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琴声诉衷肠
“她这般一哭,老子登时激起了侠义心肠,暗道:蒙古鞑子强横霸道,掳掠汉人女子为妻,这等事难道老子还见得少了?这位梁蝉姑娘此刻如此哀泣,定然受了天大的劫难。须知言语间可以作假,这她方才的琴声却万万假不了。老子深知这琴声乃心声所载,音律乃心律之诉,她刚刚弹得那首曲子如此悲戚靡靡,心中郁愤,可想而知。
老子这般想着,便说道:’梁蝉姑娘,蒙古人若真的欺凌于你,在下便将你带离此处如何?‘
她擦去眼泪,露出笑颜,道:’离开此处?我又能去哪儿?我父母都在蒙古人那儿住着,我若一走了之,他们可就遭殃啦。’
老子想:原来蒙古人以她父母为人质,以此防她逃跑。
她说道:‘蒙古军中的军人彪悍蛮勇,尤其咱们汉人女子,更是备受轻视。江堂王虽然待我不错,但我深知他并不爱我,若是他手下将领有得他欢心之人,他定会毫不犹豫将我当做赏赐赠予那人。我出生书香门第,自幼学习琴棋书画,又念过些四书五经,可在这蒙古营中,只觉与身处狼群中无异,想要找人说话,也只能谈些粗鄙言语。我心中苦闷无处排遣,唯有在深夜孤身来到这偏远山坡上,轻抚琴弦,聊以消遣罢了。谁知这般独自弹琴自娱,哀声连绵,反而愈发加重了心中悒郁之情。刚刚与段将军谈了一番话,可算解了我心中怨气啦。我一时情绪失控,方有刚才的失态哭泣之举,还望段将军原宥小女子。’
我听她这般长篇大论,愣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她倒也并不悲苦,只不过深感无聊,抑郁难耐,想要找人说话罢了。又想这蒙古人风情开放,不像咱们汉人那般看重这男女之防,我便与她多聊一会儿,旁人也不会前来啰嗦。
老子这几年来在江湖上打打杀杀,又在战场上历经劫难,这一路腥风血雨走过来,心里自也有些厌倦,此刻听她弹琴聊天,只感到安乐祥和,竟不想就此离去。
她见我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又冲我笑了笑,接上琴弦,小手按上琵琶,又开始弹奏一曲‘飞燕栖枝’来,这首曲子讲的是赵飞燕与昔日情人的情事,她与那人深深相爱,可却贪恋宫中荣华富贵,绝不愿就此离开,陪那人去过苦日子。于是她用尽手段,升了那人的官职,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两人日日偷偷私会,享尽风花雪月之乐。
她心情大为好转,因而这琴声便显得情意绵绵,深恋纠缠,将曲子的意境完完全全呈现了出来。老子笑道:‘梁蝉姑娘,你定是在想老家的情人啦,对不对?只要你打声招呼,在下便替你跑跑腿,将这人从那边带来见你。你若想与他私奔,在下也定然义不容辞,替你俩完成心愿。’
她小脸通红,如芍药般娇艳欲滴,只是幽怨的瞧了老子一眼,嗔道:‘才说了没几句话,嘴上就开始这般油滑啦。我还以为你是位正人君子呢。’
老子’咦‘了一声,奇道:’姑娘没听说过琴音心迹之说么?老子听你弹了这么久的琴,都说这琴中有千言万语,能吐露万般心声,才过了这么一会儿,老子就觉得识得姑娘大半辈子啦。‘
她笑了起来,站起身,扭过头,退开几步,说道:’你占我便宜么?这可不成。‘
老子肃颜道:’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假,任凭姑娘处置。可在下怎地占姑娘便宜了?’
她羞得颈脖子都红了,道:‘你听我弹琴谈天,自己却丝毫不露声色,我现下对你可是一无所知,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你这般藏头露尾,可不是君子行径啦。’
老子听明白了,原来她是拐着弯儿让老子弹琴给她听。老子长久未曾弹琴,自然也有些手痒,于是扭动肩膀,疏通经络,骨骼节节作响,说道:‘那便试试手艺,看看在下的玩意儿有没有生疏。’
她笑道:‘又不是让你与别人打架,你动作这般猛恶做什么?我也不用听你琴声,光见你这架势,就知道你定然不成啦。’
老子傲气顿生,暗想:决不能让她看扁了。于是试了几下,开始弹奏一曲铜钟旧事来。老子一边弹,一边想象江山沦陷,老人深陷孤寂之中,孤身坐在古庙旁,缅怀前朝旧事的场景,这般一想,琴随心动,浑身内力散发出来,琴声回荡弥漫,仿佛冲入云霄之中,只怕连樊城的守城将士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老子似乎弹得不差,她露出痴痴的表情,动也不动,只是坐在老子身边。过了片刻,竟将脑袋靠在老子肩膀之上。
老子这辈子从未碰过年轻女子,说来惭愧,老子当时三十三岁的人了,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这番与她互诉衷肠,早已将她当做了朋友一般。可惜她不是男子,否则老子早就与她结为兄弟啦。什么?你说可以与她结为兄妹?你这是什么话?碰到喜欢的女人,自然要讨她做老婆,结成兄妹,岂不是害人害己么?
