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笑傲江湖(仪琳 下)

第764章 笑傲江湖(仪琳 下)

那泰山派弟子继续说道:“但在衡阳城外,却发现了一具尸体,小腹上插着一柄长剑。经辨认,那口剑正是令狐冲的……”

天门道人神色一紧,急忙问道:“死者是谁?”

那人的目光缓缓转向余沧海,说道:“是余师叔门下的一位师兄。当时我们都不认识,将这尸首搬到衡山城里之后,才有人认出,原来是罗人杰罗师兄……”

余沧海听闻,“啊”的一声,猛地站了起来,满脸惊色,问道:“是人杰?尸首呢?”

只听得门外有人接口道:“在这里。”

余沧海城府颇深,尽管乍闻噩耗,死者又是本门“英雄豪杰”四大弟子之一的罗人杰,但他依然强自镇定,说道:“烦劳贤侄,将尸首抬了进来。”

门外有人应道:“是!”不多时,两个人抬着一块门板走进来。一个是衡山派弟子,另一个是青城派弟子。

众人目光齐向门板望去,只见门板上那具尸体的腹部插着一柄利剑。

这剑从死者小腹插入,斜刺向上。一柄三尺长剑,留在体外的部份不足一尺,显然剑尖已插到了死者的咽喉。如此自下而上的狠辣招数,在武林中着实少见。

余沧海盯着那尸体,喃喃自语道:“令狐冲,哼,令狐冲,你……你好辣手。”转头瞥向易华伟,眼中怨毒犹如实质。

那泰山派弟子接着说道:“天柏师叔派人传来消息,说他还在继续搜查两名淫贼,希望这里的师伯、师叔们能有一两位前去相助。”定逸和余沧海几乎同时大声说道:“我去!”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娇嫩的声音,叫道:“师父,我回来啦!”

定逸师太脸色瞬间大变,厉声喝道:“是仪琳?快给我滚进来!”

众人听闻,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门口,都想瞧瞧这个公然与两个恶名昭著的淫贼在酒楼上饮酒的小尼姑,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

门帘缓缓掀出,众人眼前陡然一亮,只见一个小尼姑迈着轻盈的步伐,悄然走进花厅。身形极为婀娜,那袭宽大的缁衣虽将她大半身躯遮掩,却好似清风拂过垂柳,难掩其窈窕娉婷之态。

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一头乌发剃得干净,露出如玉般光洁的头皮。面庞精致小巧,肌肤白皙细腻,宛如羊脂玉般温润。一双眼睛犹如两汪清泉,澄澈明亮,透着灵动与纯真。琼鼻秀挺,唇若樱桃,不点而朱。

气质更是独特,既有出家人的宁静祥和,又不失少女的活泼天真。身姿轻盈,走动时仿佛带着淡淡的空灵之韵。

待走到定逸身前,仪琳双膝微微弯曲,盈盈下拜,叫道:“师父……”

这两个字刚一出口,她突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定逸师太面色阴沉,双眼紧紧盯着仪琳,冷冷道:“你做……你做的好事?怎地回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与愤怒,平日里的威严此刻更显冷峻。

仪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哭道:“师父,弟子这一次……这一次,险些儿不能再见着你老人家了。”

仪琳说话的声音极为娇媚,犹如黄莺出谷,婉转悦耳。两只纤细的小手紧紧抓住定逸的衣袖,那双手白皙得近乎透明,仿佛能透过肌肤看到脉络。

就连易华伟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在场众人心中不禁都泛起同样的念头:“这样一个美女,怎么去做了尼姑?”

余沧海原本正沉浸在对罗人杰尸体的查看之中,听到仪琳的声音,只是随意地向她瞥了一眼,便不再多看,目光又落回到那具尸体上。死死地凝视着插在罗人杰尸体上的那柄利剑,只见剑柄上飘着青色丝穗,靠近剑柄处的锋刃之上,清晰地刻着“华山令狐冲”五个小字。目光一转,不经意间看到易华伟腰间的佩剑,与这柄剑竟一模一样,同样飘着青色丝穗。

余沧海猛地转过头,直直地盯着易华伟,突然沉声道:“你看看,是不是你那个大师兄的佩剑?这一剑斜刺而上,是贵派华山剑法的甚么招数?”

