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36肆爱
第三十六章36肆爱
楚心悦透过稍微凌乱的发丝,看着他的脸,他面部肌肉很放松,没有露出任何异样。
那段故事的结局也是她所向往的。
也说不准只是一个巧合,只是故事雷同而已。
放下毛巾,楚心悦豁然开朗,何必想这么多呢?
反正只要和关厉东重归于好,他们一样也会幸福美满,也会有孩子的。
楚心悦看向他,关厉东正好看过来,“要不要再吃点?”
“吃不下了,今天喝了好几杯酒。”她看着他,一副期待他发火的样子。
关厉东挑挑眉,淡淡的情绪在眼底飘散,吃饭,没有说话。
楚心悦第一次因为一个人没有对自己发火而感到失落。
明明出门前,他还嘱咐她不要喝酒,现在违反了他的规定了,喝酒了他也不予理睬了。
“你今天忙吗?”
楚心悦也是高兴,也是贪吃,毕竟很久没有吃到周姨做的饭了,最后吃撑了,老爷子又给他盛了一碗鲫鱼汤,“我特意又让小周熬的,你多喝点,对身体好。”
饭桌上,白雪松问楚心悦回来之后有什么打算?
楚心悦放下汤盅,擦了擦嘴,语出惊人,“生孩子,让您抱重孙子。”
老爷子看向关厉东,“你跑一趟,转告你那个爹,我白雪松,息交绝游早就不知事务,即便以后溘然长逝,也绝不与他原宥。”
楚心悦大惊,怀孕了?
楚心悦走过去,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给他疏解放松。
楚心悦对上关厉东的视线顿时一阵心虚。
白雪松瞪了他一眼,拐杖都举起来了,要不是中间隔着楚心悦,早就抡关厉东身上去了,“你说的是什么话,她怎么怀孕的你不知道?你赶紧地把心悦扶起来。”
楚心悦听不明白,那人是谁?
感觉加戏加过头了。
“你这个混账羔子!”白雪松的拐杖又准备抡起来了。
楚心悦无话可说,因为孩子还没造出来。
白棠应该也被催婚催生过吧,毕竟她生的孩子也能让老子四世同堂。
自己只是想说,计划要孩子,不是说已经就有了。
楚心悦听到自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关厉东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子卷到小臂,迈步,走进餐厅。
楚心悦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已经被撑圆了。
老爷子一听,猜想,这是肚子里有了才回来的,立刻不停地给楚心悦夹菜,“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多吃点。”
白雪松微停,怔愣了几秒,“嗯,嗯,回去吧,年轻人就该有自己的生活。”
一时哽住,终于知道为什么又额外多做了一份鲫鱼汤了。
“嗯。”关厉东吃完饭,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样也没错,反正他们早晚都会有孩子的。
后面的局面越来越不可控了。楚心悦连忙道,“外公,我们俩还有事,要回去了。”
白雪松一拍餐桌,恢复了笑容,“行,回去吧,好好过日子,有缘有份才更要好好珍惜,别忘了四世同堂。”
待楚心悦和关厉东离开,白雪松拄着拐棍,哼着小曲,挪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关厉东拉开楚心悦身旁的椅子,坐下,神情复杂地朝她肚子上睨了一眼,眼底不明但感觉出他有些失望,“楚心悦,你什么时候怀孕的?哪来孩子?”
楚心悦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外公你理解错了,我是说我们打算要孩子,不是说我现在已经怀孕,有孩子了。”
楚心悦对他这话不满意,“是我们一起过去。”
关厉东晚饭吃得少,吃了一点就上楼了,出来放松,便站在楼梯口,就看到楚心悦和白雪松爷孙俩在偷偷地给加餐。
“哦,我下了班就过去。”
关厉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还好。”
“我看您中气十足,再活个十年也没问题。”那点小伎俩,关厉东早就看透了。
今天听白棠说了,外公这两年身体不算好,再加上她回来之后也应该去看外公的。
关厉东和楚心悦互看一眼,还未回答,周姨进来轻声说,“老爷子,那人又打电话来了,说想见你一面。”
“我说老爷子,你的高血压你忘了,晚上要少吃,还有你楚心悦,不是你天天嚷着减肥的时候了?”
