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赴约

中考之后，覃一晗接受了白清的邀请，就是去看羊群。那天是阴天，因为是七月，所以不是很热，覃一晗坐在白清摩托车的后面，风吹过她的长发，车开得很慢，她的头发没有凌乱，但是心已乱了。

“下坡的时候，抓稳了。”

覃一晗默不作声，下坡的时候，她抓住了白清的衣摆。所走的路变平了，她松开了手。

白清微笑着，他说，“你中考考得不错吧？”

“一般，勉强吧。”

“如果考得不好，叔叔阿姨也不会让你和我去放羊了。”白清笑道。

“不一定啊。”

“马上到了，你饿不饿？”

“不是很饿。”

车缓缓地停了下来，白清侧倾着车，双脚踩地，覃一晗非常迅速的下了车。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群羊，和一间小木房。世外桃源也许就是这般色彩吧。

“哇，你看那只黑色小羊，它好胖。”覃一晗激动地说。

“那边有几只更胖，你等会啊，我帮你叫来。”白清停好车后，从衣兜里找出一只哨子。白清一吹，从山顶下来一群山羊，成群结队着。

“看到了吧，那只白色的矮一点的，它可爱吧。”

“你把它们吹来了，不可能是让它们白站着吧。”

“昨天我放有一些新鲜的树叶，可以拿给它们吃。走，我带你过去。”

白清戴了手套，把树枝连带树叶放在空旷的地方，山羊围了过来。覃一晗趁机会，想去给那只胖的小山羊拍照，她来到那只羊的前面，而小羊调皮地撞了她一下。她开口大笑，白清掏出手机，趁她不注意，拍了下来。照片里的覃一晗温柔地抚摸着山羊，对那只羊笑。

白清的嘴角已微微上扬，他觉得这才是真实的覃一晗，平时覃一晗都对他太拘谨了。他很喜欢覃一晗的微笑，他觉得覃一晗是他的暖风，永远让他舒心。

等覃一晗转头过来时，白清立刻停止了微笑。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搬树叶。喂了山羊后，白清找了一些柴火，在屋外烧了起来，因为是阴天，且还处在山谷处，所以还是有点冷。白清跑去木屋里找了几个大地瓜，放在火炕边烤。他刨开火灰，放地瓜进去盖住。见到白清烧火，覃一晗便跑了过来。

“有点冷，天气预报说有雨。”覃一晗说。

“可能下午会有，我们早点回去。”白清说。

“你养了几头羊啊？”

“你猜一下。”白清笑了笑。

“一百一左右？”

“还挺准，一百零三只。”白清边说，边刨开地瓜。他拿一根小木棍拨到旁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到面前吹了吹一层灰。他说道，“熟了，你尝尝好不好吃。”

“谢谢。”覃一晗接过白清递的红薯，她慢慢地剥外皮，里面冒出了热气，软糯的红薯，覃一晗尝了一口，觉得格外甜。白清自己剥了一个，尝了一大口，脸部表情依然平静如水。

“你觉得不甜吗？”

“有点噎，没尝出来。”

覃一晗掰自己的一截递给他，“我的很甜，尝一下。”

白清接过她递的红薯，吃了，后说道，“嗯，确实甜喔！”

吃过红薯，烤了火，白清就载着覃一晗原路返回。天飘起了毛毛雨，覃一晗一路上没和白清说什么，她觉得朦胧细雨真美，要是两个人撑伞漫步雨中就更美了。细雨淋湿了她的头发，白清停车，把外套脱给覃一晗。

“快穿上，别感冒了。不穿也行，盖在头上。”白清启动车子，一路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