭说:“整一下种了点菜,你不是一直想自己种菜吃吗?”
他折腾了大半天,也就十几分钟前刚给种完。
珍珍嘴角抿笑应一声:“哦。”
侍淮铭没多说菜地,又问她:“饿了没有?”
中午吃完饭在外面逛了一下午,确实又有点饿了。
珍珍冲他点点头,“有一点。”
侍淮铭转身去拿饭盒,“那我去食堂打饭。”
珍珍想了想说:“怪麻烦的,要不我们直接去食堂吃吧?”
听到这话,侍淮铭停步回过身,“可以啊。”
于是他没拿饭盒,而是拿上粮票,和珍珍一起出门去了食堂。
到食堂打了饭,两人找了个偏一些的座位坐下来。
珍珍低头吃一口饭,问侍淮铭:“你今天在家种了一天的菜啊?”
侍淮铭说:“也就大半天吧。”
珍珍笑着看他,“等地里的菜长出来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侍淮铭语气平淡应珍珍的话,“你做的我全都爱吃。”
又在哄她。
但是确实很有用。
珍珍低下头继续吃饭,眼睛嘴角染着笑。
和侍淮铭又说上几句话,珍珍忽然感觉到一直有人在看她。
她转动头往感觉到的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餐桌上坐着蒋琳。
抓到了对方的目光,蒋琳立马低头吃饭去了。
珍珍愣一会,收回目光只当没看见她。
她没和侍淮铭提蒋琳,脑子里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跟侍淮铭说:“我心里在想一个事,不知道行不行,想说给你听。”
侍淮铭没有注意到蒋琳,只看着珍珍,“你说。”
珍珍想了想说:“今天我们在一起吃饭,阿雯说她再干一个星期就要调走了,那个副食店售货员的岗位不就空出来了吗?我就想……我能去吗?”
这事不是李爽和阿雯建议她的,是她自己这么想的。
她也不知道行不行,对自己没信心,心里没有底,便紧张地看着侍淮铭。
侍淮铭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问:“你想出去上班?”
珍珍冲他点点头,但又没底气地说:“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侍淮铭直接道:“应该没问题的。”
看着她给她增加底气,“以你现在的文化水平,应付日常生活完全没有问题。你在家又帮娘卖了那么多年的豆芽,对卖东西有经验,可以的。”
珍珍被他说得眼睛亮起来,“真的吗?”
侍淮铭点头,“所有的事情都是开头最难,会有各种担心,但只要把开头那一步迈出去了,接下来就会很容易了。刚好李爽也在副食店,她可以带带你。”
珍珍胸腔里的心跳又快起来。
她满眼期待地盯着侍淮铭,“那……你有能力帮我弄到这份工作吗?”
侍淮铭又冲她点一下头,稳稳道:“问题不大。”
听到这话,珍珍瞬间整张脸都高兴起来了。
她抿唇也掩不住嘴角和眼睛里怒绽开来的笑意,于是就这么抿唇笑着,伸筷子往侍淮铭碗里夹了好几块肉。
看她这样,侍淮铭也笑起来。
他脸上的笑意一般都很轻,浅浅铺在眼底。
他夹起珍珍给他夹的肉,送到嘴里慢慢嚼起来,目光软软落在珍珍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