易华伟眉头微微一皱,神色平静,语气淡淡的道:“余师叔,华山剑法没有这一招,你不清楚吗?”

看着易华伟有恃无恐的样子,余沧海肺都快气炸了,可自己不是这小子对手,真要动手,只能让自己越发难堪,声名扫地,当即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心中暗自寻思:

“致人杰于死这一招,长剑自小腹刺入,剑尖直至咽喉,难道令狐冲俯下身去,自下而上的反刺?他杀人之后,又为甚么不拔出长剑,故意留下证据?莫非有意向青城派挑衅?”

余沧海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但又不愿轻易放过这个可以指责华山派的机会。

忽听得仪琳怯生生地说道:“余师伯,令狐大哥这一招,多半不是华山剑法。”

她的声音虽小,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花厅内的气氛。

余沧海猛地转过身来,脸上犹如罩了一层寒霜,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显阴森。目光如刀,先看向仪琳,随后又将目光投向定逸师太,道:“师太,你倒听听令高徒的说话,她叫这恶贼作甚么?”

定逸师太原本就因仪琳与令狐冲的事而恼怒,此刻听到余沧海的话,心中更是火上浇油。怒目圆睁,大声道:“我没耳朵么?要你提醒。”

其实她听到仪琳叫令狐冲为“令狐大哥”时,心头早已涌起一股无名火。若余沧海迟得片刻说这句话,她早就开口大声申斥仪琳了。但偏偏余沧海抢先说了,而且言语这般无礼,她反而觉得不能让外人这般指责自己的徒儿,当下转过来回护仪琳,说道:“她顺口这么叫,又有甚么干系?我五岳剑派结义为盟,五派门下,都是师兄弟、师姊妹,有甚么希奇了?”

余沧海被定逸师太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怒极反笑,连声道:“好,好!”他知道定逸师太是在维护自己的徒弟,同时也是在维护华山派的面子。但他怎肯就此罢休,心中盘算着如何进一步借此事发难,让华山派陷入更不利的境地。

定逸师太转头看向仪琳,伸手拉住她的手,说道:“仪琳,跟我来,你怎地失手给他们擒住,清清楚楚的给师父说。”说罢,便拉着她的手,朝厅外走去。

众人心中都明白,仪琳生得这般美貌,落入田伯光这采花淫贼手中,清白恐怕难保。其中的详细经过,自然不便在众人面前吐露。定逸师太此举,显然是要将她带到无人之处,再细细询问。

就在此时,众人只觉眼前青影一晃,余沧海身形闪动,如鬼魅般闪到门前,稳稳地挡住了去路。双手抱胸,目光冷峻,说道:

“此事涉及两条人命,便请仪琳小师父在此间说。”

余沧海顿了一顿,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又道:“迟百城贤侄,是五岳剑派中人。五派门下,大家都是师兄弟,给令狐冲杀了,泰山派或许不怎么介意。我这徒儿罗人杰,可没资格跟令狐冲兄弟相称。”

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话语如针,直指华山派。

定逸师太性格刚猛,平日里连大师姊定静、掌门师姊定闲,都对她容让三分,怎能容得余沧海这般挡住去路,还出言讥讽?听了这几句话,她原本淡淡的柳眉登时向上竖起,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刘正风深知定逸师太脾气暴躁,见她双眉这么一竖,心中暗叫不好,料想她即刻便要动手。定逸师太与余沧海皆是当今武林中一流高手,二人一旦交上手,事情必将闹得不可收拾。他急忙抢步上前,一揖到地,诚恳地说道:“两位大驾光临刘某舍下,都是在下的贵客,千万冲着我这小小面子,别伤了和气。都是刘某招呼不周,请两位莫怪。”

说着,连连作揖。

定逸师太“哈”的一声笑,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说道:“刘三爷说话倒也好笑,我自生牛鼻子的气,跟你有甚么相干?他不许我走,我偏要走。他若不拦着我的路,要我留着,倒也可以。”

