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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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殿下,您让奴婢查的都在这里了。”阿七呈上一封信,“那晚之人依旧没下落,不过,陛下的确一整晚都在养心殿……”

沈琉墨让阿七查的时候,阿七不可谓不惊讶,他们殿下居然怀疑那夜之人是陛下。

打开书信看完,沈琉墨脸色丝毫没有缓和,“也就是说,只是没有人看到陛下从养心殿出去。”

萧吾泠武艺高强,皇宫暗卫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要是想悄声无息离开养心殿,完全可以做到不被任何人发现。

“殿下,您为何会怀疑……”阿七想不通,怎么都不能是陛下啊,他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为何会怀疑,沈琉墨自然是相信自己的感觉。

“继续让人查,有什么发现立刻汇报本宫。”

“是。”

萧吾泠最近对他一反常态,他刚被人□□时,萧吾泠对他厌恶至极,那日厌弃的眼神,恶毒的话语,仿佛他是这世间最肮脏的东西,沈琉墨这辈子都忘不了。

桌上摆放了一大束寒梅,沁人的清香钻入鼻尖,萧吾泠眼神幽暗。面前之人整日与梅花为伴,满身都是清冽冷香,唇中亦是,他有些恍惚,情不自禁歪头去贴沈琉墨的双唇。

沈琉墨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喉咙的痛意打断他的沉思。

怕沈琉墨心里难受,萧吾泠一直没同他说过。

他已是不洁之人,萧吾泠又怎会再看他一眼,便只会废后,将他打入冷宫,亦或是干脆处死。

“有太医院开的药,已经好多了。”沈琉墨声音很轻,带着轻微的沙哑。

假设那晚之人真的是萧吾泠,萧吾泠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是为了嫁祸他与人通奸,却又不想真的找个野男人睡了他,所以只能屈身为之?

若真是这样,萧吾泠现在不该借此机会废了他,好助方絮上位吗,又为何对他好,甚至在玉芙宫留宿。

无论如何,萧吾泠的态度都让人捉摸不透。

猛一抬头,萧吾泠就站在他面前,沈琉墨脸色一白,被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见过陛下。”

纤长的鸦睫轻颤,沈琉墨认命一般压下舌头,露出脆弱的喉口。

可只堪堪过了一日萧吾泠就态度大变,这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舌头挡住了。”他道,更加用力让沈琉墨仰头,甚至带了几分作弄。

至少在沈琉墨看来是这样的。

所以他必须先查清大火之事,弄明白那晚的人是不是萧吾泠。

萧吾泠扶着他,没让他跪,“刚才在想什么,朕在你面前站了许久,皇后都没发现。”

“没想什么,只是无聊出神。”

沈琉墨不明所以,还是听话地张开双唇。

“皇后在想什么?”

他喉咙伤的严重,萧吾泠让几位太医都来诊治过,结果都一样,怕是会留下病根,日后会一直咳嗽,也恢复不了以往的音色。

沈琉墨生的白,所以唇瓣稍稍有些红润之色便像是涂了口脂一般,萧吾泠上前勾住他精致的下巴,“张嘴,朕看看你喉咙的伤口。”

萧吾泠也没深究,“今日喉咙还疼吗?”

如果那晚之人不是萧吾泠,就更说不通。

暗想这人一双唇,那日的野男人尝过吗?

不细想还好,一想却了不得,他自己的夫郎,唇间滋味他都没尝过,怕不是被旁人捷足先登。

“咳咳咳……”沉浸在思绪中猛地被人推开,接着就见沈琉墨掩唇咳嗽起来,压抑的咳声沉而闷,沈琉墨脸色也渐渐发白。

喉咙深处的伤口还没好利索,每次咳嗽都是在撕裂伤口,沈琉墨眉心无意识的皱着,打断了萧吾泠的绮念。

“喝点水润润嗓。”桌上有放置的冰水,萧吾泠半搂着沈琉墨,一手轻拍他后背,一手喂他喝水。

顾不得君臣之别,沈琉墨就着萧吾泠的手喝了整杯冰水才慢慢缓和过来。

面色稍微变得红润,沈琉墨束的整齐的发因为咳嗽而有些凌乱,有几缕碎发从额前垂下,轻遮眉眼,沈琉墨将碎发别至耳后。

“臣有碍观瞻,想去梳洗一番。”沈琉墨垂首起身,萧吾泠也跟着站起了身,轻叹了口气,他看出沈琉墨有心逃避,“去吧。”

沈琉墨躬身告退,萧吾泠又将人喊住,“皇后这些年还从未省过亲,不如明日回一趟左相府看望家人。”

“谢陛下恩典。”沈琉墨脚步微顿。

“明日朕休沐,可以与皇后同去。”

“好。”提步走进内殿,沈琉墨倚靠在门上缓和剧烈跳动的心脏。

萧吾泠到底想做什么……

故意对他好,想让方絮吃味,还是觉得戏耍他,看他惊惶不安很有意思。

胸`前的衣衫被他抓得起皱,沈琉墨闭了闭眼,遮住眸中乱遭的情绪。

与沈琉墨一样不安的,还有人在行宫的方絮。

他本是出来避寒,宫里实在太冷,可萧吾泠又是给沈琉墨挪宫殿又是留宿中宫,方絮坐不住了。

这四年因为方絮,沈琉墨这个皇后形同虚设,但这一年萧吾泠对沈琉墨慢慢开始感兴趣,方絮心里也升起危机感。

他以为只要让沈琉墨名声尽毁,萧吾泠就会把沈琉墨打入冷宫,可情况却朝他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春和!去请王爷,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方絮心里急躁,他拿不定主意,得找那人商讨一番才行。

