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御驾队伍即将抵达江南道,宁知音收到京都的飞鸽传书,先是秀眉轻蹙,但很快又释然了。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宁知音看向赵郎,莞尔:“有人坐不住了,很快会对你我下手。不过,如此也好,证明无人察觉到皇上去了冀州。只要皇上安全就行。无论如何,你我都要坚守到最后,倘若身份被发现,皇上他们就有危险了。”

“我会尽快与伯父联络上,让伯父全力保护你我。”

他们的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替身的事被人知晓。

只要天下人都以为皇上就在江南道,那么,身处冀州的帝王,就是安全的。

赵郎有一事不解,也明知不该问,但宁知音是他将来的妻子,他还是没忍住,问道:“皇上执意离开京都,委实冒险,皇上为何如此?”

宁知音也不甚理解。

此行确实冒险,可一旦成功,朝中一半佞臣党羽都会被连根拔起。

***

冀州。

“好,让沈澈月中那日准备从西南出发。”

尤其对尉迟胥而言,他的眼睛早就适应黑暗,凝视着怀中人半晌,他这才起榻。

宁知音遇事从容不迫,淡笑道:“皇上自有皇上的打算,你我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便是。”

但细一回想,她又几时不胆大了?

尉迟胥坐在床沿,侧过脸瞥向沈若汐,亲手给她拢上衣襟,方才他也足够胡闹,差点就越过雷池。

事情比原先预料的还要顺利。

门外,兰逾白已经静等半晌,一直没听见屋内动静,又不得不清了嗓门:“咳咳……”

便是冀州,皇上也可以名正言顺拿下。

夜深露重,从窗棂泄入的月华,如洒下一层薄薄的霜。

尉迟胥依旧大剌剌的半敞着衣襟,面无他色,一张分明清隽肃重的俊脸,却染上了几分旖旎韵味。

身手也略有诧异。

两人相视一笑,举案齐眉大抵便是如此了。

叨扰皇上与娘娘安寝,的确不应该。

骏马嘶鸣声,打破了客栈的平静。

宁知音抬首在男人胸膛拍了一下:“嘴贫。”

尉迟胥望向远处的苍茫夜色,眼底是无尽头的浩瀚星辰,他负手而立,即便衣衫不整,甚至于还有几分形骸浪荡之态,可他站在这里,就仿佛随时可以开疆扩土,成就大业。

他和皇上的谋略却是截然不同。

若非有八成把握,尉迟胥不会走这一步棋。

他与皇上一道长大,同去边关历练,师从沈家的同一位武学老师,甚至于,就连平时所读的书都是一样了。

兰逾白堪堪止住想入非非,压低了声音,颔首说:“沈三公子那边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着皇上下令。老西南王果真如皇上所料,愿意全力辅佐皇上。”

西南王府也有帝王的眼线。

兰逾白的迷弟特质又冒了上来。

皇上不愧是皇上。

淑妃娘娘娇软温柔,在榻上也是如此彪悍,那张家大小姐呢……?

兰逾白想到了他自己,莫名心慌。

等到兰逾白和张胜男大婚那日,就是尉迟胥与冀侯见面的时候了。

可事态紧急,他不得不当这个“恶人”。

呵,委实胆大包天。

难道都是这般凶猛?

这是为甚么?

***

翌日一早,晨光和煦,枝头的露珠在光线下,泛着晶莹光泽。

张胜男过来时,沈清比兰逾白还要兴奋,对兰逾白挤眉弄眼:“你未婚妻来了!”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女子……

赵郎也笑了笑:“我家阿音,一惯镇定,倒是我远不如阿音可以泰然处事,这今后,还请阿音多多指教了。”

身上锦袍被扯开大半,小狐狸便是醉了,梦里也在对他动手动脚,嘴里还含糊不清的低喃。

因着沈若汐还在酣睡,无人敢轻易闹出动静,否则,会被家主的眼神给剐了。

但其实,沈若汐一听见热闹动静,就立刻起榻。

不多时,门扇终于从里被人打开,兰逾白一眼就看见了尉迟胥露出的胸膛,那上面遍布着数道指甲划痕,画面令人遐想不已。

屋内一切景象,清晰可见。

“狗子,长得真俊。”

任何时候都在运筹帷幄啊。

然而……

“说。”

兰逾白:“……”

他探头望去,就见张胜男从马背上直接跳了下来,一袭劲装穿在身上,显得身段更是高大。这姑娘看上去容貌尚可,但为何会一身匪气?