什么?你说成婚会坏了功夫?他·妈·的,原来你练得是童子功,难怪这般厉害。咱们神农山庄修炼的武功可不是什么童子功,所以威力不如你的内功这般大,但老子天纵奇才,虽然内功心法比你差一点儿,但最终较量,可也没在内力上输给你不是?
你别打岔。当她脑袋靠在老子肩膀的一刹那,老子登时手忙脚乱,琴声一变,居然弹起一首菱花镜来,这首菱花镜讲的是一对夫妻破镜重圆的故事,曲子情深连绵,阳春白雪,最是抒情不过。她在我耳边说道:‘我现在可把你看得清清楚楚啦,段将军,只要有你在,便是在这前线战场之中,杀戮漩涡边缘,我也心中喜乐,如登仙境一般。‘
老子脑子乱作一团,只想当场将她抱走,将神农山庄,鬼魅树妖,蒙宋之争,江湖恩仇全都抛在脑后。可我深知这么一走,可算将她父母害死,她就算嘴上不说,可心中定然会难过一辈子。
随即老子想到:这蒙古鞑子自来有赏赐女子给蒙古勇士的军中习俗,老子替蒙古人办点大事,说不定江堂王通情达理,便会顺了老子的意,将梁蝉赏赐于我?从此之后,我与梁蝉远走高飞,远离种种是非,找一处深山老林隐居起来,这般过日子,让老子做神仙也不换。
老子这般想,当即管住了自己,只是静静搂住梁蝉,轻轻在她发髻上亲吻,她显然情动,回吻我的嘴唇,咱们两人就在山坡上亲热了半天,虽然不曾有苟且之举,但老子身体上上下下可都被她摸了个遍,她小手这般摸到老子那玩意儿之上,可当真销魂蚀骨,让人把持不住,啧啧啧。。。。。。
对不住,忘了你修炼的是童子功,最听不得别人谈这等风月之事,对不对?唉,老子当时捏着她柔软身子,脑中想象女子的胴`体,一双手游移不定,只往她身上最隐秘的地方摸去,着手之处,一片柔软,又居然有些湿滑,当真奇哉怪哉,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哈哈哈,对不住,对不住,老子扯远了。你当真打算练童子功练一辈子?了不起,了不起,在天下所有内功之中,童子功最为艰难,破身却极为容易,因而童子功的修炼永无止境,不像老子的内功,练到极限,若不寻找脱胎换骨的法门,只怕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当夜无事,但咱俩心照不宣。第二天夜里,老子又来到山坡之上,她也早就在那边等我。咱们两人又弹琴说爱,亲密无间,不眠不休的过了一宿。老子向她讲述老子生平遭遇,她也向老子讲述她此生之事。她是个平平淡淡的女孩儿,被蒙古人捉住之前,日子过得波澜不起。但老子听她说些单调小事,便是买一块儿手绢儿,刺一副绣花,老子也听得津津有味儿。
大约江堂王有令,不许蒙古人上坡来叨扰她弹琴,咱俩这般幽会始终无人打扰。老子在蒙古人营中呆了一个月,天天夜里与她相会,如遇上大风大雨,咱们就找一处岩洞躲下。老子运功替她取暖,这般肌肤相贴,自然也免不了一番缠绵,但此事对你而言过于残酷,老子也不来描述其中细节,你只需知道,这女人身上处处是宝,红唇胸尖蛮腰小胯。。。。。。喂,喂,你别走啊,老子不说还不成了吗?
终于有一日,她情难自已,硬迫着老子与她欢爱,老子心中千百个愿意,一时把持不住,便做出事情啦。这般两情相悦之下,老子只觉得迷迷糊糊,魂飞魄散,只怕浑身功力在一刹那烟消云散,便是三岁小儿,也能跑过来将老子痛揍一顿。
好在那不过是老子幻觉,等老子回过神来,发觉功力如常,丝毫未曾减弱,反而精力弥漫,恨不得再与她大战三百回合,痛饮她身上流下的香汗,攫取她那处。。。。。咳咳。。。。。
她喜极而泣,轻声说:’大哥,你可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快活的时刻,便是方才与你肌肤相亲之时。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忘却你那一刻的恩情。‘
老子紧紧搂着她,心中有千言万语,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对她自是敬若神明,若是为了她,便是刀山火海,老子也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从那一刻起,老子便将自己的过往彻底抛在脑后了,什么家国大义,什么侠义正道,在老子心中,都变得模模糊糊,再也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