“人老了,只是想日子有个盼头。”白雪松叹气。
见关厉东没有反应,白雪松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有几年活头,你心里没数吗?我就想着四世同堂!”
楚心悦啼笑皆非,终于理解了白棠上午那句‘不要待太长时间。’的含义了。
关厉东微微点头,从坐位上起来,“知道了外公,我去跟他说,不会让他再来骚扰您。”
白雪松还在宽慰楚心悦,“你放心,家里我说了算,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当然了前提是得健康,不能吃那些垃圾食品。”
“那我们今天晚上能一块去外公家吃饭吗?”
热情被一盆冷水浇没了,重孙子飞了,四世同堂没戏了,白雪松明显失望,扬起的拐杖落在关厉东面前的桌子上,敲了几下,“你抓紧点。”
一听这话,白雪松急了,用力拍了下桌,“关厉东,你小子说什么话呢?这心悦都怀孕了,你还不让她多吃点,喝点鱼汤怎么了?”
白雪松拿着小茶壶小酌了一口,忽然招呼周姨把电话拿过来,“我给闻西那小子去个电话,不能只催这边,不催那边。”
周姨欲言又止,“这白棠闻西跟厉东心悦不一样,人家还没结婚呢?”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什么老封建。”白雪松老爷子坐正了些,眯着眼睛滑动着手机通讯录。
“我以前还寻摸着,实在不行让白棠嫁给重北那小子,倒是没想到闻西对白棠动心思了,不过闻西比重北更合适白棠,打小闻西就会照顾我孙女。我记得白棠小时候尿裤子闻西可没少给换。”
周姨附和,“您说的对,闻西确实会照顾人,对白棠也算得上是百依百顺。”
白雪松叹气,“我倒是不担心白棠,白笙两口子虽然不在国内,但至少白棠还是有爹娘关心的,闻歌两口子我也放心。
唉,可厉东心悦不一样啊,心悦没有亲人了,厉东也算没爹没娘,虽说现在心悦那丫头回来了,可我看着两人中间还是有隔阂的。”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白老爷子突然呵呵笑了,“不过也没事,心悦反正都回来了,也有了要孩子的打算,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儿孙自有儿孙福。”
“是啊,您没注意,刚刚心悦维护厉东的样子,说不准啊,明年开春您就抱上重孙子了。”周姨笑着给白雪松的小茶壶添水。
回去的路上,楚心悦小心翼翼地开口,“嗯,需不需要我和你一块儿去医院?”
“这么好奇?”关厉东目视前方语气很平常。
楚心悦确实想见见他爸爸到底是什么样子?
毕竟她听程蓉说过,听关厉东自己说过,也听过白棠提过,今天更是从白雪松口里听到绝不原宥的话,她确实很想去见识见识。
“是豺狼是虎豹总要去会一会吧。”
开车的关厉东笑了,转头看了她一眼,眉目舒展,发自真心的笑容,“不论是豺狼还是虎豹,都被你老公气得住院了,没有威慑力。”
老公?他现在终于承认他是她老公了。
“那你带不带我去嘛?”
“行,既然你想去,给你个机会,让你去打打柴狼会会虎豹。”
三天后的下午,楚心悦拎着个果篮和关厉东走进了医院。
拎着那一个果篮,关厉东还有意见,“不用给他们买东西。”
“我总不能空着手去看病人吧,基本的礼貌,我们还是要有。”
关厉东眼神揶揄,“你不会是有丑媳妇见公婆的心理吧?”