兰逾白莫名心慌,但下一刻,一股大力击在了他后腰上,他被人推出几步开外,刚好朝着张胜男走了过去。

兰逾白时刻谨记自己的任务。

所以,脑子里忽然就冒出尉迟胥指导他的那句话。

要想俘获女子芳心,需得花言巧语啊……

故此,兰逾白站定之际,开腔便道:“张大小姐,原来,你白日里看上去更是好看。”

张胜男原本很想更进一步了解未婚夫。

不成想,两人一见面,他就对自己说了情话,让她忽然不知如何是好。

“是、是么?”张胜男自知自己不如旁的女子温柔。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好看。

张胜男愣了一下,毫无准备的脱口而出:“可我不会女红,亦不温柔。”

兰逾白想都没想,道:“我的妻子无需温柔,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行。女红那些事,有下人去做。”

此言一出,兰逾白猛地一惊。

他好似说漏嘴了。

他如今只是家主身边的侍从,哪来下人伺候?

他眼下的任务,是要将张胜男先骗到手。

至于今后,等到真相大白,她若嫉恨自己诓骗了她,届时再寻法子哄她。

兰逾白唯有硬着头皮一步步往前。

男儿大丈夫能屈能伸。

可谁知,张胜男已经开始分神,根本没有留意到兰逾白话中的漏洞之处。

她随口一问:“那……你愿意入赘么?”

兰逾白果断拒绝:“这恐怕不行。”他是御前侍卫,此生效忠皇上,决不能留在冀州。

见兰逾白如此坦荡,且看上去颇为真诚,张胜男对眼前男子更是满意。

兰逾白逮住就会,对张胜男一番花样式甜言蜜语。

张胜男没忍住,一拳头砸在他身上,羞愤了:“你……你讨厌!”低于一句,她转头就跨上了马背,带着自己人火速离开了客栈。

兰逾白愣是后退了两步,胸膛有些疼。

嘶……

这姑娘下手真猛。

他开始莫名担心婚后的处境……

此刻,兰逾白吐了口浊气,这才意识到身后有什么异样,他一回头,就见客栈一楼、二楼的回廊,皆有数双眼睛盯着他看。

就连家主与夫人也站在二楼回廊,好整以暇的看好戏。

沈清咧嘴一笑:“兰兄,想不到啊,你还生了一张花言巧语的嘴。”

兰逾白:“……”

这厢,沈若汐看到这里,深深感慨,她斜睨了一眼身侧男人,含沙射影:“人家小兰多会哄人呐,怎么有些人的嘴巴,从来都不甜?到底是不会哄?还是不想哄?”

“嘤嘤嘤,真是同人不同命。”

“罢了罢了,我就不该奢求太多,人要学会知足啊。”

尉迟胥:“……”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

***

又是一天过去了。

夜幕降临之际,暗中吐槽了一整日的沈若汐,被尉迟胥带出了客栈。

马车并不狭窄,但概因尉迟胥气场过盛,空间竟显得有些逼仄。

“夫君,我们去哪儿?”

男人淡淡启齿,语气极轻极冷:“去看热闹。”

沈若汐:“……”

沈若汐也不知自己到底哪里惹了这位龙傲天,就见他面色紧绷,深邃幽冷的眸子看人时,仿佛颇有敌意。

两人刚好对视上,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看?还看?我脸上有字么?】

【哼,狗子虽好看,但远不如小兰体贴温柔。】

【嫁人,就应该找一个体贴入微的男子,光是长得好看,又能有什么用?】

【我也想要一个小兰那样的夫君。】

尉迟胥:“……!”

男人已经隐忍了一整日。

此刻,大抵是马车内充斥着楚楚女儿香,又大概是被彻底激怒了,尉迟胥毫无预兆的伸手,握住美人手腕,将她直接拖拽入自己怀中,让她坐在他的双膝上。

“啊——唔……”

一声受惊过度的尖叫声,被硬生生堵住。

尉迟胥算不得君子,更是谈不上温柔,说是强/吻也不足为过,毫无章法可言,全凭本能,又带着几分泄愤的意味。

但其实,尉迟胥自己内心深处十分清楚,他这是在威胁小狐狸,但凡她有异心,他定不会放过。

好一番牛嚼牡丹过后,尉迟胥抬首时,磁性低沉的呼吸尤为魅惑,他的眼神更是摄魄。

马车内浮光清浅,刚好可以让两人看见彼此眼中的自己。

沈若汐粉唇微张,喘/气不均,一双水眸略显茫然。

尉迟胥腾出的那只手缓缓往下,故意使坏,激得沈若汐身子忽然轻颤。

“你……”

男人薄唇轻扯,荡出一抹风流,得了些许甜头后,他似是稍稍满足,终于不再绷着一张脸。

【狗子总算不面瘫了。】

【这样看起来,更是俊俏。】

尉迟胥:“……”他面瘫?

好得很!

原来在她心里,他非但不如兰逾白,还是个残缺之人。

尉迟胥发恨一般,忽然埋首香颈间,像饿狼伸出獠牙,将看中的猎物撕碎吞噬。

“啊——”

又是一声尖叫声传出。

马车外面,兰逾白早已暗暗搓搓揣度里面的情况。

夫人已经怎么又尖叫了?

家主,他到底对夫人做了什么?

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要成婚,他可没法对张胜男下毒手啊!

兰逾白毫无表情的外表之下,内心已然沸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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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只想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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