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时代变了

蒙古骑兵冲到三百米时——特种队员火枪的最大射程，何老二下令开火了。满江红作为霹雳军首屈一指的菁英部队，装备也是最先进的。在此次任务前，他们刚列装备最新型号的快枪—李广型步枪。该枪采用了弹夹供弹方式，每个弹夹有十颗铜壳定装子弹。每次射击之后，只需拉动枪拴退出弹壳，子弹便会弹簧的作用下自动上膛，只需扣动扳机便可再次射击，这使得射速得到了极大提升。这也是何老二敢背水一战，与三倍于已的蒙古轻骑正面硬刚的底气。

李广型火枪不仅射速快，而且精度高威力大，与之前的火枪相比，性能有着根本上的提升，堪称霹雳军划时代的装备。其枪管采用了合金钢，材料中含了少量的锰、铬、钛等金属，使得其使用寿命更长，在枪管灼热情况下也易变形。枪管内镗铣了螺旋状的膛线，大幅增加了子弹的准确性，配上瞄准镜甚至能作为***使用。配套使用的铜壳定装子弹，由于采用了性能远超黑火药的无烟***，使得子弹的初速更高。弹头内填充了有毒性的铅，不仅增加重量增大了杀伤力，更使得伤口难以愈合。该枪的缺口也很明显——产能太低，价格也太贵。毫不夸张地说，该枪的等值与相同重量的黄金，而子弹价格甚至超过等重的白银。为了解决产能问题，科学院长杨辉正受欧阳轩指令，亲率团队攻坚生产机床的技术。

追击的蒙古轻骑兵，在这次实战中，成就李广型步枪的威名。他们还没有冲近一百米距离，特战队员便开了六枪以上——何老二开了七枪，共倾泻了近两百发子弹。这些子弹让冲锋的蒙古骑兵损失了三十余人，另有这个数量两倍的战马倒地。取得如此之大的战果，一方面是因为蒙军以楔形队形冲锋，人马十分密集，有时一颗子弹在穿透前一人身体之后，还余势未消击中后面的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特战队员皆是神射手，根本不需瞄准抬手就射，命中率也高达七八成。

猛烈火力之下，冲在最前面的蒙骑纷纷倒地，但这只使其速度为之一滞，但并没有让冲锋停下来。这些轻骑兵骑术十分了得，他们或绕开或纵马跳过倒地的人马，仍径直往河边冲来。百米的距离对骑兵来说，只需要几息时间而已。只需硬顶伤亡冲过这个距离，便是霹雳军的末日，故在在百夫长的吆喝下，蒙古轻骑又硬抗两轮火枪射击，径直冲了过来。转瞬之间，他们已冲到了五十米的距离，此时的蒙古又折损了十余骑，伤亡已经过半。在这个距离上，何老二已能看清最前面敌人的脸——油腻的大饼子脸黑黄、吊角眼、鼻子扁平、胡须稀疏，因狂嚎而张口的大嘴满是焦黄的牙齿。

刚冲进五十米的距离，几声爆炸伴随着浓烟次递响起，这是埋设的地雷爆炸了，猛烈的爆炸又使得蒙古骑兵又倒下一大片，速度又为之一滞。不同于在关陇、两淮和襄阳前线的蒙军，后方的骑兵对火器接触很少，战马也未经过专门的训练。他们虽然能在枪声中，勉强能约束座下的战马，却无法在地雷爆炸中约束住它们，毕竟地雷的威力和声响何止是枪声的十倍。出于动物的本能，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匹空马旋即往两侧逃跑。蒙古人在冲阵之时，常用备用马冲在前面，骑兵再尾随而至。在三百米的冲锋过程中，正是这备用马为他们挡了不少子弹，否则以特战队员精准的枪法，这些骑兵剩不了多少人。

蒙军的空马跑向两边，将霹雳军阵列的正面露了出来，为让尾随而至的蒙古骑兵径直冲向河岸的三角铁钉阵。在锐锋的尖刺面前，冲在最前面的马匹纷纷倒地，其背后的骑手却在惯性继续凌空飞行，重重地摔在地上，又翻滚到霹雳阵前。摔得七晕八素的蒙军士兵还未来得及翻起身来，便被抢身过来的霹雳军士兵刺死，他们手中的火枪赫然有二尺余长的明晃晃刺刀，俨然一支支短矛。三角铁钉阵又使得蒙军冲锋势头为之一滞，除了人马死尸挡路之外，更重要的是接连打击之下，伤亡实在太惨重，连百夫长也战死。剩下的蒙军吓得肝胆俱裂，纷纷偏转马头而头，他们身上的座骑也早已惊恐不安，急急转向两边。战马极通人性，也惧怕死亡，远离危险既是主人意愿又是动物本能，故在一瞬间转向了两边。

见敌人要逃，何老二急令自由射击。在刚才的战斗中，百余名蒙军已损失大半，只剩下了二十余人拼命往回逃。只不过马匹冲阵的硝烟与爆炸的腾起的灰尘遮挡住了视线，只能往马蹄声的方向盲射，让射击的精准度大大下降，终归让十余名敌人逃离了射程。眼见马蹄声远去，何老二急令全员上岸。他并不是要去追击逃敌，而是要去捕获蒙古人遗弃在战场上的马匹。另外，不少蒙古伤兵仍躺在地上哀嚎，需要前去解决“帮助”他们。特种队员不是要送他们去见长生天。何老二下令削去他们两手的大姆指，让他们握不了刀拉不了弓，成为废物和累赘。话说这些鞑子轻骑平日无恶不作坏事做尽，这样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仁慈。

此战共毙蒙古人三十余人，伤六十余人，另打死打伤六十余匹战马，侥幸逃走的蒙军只有十余人。敌人其有二百余匹战马，除了打死打伤的外大部分皆逃走，遗弃在战场被霹雳军俘虏只有四十余匹。相对于蒙军，此战特战队员的伤亡可算轻微，只有六人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在这当中，有四人在战斗中被蒙军射出的箭矢所伤，有一人因急于追赶马匹，在仓促中被三角铁钉所伤，另外一人则是清理战场中被装死的蒙军士兵偷袭，砍伤了大腿。愤怒之下，何老二下令打断这名顽敌的四肢，让他余生在残疾中度过——如果他能活下来的话。

躺在地上的蒙古骑兵可谓死不瞑目，他们不明白不管是人马数量还是机动性冲击力，已方都占了绝对的优势，为何还败得如此之惨？自蒙古崛起以来，不管是在对金、西夏还是宋的战争中，其骑兵每每总能大破敌人，敌人的步兵在蒙古精骑面前往往闻风而逃，只是被围猎的羊群而已。此战的规模不大，但当消息分别传到善阐府和大都之时，忽必烈等蒙军高层和欧阳轩等霹雳军高层，皆隐隐察觉到时代变了——原来是一骑抵五步，但有了火器的霹雳军，正重现一汉抵五胡的时代。何老二等特种队员也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此次战斗，乃是抗蒙事业上的重要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