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复婚守则晋江独家
回到市区,俞知远照例先去看望了一下父亲和爷爷,之后让王叔送他和卜晴去御景。
拉卡的项目顺利竣工,他打算过段日子,便向单位递交不再外派出国的申请,安安心心的和卜晴过日子。父亲偷偷攒下的古玩字画,都让张秘书运到了翠庭那边,余下那些贵重的首饰珠宝,他想着等办婚礼时再一并送给卜晴。
洗完澡出来,卜晴正在收拾堆在床上的行李。俞知远的头发稍稍长长,吹了半干的散着,他下意识的捋了下,走过去将她抱进怀里,贪婪的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累坏了吧?”卜晴转过身来,柔情似水的圈住他的脖子,光洁的额头抵到他挺高的鼻梁上:“我想把爸爸接回这边照顾,留他一个人在医院里太凄凉了。”
“你不嫌麻烦就好……”俞知远紧了紧手臂,情难自禁的低头覆上她的唇。
四瓣唇贴到一处,轻柔摩挲少顷,湿濡滚烫的舌纠缠着吸吮舔舐,迫切的汲取着彼此的甘甜。许久之后,俞知远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艰难克制着体内的冲动缓缓移开唇,抱着她躺到床上。
干燥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稍稍能感觉到鼓起的小腹,轻柔抚摩。微微瞌下眼皮的眸中,溢满了温暖而柔和的光。他要当父亲了,这感觉真是妙得不能再妙……
卜晴原就嗜睡,这会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以及他身上清冽的男性气息,很快便安心睡了过去。
“谢谢你……”俞知远贴着莹润嫣红的唇啄了一下,沉沉闭上眼。
睡醒过来已是一个小时之后,卜晴尽量放轻动作,睫毛微颤的凝视着身旁的男人。露在夏凉被外的浅麦色肩头,圆润光滑。浓密黝黑的剑眉平缓舒展,线条硬朗的下颚隐约可见青白的印记,脸上是温和而安详的表情。
如果两年前,有人告诉自己,将来一定会和这个男人共度一生,卜晴必定无情嘲笑对方的异想天开。可是此刻,她只想陪着他,不论朝夕。
静静的看了一会,她轻手轻脚的爬起来,下楼给苗大姐和张秘书分头去电话,提醒他们晚饭在疗养院那边吃的事。
打完电话,她在楼下看了一会电视上楼,却发现俞知远已经醒了过来。她心疼的走过去,硬将他摁回床上,佯装生气的说:“怎么不多睡一会?”
俞知远沉沉的笑着,小心将她勾进自己怀中:“回宁城你不在身边,睡不踏实。”
“肉麻……”卜晴脸上有些发热,温顺地将脚也收到床上,缠在他怀里躺下:“我们明天去登记吧。”
俞知远动情的吻着她的耳垂,嗓音粗哑:“好……”
卜晴自然知道他想什么,为了腹中的宝宝不得不推开他:“现在不是时候。”
“我知道,我都知道。”俞知远逗弄她一阵,喘着粗气呓语出声:“我就过过瘾……”
卜晴红着脸当真不再拒绝,身子酥软的滑进被子里,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作乱。
俞知远侧过身子躺着,小心翼翼掀起她的睡裙,覆唇吻上那香滑的柔软,没空着的大手捉着她的小手掌,轻轻握住自己蓄势待发的昂扬。
极具火热部位触到她冰凉的五指,瞬间颤了颤,他的喉结快速滑动,压抑的哼出一声轻谓……
卜晴让他勾得脑子里晕乎乎,身体也热得不像样子。微微发抖的手在他的带领下,稍稍使力握紧,快速的上下套/弄。过了片刻,俞知远顾忌着她肚子里的小东西,自己起来去了洗手间。卜晴身上热的跟火烧一样,老老实实躺在被窝里等他回来。
时间还早,两人赖在床上说了一会话,起床换衣出发去疗养院。
晚上吃饭的人很多,基本上该来的都来了,大家聚在客厅里随意的聊着天,气氛比过年还热闹。等着从疗养院食堂定好的菜送过来,门外却忽然想起汽车的轰鸣。
卜晴目光沉了沉,飞快牵起俞知远的手出门查看。
意料之中,来的果然是崔旭和钟碧霄。卜晴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淡然注视着一脸平和的钟碧霄,缓缓开口:“既然来了,就一起吃个晚饭吧。”
钟碧霄迎着她的视线,张开唇色苍白的嘴,不带感情的说:“谢谢嫂子。”
嫂子……嫂子你妹!卜晴在心里骂了句,面上波澜不兴的点点头。转念又开始担心,自己的坏脾气会不会影响宝宝。
