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都被你毁了
赵媛嗫嚅:“侯爷,你是听了哪个小人的话,怀疑妾身?妾身也是一个母亲,那是你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呢?”
她哀凄地道:“我是为飞儿打算,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侯爷现在仅有飞儿一个儿子。”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楚白奎顿时暴怒,一脚就踹翻了一个凳子:“你的打算,你就是这样为飞儿打算的?”
几天前,楚白奎还以楚雄飞为傲。
他小小年纪,便有心计城府,几次的提议,也让楚白奎对他刮目相看。可就在前天,他的这个好儿子,在书院里和几个同窗在进行着不可描述的事时,被夫子撞破,书院山长大怒,将几个人全都开除。
这件事也传了开去。
他如今还不到十八岁,赵媛正想着为他张罗一门好亲事,这事一发,所有人家都对他避之不及。
连圣上都听闻此事,还评了一句:“斯文败类,人品有暇,不得入朝!”
那几人的前程,几乎已经定了。
他们再无缘官职。
楚白奎只冷冷瞥了他一眼,眼里都是恨意:“你这个毒妇,当初你说是你没看好他才让他走丢了,我便信以为真,还安慰你!谁知竟是你这个毒妇伙同外人……”
“不!”楚白奎摇头:“我为什么会选你?那是因为我眼瞎,我瞎呀!”
“我说得难听吗?”楚白奎呵呵笑了,他越笑越大声,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我原本有个三元及第的儿子,我安远侯府原本有再上一层楼的机会。我是状元的父亲,以后我们父子互相提携,在朝堂上一定能占据一席之地。可这一切都被你毁了!”
“好不了!”楚白奎冷笑一声:“那个被你找人拐卖的孩子,我的嫡长子,他回来了!”
不过,赵媛还是答了:“我比她,知情趣?”
一声声问,问得赵媛哑口。
赵媛要过来扶他,被他狠狠的一把甩开。
她摔在地上,惊慌失措,脸容失色。
这是很早之前楚白奎对她一直说的话。
“你我夫妻一场,侯爷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看着暴怒的楚白奎,赵媛也吓住了。
楚白奎轻嗤一声:“丁安舒的容貌在京城闺秀中是一等一的好,你拿什么跟她比?”
她目光一转,眼里都是恨色:“是那个贱婢克我们!老爷,那贱婢克我们!她没搬到府里,一切都好好的,可她一回来,我们一家什么事都不顺!”
楚白奎看着她的脸,一瞬不瞬,他忽然问道:“你比丁安舒,强在哪里?”
她扑过去抓住楚白奎的衣袖,状似疯狂:“侯爷,那贱婢就是个丧门星!她就是来报复我们的,真的!”
他笑起来,只是那笑,显得阴森又恐怖:“哈哈哈哈,你知道吗?他回来了,他早就到了京城,可他没有回府。他非要等考上了状元,在圣上面前提交了证据,揭露当初的事。你跑不掉,我也别想好过,咱们这一家子,完了!”
赵媛觉得很难堪,也很生气。
楚白奎把她的手扯开:“你说她是丧门星,她做过什么?是她叫楚芸昭去算计她的?是她让杜明达毁了楚芸昭清白的?是她叫楚雄飞在书院里和男人鬼混的?是她让夫子撞破的?”
赵媛听着他对丁安舒的怀念,心里又妒又恨。
她的眼泪顿时在眼眶中打转,她怎么这么命苦,她好好的两个孩子,一个失去清白,一个没了前途。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赵媛一怔。
不仅仅是状元?还是三元及第的状元?
可赵媛怎么甘心呢?
她喃喃:“明明我们一家之前都好好的……”
“我比她漂亮?”
“状,状元?”赵媛难以置信:“不可能,他怎会有这个本事?他不可能活着,当初那些人说过……”
可楚白奎根本不理她,他颓然跌坐在地上,也不顾地上凉,似哭泣似笑地道:“她大方,温柔,贤惠,体贴。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孩子们都教得很好。那时,儿子聪慧,女儿可爱。可我为什么会选你?”
“因为丁安舒是那老东西为我选的妻子,我心里恨着那老东西,哪怕明知道她的好,也很抗拒。她所做的一切,我都瞎了眼看不到,我只看到你的温柔小意。”
现在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吗?
气怒之下,他呼哧呼哧的直喘。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说漏嘴,猛的捂住了嘴。
楚白奎摇摇头:“不,要论识趣,你远不如她。”
他既说他的元配那么好,他却又将自己养在外面,自己做了三年的外室。他说自己怎么好怎么胜过家中的那个女人良多,怎么知情识趣,现在却说要论识趣,自己不如她?
她勉强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那自是因为妾身有胜过她的地方。”
楚白奎自己汲汲营营,希望儿子能更上一层楼,但现在他仕途断绝,楚白奎能不生气吗?
他看着赵媛的目光中带上一丝冰冷:“到现在我才想明白,你那温柔小意不过是你想要达到目的而使的手段。不过我不是侯爷,不过我是个穷小子,你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吧?”
赵媛的脸色大变,之前楚白奎的话,让她很生气。但她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她从地上爬起,抓住楚白奎的衣袖:“侯爷,你听我说。那个孩子不可能还活着,他绝不可能还活着!一定是有人冒充的,一定是楚南柠搞的鬼。就是要你后悔,就是要让你痛惜,他就是要觉得我们家里不得。她就是要搅得府中家宅不灵。你一定不要上当啊,侯爷!”
楚白奎低下头:“你说什么?他不是我儿子,他不可能活着?”
“对,侯爷,那个孩子不可能还活着。当时那人给的回馈说的,他们把那一批孩子都摔死扔在了乱葬岗!他死了,他已经死了!”赵媛赶紧道:“你立刻去派人查。如果他是楚南柠搞的鬼,那他犯的就是欺君之罪,那时候有罪的就是他,就与我们无关了。侯爷,只要我们不乱,他们敢欺君,乱的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