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独一无二
只是他懒得搭理那王容,那王容瞧着他这爱理不理的模样却益发觉得他清贵不凡,心中更是痴迷不已,反之对坐在他身边的凤凰也就更加的嫉恨了。
她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强行对凤凰挤出一个笑容来,“不知夫人和这位公子是什么关系?”
吃饱喝足的凤凰淡淡撩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早前在门口不是说过了,这是我夫君,既是夫君那自然是夫妻关系了。”
王容面孔不自觉扭曲了一下,她早前和凤凰发生冲突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她说什么,后来见着皇北天的容貌,更是无心他顾,心心念念的就想着如何认识皇北天,好容易趁他大哥带着几个朋友外出,她这才强行将好友拽了过来,于下头候着,以待能和皇北天来个不期而遇什么的。
却没想到这两人竟然真的是夫妻!这怎么可能?这男子生的如此俊美,配这样一个丑女人,也太过糟蹋他了!不行,她一定要将这个男人抢过来不可!
心中虽这般想着,却也没法立即行动。她好歹是华阳王氏的三小姐,若是当众强抢别人的夫婿,别说是别人会耻笑,自个回去也没有好果子吃,最起码大哥是绝对不会轻饶她的,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如此一番计较,王容便也就不再恋战,温和一笑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夫人和公子用餐了。”
说罢便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徒留下一群莫名其妙的看客。
“哎,你说那丫头想干什么呢?我瞧着她可不像是要放弃的样子。”一直作壁上观瞧好戏的莫紫萱朝凤凰挤眉弄眼道。
凤凰随手给她和皇北天各自倒了一杯茶,淡淡道,“正估摸着如何借助于自己家的权势强行拆散我们吧。”
莫紫萱闻言面上立时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来,“看来有好戏瞧了。”虽然她不知道那华阳王氏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但也知道必然是非富即贵的,如此才有意思嘛,要不然若只是些小门小户只怕皇北天动动手指头就碾死了,就比如那边的那个钱三娘。
许是军中待久了的缘故,皇北天用餐动作虽优雅贵气,但速度极快,凤凰和莫紫萱这边不过才说了几句话,他便已然放下了饭碗,伸手去拿凤凰给她倒的茶。
“刚吃完饭喝茶不好,等下再喝。”凤凰淡淡道。
皇北天唔了一声,没有立刻饮茶,只将那描着青花的白净细瓷茶杯握于手中把玩。他手指修长有力,虽不若女子般白皙,却别有一种力量之美,细瓷杯于他掌中慢慢旋转着,益发显得他那只手灵活有力。
很多看客瞧着他那手一时发起了呆来。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褚色衣衫的男子的走了进来,先给皇北天三人行了礼,随后这才对着皇北天禀道,“爷,您让奴才买的东西,奴才买来了。”
说话间变戏法一般于桌上排出了一圈琉璃杯,个头大小皆是一模一样,薄如蝉翼,莹莹生辉,而正中央则摆着一个同样质地的琉璃壶。
皇北天微一颔首,没说什么。
褚衫男子朝后头招手让人送了一壶滚水来,揭开那琉璃壶慢慢将那茶水注入那琉璃壶中,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刚刚那还明澈剔透的琉璃壶在注入滚烫的热水后,一只翔龙便于壶底慢慢冲天而起,而与此同时,一只拖着长长尾翼的凤凰也跟着绕着那琉璃壶身盘旋而起,待一龙一凤升至水面齐平位置,便不再往上升,只于那水面遨游嬉戏着。
凤凰挑了挑眉,莫紫萱却已忍不住惊呼出声,“好神奇!”
褚衫男子笑了一声,提起那琉璃壶将水慢慢倾于一只琉璃杯中,刚刚还于水面嬉戏的龙凤竟一左一右作张口状,那情形瞧着竟好似那水是从他们口中吐出一般。而待那水将琉璃杯注满大半,一朵牡丹花于滚水中慢慢盛放,眨眼瞧去,一时间竟瞧不出那花到底是真是假。
褚衫男子依次将七只琉璃杯中注入水,每一只杯中都是一种盛开的花朵,配着那龙凤遨游的琉璃壶,端的是奇妙无比。
“唉,这不是万宝斋的镇定之宝,龙凤呈祥琉璃壶么?”之前说话的白面书生瞧了一会,忽然一脸讶异开口道。
钱三娘闻言也蓦地想了起来,却是益发费解,“这壶不是号称非万金不卖的么?”当初她曾见过这壶一眼,本想将其买回去把玩,在得知这个价格后不由退缩了。万金她不是掏不起,只是那也将她的家财掏去泰半了,为了一个只是瞧着好看的琉璃壶实在是不值得。
他们这边在说话,凤凰那边也在说话。
“这就是你前几天跟我说的那个壶?好像比你说的更加神奇啊。”凤凰饶有兴致的看着那茶壶问皇北天道。
皇北天微一颔首,“以前也只听人说过一次,并未亲眼见过。”
说罢他偏首问凤凰道,“你喜欢哪只?”