余沧海对定逸师太本就有几分忌惮,何况此刻他身上有伤,与定逸师太交手并无胜算。而且定逸师太的师姊定闲,为人虽随和,武功之高却是众所周知。今日就算胜了定逸师太,她的掌门师姊定闲决不会坐视不管,一旦得罪了恒山派,后患无穷。当下他也是哈哈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无奈,说道:“贫道只盼仪琳小师父向大伙儿言明真相。余沧海是甚么人,岂敢阻拦恒山派白云庵主的道路?”说罢,身形一晃,归位入座。

易华伟看着余沧海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出言嘲讽道:“余师叔还真是通情达理。”

此言一出,厅中顿时传来几道轻笑声。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余沧海,有的带着戏谑,有的则是幸灾乐祸。余沧海顿时面红耳赤,心中又气又恼,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暗暗咬牙。

仪琳听到易华伟的声音,有些诧异地将目光投向他。只见易华伟外貌俊秀,神色从容。正好对上易华伟的视线,不知为何,俏脸忽地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心中暗自诧异,那牛鼻子老道对自己师父都这般不客气,为何却顾忌一个年轻小子,难不成他是武当派的弟子?

定逸师太瞥了易华伟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扭头看向余沧海道:“你知道就好。”说着,拉着仪琳的手,也回归己座,问道:“那一天跟你失散后,到底后来事情怎样?”

她生怕仪琳年幼无知,将贻羞师门之事也都说了出来,忙加上一句:“只拣要紧的说,没相干的,就不用罗唆。”

仪琳应道:“是!弟子没做甚么有违师训之事,只是田伯光这坏人,这坏人……他……他……他……”仪琳说着,眼中满是恐惧和愤怒,身体微微颤抖。

定逸师太点头道:“是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定当杀田伯光和令狐冲那两个恶贼,给你出气……”

仪琳睁着清亮明澈的双眼,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说道:“令狐大哥?他……他……”突然,她眼眶一红,垂下泪来,呜咽道:“他……他已经死了!”

众人听了,皆是一惊。原本嘈杂的厅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仪琳身上。

天门道人原本怒气冲冲,听说令狐冲已死,怒气登时消散,大声问道:“他怎么死的,是谁杀死他的?”

仪琳抬手擦了擦眼泪,说道:“就是这……这个青城派的……的坏人。”说着,她伸手指着罗人杰的尸体。

余沧海听了,不禁感到一阵得意,心道:“原来令狐冲这恶棍竟是给人杰杀的。如此说来,他二人是拚了个同归于尽。好,人杰这孩子,我早知他有种,果然没堕了我青城派的威名。”

瞪着仪琳,冷笑道:“你五岳剑派的都是好人,我青城派的便是坏人了?”

仪琳垂泪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是说你余师伯,我只是说他。”说着,又向罗人杰的尸身一指。

定逸师太向余沧海道:“你恶狠狠的吓唬孩子做甚么?仪琳,不用怕,这人怎么坏法,你都说出来好了。师父在这里,有谁敢为难你?”说着,向余沧海白了一眼。

余沧海心中有些不安,他怕仪琳受了师父的指使,将罗人杰的行为说得十分不堪。自己这弟子既已和令狐冲同归于尽,死无对证,便只能听仪琳一面之辞了。于是他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师父,你敢奉观音菩萨之名,立一个誓吗?”

仪琳道:“我对师父决计不敢撒谎。”跟着向外跪倒,双手合十,垂眉说道:“弟子仪琳,向师父和众位师伯叔禀告,决不敢有半句不尽不实的言语。观世音菩萨神通广大,垂怜鉴察。”

天门道人皱着眉头,来回踱步,心中思索着仪琳所言对五岳剑派的影响。他想着令狐冲之死,若真如仪琳所说,那其中必有隐情,可不能轻易放过青城派。

其他门派的众人,有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事情的发展;有的则冷眼旁观,整个厅内气氛紧张,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仪琳接下来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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