俞知远意识到钟碧霄和崔旭此行的含义,心里隐约有了丝火气,又不好发作。进到客厅,大家相互打过招呼,全转去餐厅。彭小佳担心卜晴吃亏,落座时故意坐到她身边。
最后坐定的位置,从主位过来依次是俞老先生,卜老太太、然后是俞知远,接下去便是卜晴、彭小佳和杜御书。任飞被夹在杜御书和钟碧霄之间,跟着是崔旭。卜晴只要一抬头,便会撞进钟碧霄那双黑黢黢的眼里。
前头还热闹随意的气氛,因为崔旭和钟碧霄的出现,似乎变得有些诡异。明显多了些许,大家心照不宣的不安定因子。俞老先生表面上不以为意,心里却颇为不痛快。
年轻人的感情他不懂,在他看来,两个人互相喜欢的才叫感情,单方面缠住不放的那叫拎不清。
幸好钟碧霄话一直不多,而且崔旭至始至终都很体贴的照顾着她。总算吹散了些,空气里那股子挥之不去的火药味。
吃到半饱,俞知远放下筷子,拿餐巾拭了拭嘴角笑着宣布:“我就要当爸爸了。”
俞老先生和卜老太太激动得一下子站起来,又瞬间坐了下去。两人哆嗦着唇,面面相觑半晌,无声落下泪来。俞知远喉咙有些发涩,他清清嗓子,继续说:“我们过两天会去重新登记。至于婚礼,一切要看卜晴的意思。”
卜晴附和的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始终不曾从钟碧霄脸上移开。她很淡定,听到俞知远说自己怀孕时,甚至还温和的笑了下。可是卜晴心里没来由的感觉到了,某种冰凉入骨的寒意。
她今天执意要来,其实是故意的!卜晴联想到那次她挥刀自杀的情形,巨大的恐惧,瞬间在心底蔓延开来。
“你这孩子,不声不吭的,有了身孕也不说,还每天这么辛苦跑过来。”俞老先生回过神,立即埋怨:“我明天就搬回御景去,你们祖孙俩也别住小联排了,都到里面的别墅住。”
卜老太太一个劲的旁边又是抹泪又是点头,看得一桌子人,心里都有些酸酸的,除了钟碧霄。耳边的声音嗡嗡的绕来绕去,而她只听见了自己在意的那部分。
钟碧霄状似随意地眨了眨眼,和卜晴对视的平静眸底,不露痕迹滑过一抹痛楚,无声的在心中重复:怀孕了,要重新去登记了……
“我老俞家要添新丁了!”俞老先生高兴极了,他哈哈大笑,声若洪钟的把张秘书从边上的小桌叫过来,吩咐到:“小张,你马上打电话告诉知珩的爷爷还有爸爸,还有还有……”
“爷爷,这事不急。”俞知远好笑的打断他,朝张秘书说:“张叔,这事按我的意思来,别听爷爷的。”
张秘书显然也是高兴过了头,嘴里不停的重复:“行行行……”
卜晴怀孕的消息让气氛再度活跃,大家吃完了又聚到客厅闲聊,杜御书就坐在俞知远手边,不时用手肘捅他,笑容暧昧的揶揄:“火力够猛的哈……”
俞知远斜他一眼,余光望向正给爷爷奶奶剥山竹的卜晴,心里美的那叫一个舒坦!在座的人中,就任飞一个孤家寡人,他左右不自在的小坐一阵,借口有案子就要走。
“别的啊,趁今天开心,咱哥几个一会上品鲜去喝两杯,我都让那边准备好酒水了。”杜御书拦住任飞,大声朝着卜晴喊话:“弟妹,晚上把知远借我们兄弟一晚呗。”
彭小佳就坐在卜晴身边不远,听完直接一道白眼飞过去:“杜御书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
“谁不正经?我老正经了我。”杜御书陪着笑,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询问:“可以吧?我们哥几个可是好长时间没聚了。”
卜晴笑着摆摆手:“去吧,别喝多。司机都带着别酒驾。”
“好嘞……”杜御书拖着满是笑意的尾音,马上揽着任飞的肩走了出去。
这时钟碧霄也站了起来,声音毫无波澜的开口:“我跟你们一道走,回御景休息。”
“霄霄,你不是说要回大院陪爸妈的吗?”崔旭的脸色有些难看,偏头定定的望着俞知远,那意思仿佛在说:还是得你来。
俞知远心里的火气不知不觉又冒了上来,大声叫来王叔:“王叔,帮我们把霄霄送回大院,几个大老爷们去喝酒,没她什么事。”
钟碧霄没有反对俞知远的提议,走前还客气的跟卜晴和彭小佳道别。
几个大男人在院子说了会话,估摸着王叔的车子已经走远,这才分头上了车去品鲜。
偌大的客厅瞬间变得安静,卜晴和彭小佳陪俞老先生坐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便提出回城。将染了困意的奶奶扶上车,她随后也坐到后座,和彭小佳挤一起。
车子驶出疗养院,彭小佳压低嗓音凑到卜晴耳边,悄声问:“你真的相信钟碧霄那个疯子变好了?”