凤凰不知他为何作此一问,但还是比了比其中一只,答道,“这个牡丹花的。”
凤凰虽然觉得其他几种例如茶花荷花什么的也都挺好看的,但若说哪种与这琉璃杯更加相得益彰的话,还是非大气绚丽的牡丹莫属。
皇北天淡淡应了一声,将一直抓在手中的白瓷茶杯往桌上一搁,只听“嗒”的一声脆响,七只薄如蝉翼的琉璃杯同时一蹦而起,众人只见他轻甩了几下衣袖,跟着其中六只便好似离弦之箭一般朝六个方向疾驰而去。
“啊!”当先惊叫起来的是那钱三娘。
钱三娘在那琉璃杯飞起来的时候便觉不好,正要闪开,却不料不过眨眼,那琉璃杯便已到了鼻尖前,她被唬了一惊,当场惨叫一声,可就在她惨叫的同时,便听一声极其细微的龟裂声响起,跟着那明明还完好无缺的琉璃杯便忽地化作了粉末,混合着稍有冷却的滚水浇了她一脸。
“啊!”钱三娘被烫的又是一声惨叫。
在她惨叫的同时一同向其的还有其他几声惨叫声,其中除了有那粗壮汉子和白面书生,还有另外几个之前嘀嘀咕咕咬耳朵的男人,粗壮汉子和白面书生俱和那钱三娘一样,是被一只琉璃杯给浇了一脸水,而其他几人则分别被浇了一些,直待最后一人,那琉璃杯才倏然化成了粉末。
这一手无论是内力还是火候皆把握的精妙无比,被泼了热水的众人知道今日遇见了狠茬子,一时间除了喊痛,俱是连吱都不敢吱一声。
莫紫萱瞧了一会那几人面上的惶悚表情便觉无趣,扭过头来忽地又想起什么,也是惨叫一声,“你怎么将那些杯子都给毁了!你不要给我也好啊!”
说罢扭头问那褚衫男子,“那杯子是配套送的,还是单独买的?”
褚衫男子一板一眼道,“单独买的,一只千金。”
这下不止莫紫萱,连那几个眼睁睁看着琉璃杯在自己面前化为粉末之人面上也俱是抽搐不已。眨眼间就白扔了六千金,就算你有钱也不需要如此炫耀吧!
皇北天面上却平静的好似扔的不过是六千金冥币一般,他伸手接过重新换了茶水的琉璃壶,动作仿若行云流水一般替凤凰倒了一杯,淡淡道,“我的夫人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别人闻言俱是有些莫名,只凤凰知道皇北天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她们这一路除了游山玩水之外,其余很多时间都是窝在马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这其中就有一次她对他提起过,说是这世道的观念都是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杯,一个茶壶须配数个茶杯,这才是合理且体面的。当时皇北天没说什么,却没想到他始终将她的话记在了心里。
凤凰眼眶不由微微有些酸涩,嘴角边却不自禁泛起了笑意。
因着皇北天这一手,再无人敢叽叽歪歪的说他是被包养的小白脸,凤凰一行人安静的喝完了茶,然后陆续上了楼。
“凤凰,你回房赶紧歇一下,晚上我们出去玩儿!”在门前分开之际,莫紫萱忽然扭头对凤凰叮嘱了一句。
凤凰疑惑的扭头,“要玩白天出去便是,做什么要晚上去?”
莫紫萱白了她一眼,“天天谈情说爱的谈傻了是不是?今儿个可是中秋节,当然要晚上出去才热闹啊!”
“小姐,明明是今天那店小二跟你提起后你才想起来的,如今竟也还好意思取笑夫人。”小铃铛在门内捂着嘴巴咯咯笑着拆台道。
莫紫萱闻言狠狠噎了一下,随后扭回头狠狠瞪了小铃铛一眼,“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臭丫头,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凤凰也不理她们主仆打闹,摆了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
话刚说完便被早已等的不耐烦的皇北天给一把拖进了门。
皇北天将人拖进来后,一脚将门踢上,蓦地伸手将凤凰给打横抱了起来,抬脚朝床边走去。
“喂,你该不会是……”凤凰黑了脸。
皇北天亲了亲凤凰的脸颊,含笑道,“瞎想什么呢,之前我只是吓吓你罢了,别说我如今的身子还没彻底好利索,就是你的身子也没法子在一天内多次承欢,周老爷子叮嘱的我可都记着呢。”
凤凰被他这倒打一耙的话给气的牙痒痒,却也无法反驳,只能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记,“赶紧放我下来。”
皇北天任由她拧,只笑着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先替她将鞋子脱了,随后又帮她脱了外衣,跟着自己才脱鞋脱衣的上了床,将人给一把抱住。
凤凰一躺上床那汹涌的睡意便止不住的扑了上来,她打了个呵欠,强忍着困意,模模糊糊道,“以后让青玉或者香儿来伺候吧,你一个大男人的整天伺候我像个什么话。”
“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你是我夫人,我照顾你不是理所当然么?”皇北天吻了吻她颤抖的眼睫,柔声道,“乖,睡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凤凰唔了一声,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