楚心悦纠正,“里面没有我婆婆,程蓉可不是我婆婆。”
“还分得挺清。”关厉东很满意。
楚心悦对她公公关克明的第一印象就是,精明冷漠。
即便已经知道他卧床多年,可他的眼神里透着的那股精明完全没有被病痛掩盖住
程蓉站在床边,在给关克明做按摩推拿。
看到楚心悦和关厉东推门进来,他俩一个清淡一撇,一个如临大敌。
“去给他俩倒杯茶。”还是关克明先开口。
楚心悦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要不要称呼他们,可看着关厉东的样子,完全没有想让她叫人的意思。
正巧程蓉经过她身旁,“心悦,厉东赶紧坐,别站着了。”
见关厉东坐下,楚心悦才跟着坐下。
“公司最近效益怎么样?我听说海外受了点影响。”
父子俩几年没有见,张口第一句就是公司。关克明还真是一如既往心里眼里只有钱和权。
关厉东眼神犀利,“你这消息够灵通的呀,病床上躺这么多年,睁开眼这脑子竟然还没有退化,也是奇迹。”
关克明丢了面子,脸色很不好看,“你这怎么跟你爸说话呢?你可别忘了关氏可是你从我手上接过去的,没有我你也没有这个机会。”
关厉东对这个血缘关系上的爸爸很讨厌,楚心悦能感觉出来。
他这个人虽然说平时冷,但说话也不会这么毒。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像个父亲,你也是没办法才传到我手里的,你理想的继承人没了,只能传给我。”
程蓉听着这话,端着茶杯进来的手抖了一下,洒出来半杯。
楚心悦注意到这个细节,但还没有了解事情的经过,不予置评。
关厉东站起来,“我是替我外公传话的,我外公早就退休养老,不问世事,即便他去世了,也不准许你去灵堂祭拜,他不原谅你。”
然后转头看向程蓉,“请程女士不要再往白家打电话了,不要打扰了我外公的清净。”
说完扯着楚心悦的手就走。
楚心悦好奇那个‘理想继承人’,可她怕关厉东想起伤心事,就放一边想别的去了。
车厢后座,楚心悦端坐了一路,她在想,如果关厉东是在父母宠爱下长大的,他是不是就像刚刚在医院时那么嚣张跋扈?
刚刚真的好帅啊!她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自己是不是也能把他宠成这个样子?
酝酿了好久,楚心悦忍不住开口,“老公刚刚好帅呀,那个劲头好霸总啊!”
关厉东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瞅了她一眼,“怎么?我以前不霸总?”
楚心悦承认他一直都很霸道,不过自己更喜欢那个锋芒毕露的他,“嗯,我老公怎么样都帅,那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宝宝呀?”
他越帅,越馋人好吗?
“我们还没有和好,你少动那个心思。”
楚心悦郁闷了,赌气接了一句,“没和好,那你还说你是我老公!”
“老公是法律给予我的称呼,”关厉东余光看过去,那个小女人瞪着他,腮帮子鼓鼓的,很有活力,很可爱。
“孩子要在爱中成长,父母要彼此真心相爱才可以,我们还没有到这一步。”
气人,楚心悦扭过头去,片刻后,把耳边碎发塞到耳后,清了清嗓子,“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为我打工,你的全部身家可在我名下呢。”
楚心悦强调,“我是老板,你是打工人。”
“哦,你还挺明白,”他眼神凝向楚心悦,“那我辞职,你试着去经营经营,你去管理管理。”
一句话又被他拿捏了,楚心悦泄气,嘴角耷拉下来,强势揽过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哼哼唧唧,“我的人设是霸道总裁的小娇妻,目前还没有换人设的打算。”
下午五六点钟的夕阳正美,细细碎碎的余晖洒在他柔顺的发顶,小脸金灿灿的,红润的唇瓣轻轻嘟着,惹人垂涎。
关厉东难耐地移开视线扫了一眼腕表,“我还有个饭局,得赶过去,让司机先送你回家。”
“什么饭局,我能去吗?”楚心悦现在就想粘着他。
是那几个好友攒的一个局,他本来是想向周廷宁和时彦两个当爹的好友打听一下为人父的艰辛,既然她想去,也未尝不可。
“没别人,就你见过的那几个朋友,”他顺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想去就带你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