“信?”卜晴面沉似水,从鼻子里轻轻发出一声嗤笑:“恐怕她自己都不信的吧。”
彭小佳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没在多说。
到了御景,卜晴安顿奶奶睡下,上楼和彭小佳随意聊了一会宋旷林,回房休息。躺到床上,她怎么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钟碧霄那张死气沉沉的脸。
同样的年纪,可自从她在拉卡受伤回来,身上的那股子傲气,还有生气好似都消散了般,眼中的眸光更是晦涩黯淡。
胡思乱想中,楼下传来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卜晴惊得额上冷汗一片,又仔细听了会,知道是俞知远回来,这无力的躺着不动。
轻手轻脚的上到楼上,俞知远开了房门见卜晴没睡,心里忽然就柔软得不成样子。他几步过去蹲□子,凑得近近的望着她笑:“怎么了?”
卜晴枕着自己曲起来的胳膊,笑着摇了摇头。晕黄的光线轻柔笼罩下来,照得他深邃的五官更显迷人。若有若无的淡淡酒气,裹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温热的扑进鼻尖。令她感到了一丝□:“怕你喝多了。”
“我很少喝酒。”俞知远哑哑的笑着,覆手过去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撩开:“我去洗个澡,身上出了汗。”
“嗯……”卜晴软糯的应了声,往里挪了挪身子。
都说怀孕头三月会吐得厉害,可卜晴一次都没吐过,相反胃口还特别特别的好。要不是俞知远去拉卡之前,专门聘了营养师,她这会还不知道胖成什么样。
正发着呆,俞知远洗完回来,把空调的模式改了下,动作很轻的躺到身边。宽大的床垫,免不了往下陷去,卜晴轻笑着用食指戳了他胳膊一下:“你把床垫睡坏了,就睡地板去。”
俞知远捉住她的手,带到嘴边轻轻吮了一口,含着笑说:“我明天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你,你说买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
“厚脸皮……”卜晴嘀咕着钻到他怀里,担忧的问他钟碧霄的精神状况,是不是真如崔旭所说。
“你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俞知远隔着睡衣轻抚她的背,沉声说:“明天崔旭要带她去做深度催眠,你跟我一起过去旁听。”
“好……”卜晴想起3月份在北京听来的事,咬牙点头。
俞知远伸手关了灯,紧紧将她锁在自己胸前:“有我在。”
卜晴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
到了第二天,俞知远精神抖擞的早早起来,亲自给卜晴准备营养早餐。吃完,两人先去了一趟电力集团,俞知远把拉卡项目的票据资料送去财务室,跟着和卜晴转去崔旭头天晚上说的心理医生的治疗室。
进到治疗室里的小隔间坐下不到五分钟,外面传来医生和崔旭的对话声。俞知远从容握住卜晴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浅笑。
催眠治疗开始,兴许是那件事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太过深刻。医生前后尝试引导了四次还是五次,钟碧霄才慢慢进入状况。
医生的话很有力量,并且音质干净舒服,他说完前面的话,缓缓抛出问题:“冲进来的人是谁?”
钟碧霄声音哽咽的答:“崔伯伯家的萝卜头……”
医生似乎不满意她的回答,放低音调又重复了一次引导:“你现在很疼,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想睡但是害怕得不敢闭眼。记住这不是你的错,外面的阳光很好,还和以前一样美。就在这时,有一个少年撞开了杂物房的门,你仔细看看他,知远哥哥还是崔旭。”
“崔旭哥哥……”钟碧霄瞬间崩溃的痛哭失声,治疗不得不提前终止。小隔间里的卜晴,浑身虚脱了一样,哆嗦着靠在俞知远怀里。
即使没有亲身经历,但那种戳到骨子里的疼痛感,是那样的清晰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