叫做春和的丫鬟应声去了。

腊月初七,皇后省亲,皇帝亲自作陪,朝中上下一片哗然。

与左相对立的大臣巴不得皇后倒台,皇后倒了他们自家的姑娘双儿才有机会。左相这个皇后亲爹,亦是迫不及待让皇帝废后,好送自己的庶女进宫。

萧吾泠这一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宫里不是都传言皇后不得皇帝宠爱吗,怎的回趟娘家还要亲自作陪。

皇帝的仪仗声势浩大,沈琉墨与萧吾泠同坐在玉辂之上,心中没有波动是假的,只是怀疑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陛下不必为臣做这些。”他见过萧吾泠想对一个人好,能有多好,更体会过萧吾泠骨子里的冷漠和阴鸷。

如果一切只是昙花一现,那他宁愿终日活在冰窟。

萧吾泠本在闭目养神,听到沈琉墨的话后睁开了眼,他一双凤眸又黑又沉,“朕说过,你是朕的皇后。”

与他对视片刻后沈琉墨无奈移开了视线,“陛下已经对臣够好了。”

言下之意,额外的偏爱就不要加注在他身上了,福薄之人当不得偏宠。

萧吾泠还想说什么,玉辂已停在了左相府门口,他只好不再言语,转身先一步下车。

阿七在车前恭候,弯着腰去扶沈琉墨,被萧吾泠喊住,“朕来。”

左相府门口,左相沈重棠带着一大家子跪在地上迎接皇帝皇后,他在最前,看到这一幕,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

这个半点用处都没有的儿子,居然真得了皇帝的宠!那场大火,竟给了他逆风翻盘的机会。

“老臣携家眷恭迎陛下与皇后殿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萧吾泠牵着沈琉墨的手一直到大堂,坐上主位亦没有松开。

沈重棠一口老牙都要咬碎,其夫人见沈琉墨得宠,内心一时百感交集。

“今日朕与墨儿回府,感其管理后宫辛劳,特许其回府省亲,沈爱卿只当朕是儿婿,今日不论君臣,只论翁婿。”

沈重棠伏地垂首,“臣不敢,皇后殿下能得陛下宠爱,臣深感欣慰。君臣之礼不可废,陛下折煞老臣了。”

“墨儿温顺贤良,秀外慧中,朕宠他是应该的。”萧吾泠分明是笑的,沈重棠却感觉一阵寒意,“只是,最近朝中有不少大臣,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处处与朕为难,弹劾皇后,对皇后肆意污蔑,墨儿是沈爱卿的嫡长子,此事沈爱卿如何看?”

“老臣……不敢妄言。”沈重棠拿衣袖抹了把汗,惴惴不安。

皇帝今日来莫不是就是为了这孽畜鸣不平的,沈重棠心里一凛,早知这孽畜有这本事,当初就不该与其决裂。

“沈爱卿不必紧张,朕没有他意,只是希望沈爱卿日后多多注意,若是再有人对皇后口出讳言,朕也能治他个大不敬之罪!”萧吾泠神色凌厉,沈重棠浑身一抖,跪得膝盖钻心的疼。

“是是,老臣谨遵陛下旨意,陛下放心,皇后殿下是老臣的亲子,老臣尊敬之余,自然也是心疼的。”

“沈爱卿有这个觉悟自然是极好的。”

在左相府用了午膳,一顿饭除了萧吾泠,其余人都是食不知味,见沈琉墨根本没用什么,萧吾泠凑近他耳边,“待会儿回宫,让御膳房重新给你做。”

沈琉墨看他一眼,手又被握住了。

“朕还有些事要处理,诸位慢用,朕与皇后便先走了。”说罢,牵着沈琉墨的手往外走,沈重棠一家跪地恭送。

玉辂旁站着庞擎,萧吾泠示意他有话回宫再说,将沈琉墨抱上了玉辂。

“朕忘了皇后腿上还有伤,今日可疼了?”萧吾泠难得懊悔,不该今日与他出来的。

“牢陛下挂念,臣无碍。”

还是这般疏离恭敬的回答,萧吾泠也不再多说,回宫后玉辂直接行驶到长乐宫,萧吾泠一路将他抱至内殿,又差人请了太医来。

“陛下政务繁忙,实在不必再为臣费心费力。”沈琉墨知道庞擎有话跟萧吾泠交代,便劝他去忙正事。

“等太医看过了,朕就去处理政务。”

内殿里地龙烧的旺,沈琉墨挽起衬裤,伤口暴露于眼前。

鲜红的血浸透了白色的布料,太医重新清理了伤口又上药包扎,萧吾泠脸色才舒缓。

“臣没事了,陛下快去吧。”

“嗯。”又看了一眼他的腿伤,交代了下人好生伺候着,萧吾泠才出了长乐宫。

宣政殿里,见到庞擎,萧吾泠神色阴沉,“可是行宫那边出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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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白月光的帝王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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