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几天后尚书大人说令雯有些不大开心,府中没有同龄人便让陈珖带着她出去散散心。
不过令雯也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实在是让人难以看透。
托令雯的福她也可以坐在马车上出行了,自从来了这边生活就有点拮据,兄长山高皇帝远还是靠教书先生的微薄工钱养着娃娃,真不容易。
大人可以委屈一点,但是总不能委屈了安安呀。
“听说这边有一家聚贤庄,其中烤鸭就不错,我们过去尝尝吧。”
陈珖想着顺便打包一点回去给安安尝尝鲜,尚书大人可给了不少钱出来逛。
令雯柔着眉头顺从,她貌似对于这些事情不是很在意。
刚刚下了马车便遇上了不少难民坐在庄子前被驱赶,看这些人衣衫褴褛似乎语句还不怎么通,不知又是从哪来的人。
那些人不想被赶走,拉着那小儿哥的裤脚不知说什么,这时令雯看不下去了紧张地抓着她的手臂用求助的目光看着。
陈珖愣了一下,想着可能是认识这些人就上前阻止,那小二哥见我们衣着光鲜亮丽不好得罪就暂且走开了。
没想法令雯竟然也用着相同的语句与之沟通,陈珖在一旁站在听着她们的语音判断一下,似乎是魏国一带的方言,以前没听说过令雯与魏国有什么交集啊?
后来令雯拿了些银子给他们便清走了聚贤庄前的,旁边的乞丐见状纷纷走过啦意图靠近她,陈珖自然不会给他们机会,把人护在身后怒目而视人即刻安分了回去。
“钱财不可漏眼,下次可不要做这样的事。”
令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之前记得陈珖说过施善并不一定是好事便有些明白过来,看到旁边蠢蠢欲动的难民和乞丐就直到自己做的的确不够妥当。
“对不起,我果然还是太笨了。”
才说完就从人群里跑出几个中年乞丐,分明就是奔着令雯手中的钱袋去的。
钱财还是小时,但是这可是男乞丐,当街被冒犯对女子的名节可是大忌。
陈珖看到这时旁边有一位大家男子路过,身边有好几个侍卫便把令雯推了过去。
侍卫见此也非常配合地拔刀对着乱民护住了唐突进入行列的女子。
见此陈珖立马把这几个人纷纷撂倒,转身怒目的瞬间发带飘扬眉眼似剑英气逼人,场上之人被这绝美身姿所惊艳纷纷呆住了。
“姑娘小心!”
在男子的提醒之下看到那歹人竟然取出了生锈的铁刀意图杀人,陈珖利落下蹲躲过流畅地从靴子边上抽出匕首,情急之下甩下刀柄将人制伏。
逮住贼人之后一直看戏的捕快立马过来把人擒住。
“姑娘好身手啊!”
看戏的捕快还大赞一番,陈珖不好意思的客气一番才回去感谢那位公子。
周围的人渐渐散了,一下子街道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安宁。
“多谢公子相助。”
陈珖以江湖礼对他拱了拱手,这人长得莫约二十三四岁,倒是一表人才玉树凌风。
张栩琨微笑地回礼,随后附身捡起匕首鞘,可能是见刀鞘上的纹路奇异便细看一眼,之后递还给陈珖。
“姑娘客气了,如此身手怕是京城无几敌。”
这位公子倒是好眼力,只是陈珖还是客客气气地含糊了过去,这公子就进了聚贤庄二楼雅阁。
一旁的令雯神情一下子不对,眼睛里又是惊恐又是无助。
“怎么了?可是他们欺负了你?”
她抱着陈珖只是摇头哭泣,见此她便把人带进了聚贤庄,叫了一壶热茶缓了好一会她才冷静下来。
脸色是愈发不好了,由此陈珖想着她可能是受了点惊吓还受饿才会如此。
点了几个招牌菜随便吃一吃便打算回去,还是哄了好一会许令雯才吃了半碗粥,菜都一点没动,打包好之后就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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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可是有什么动静。”
殷明瑧与张栩琨聊完公事后就闲聊了起来,两人在雅阁上品茶,茶香绕梁。
“乱民罢了,最近城里当真不大太平。”
殷明瑧轻笑一声,“天兆大势,自当如此。”
“不过乱民也算是失算了,却不曾听说过京都里竟有如此身手的女子。”
张栩琨说起来还回想起那女子的眉眼,也算是倾城之资,以往竟然不曾听闻过这是哪家的千金。
“女子?”殷明瑧也被勾起了兴趣,自是觉得除了她以外便再有人当得起张栩琨如此评价。
“姿容倾城,未曾听说过有哪家的小姐这般有趣。”
张栩琨说着又想起了一事,“对了,那位小姐从靴中取下一匕首,其中花纹与你那一把相似。”
一瞬间殷明瑧笑容逐渐消失,手一下颤抖丢下被子疾步下楼,几乎都是跳下去的。
“明臻?”张栩琨从没见过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变成这样,立马就跟在身后。
“弯弯!”殷明瑧低吼一声,在楼下转了一圈引起了一阵慌乱。
“来人,封锁聚贤庄!”
殷明瑧红着眼,模样近乎痴狂。
掌柜瞧着不对劲便拉着人问道:
“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周围的人一阵惊慌纷纷站了起来,同伴之间抱作一团。
张栩琨了然地问小二:“刚刚的两位姑娘呢?一人穿着碧色衣衫,一人书法穿着男衣一副江湖做派的。”
小二自然是知道他们说的是谁,毕竟刚刚的门口还是闹了不少动静的。
“那两位姑娘半炷香前已经走了。”
殷明瑧拳头紧握,厉声道:“此事不许传出去,违者死。”
周边听到的人纷纷跪下,殷明瑧对身后的侍卫示意一眼他们便晓得主子的意思。
不顾身边的张栩琨自顾自地骑马在城中巡查,不知围着京都找了多少圈早已见不着相似之人的身影。
“严查城中出入,我从平阳回来之前给我查出来,不然”
殷明瑧神情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冽,只是如此平静的话语却让人觉得被黄泉水浸了一遭浑身冰凉。
他没有让人跟着,独自一人无力阑跄着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随着夜色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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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之后陈珖立马叫了府中的女大夫,把完脉后又是开了几剂安神药。
与大夫交流之下陈珖才知晓其实当时许令雯的头磕得并不是很严重,怎么会落下这样的病根呢?却也是奇怪。
但是依照经验来说,她这种确实更像心病。
尚书大人知道这个事情之后还唤了我过去了解一番,这尚书年约二十七,如今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爹了,尚书夫人也就是生可琪的时候落下的病根。
妹妹前不久又出了这样的事,头疼得让他最近频繁传大夫看诊。
说了一下令雯的事情之后再汇报了一下最近孩子们的近况便退了出去,出去之时还遇上了尚书夫人,陈珖便顺便把人扶了进去才离去。
尚书夫人一向对她都是喜欢的,不仅是为人方面,还有就是把把几个皮孩子教的有模有样的,府上众人也因为这事越来越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