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0章  受罚的温南薇

第一卷_第20章  受罚的温南薇

何明烛有几分不解,笑问:“你真是叫我越来越看不透了,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竟然会武功,一手舞剑惹了陛下的注意和奖赏,还知道这么些多年前的事,岳丈大人恐怕都不知你有这样的能耐吧?”

说话间,敬安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荨儿,你今天表现的不错,给咱们温家争了光。”敬安伯赞赏道:“从前为父竟没看出荨儿你还会舞剑。”

他身后跟着的温袁氏和温南薇表情都十分不屑,却又插不了嘴。

温南荨淡淡一笑:“父亲的夸赞女儿万万承受不住,这些事都是二姐姐赶鸭子上架罢了,如若不是二姐姐提起,女儿都不知自己有如此能耐。”

敬安伯回头瞥了温南薇一眼,低声道:“荨儿,你别跟你二姐姐一般见识,她也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我看她是要让我在全京城权贵女眷的面前下不来台吧?父亲您自己想想,如果女儿没舞剑,那丢人的可不止女儿一人,敬安伯府上下都会叫二姐姐连累了。”

温南薇一听便不愿意了,两步冲过来凶狠的说:“我那是光明正大,不像你偷偷学了舞剑,恐怕早就想一鸣惊人了吧!可惜你嫁给了一个傻子,没有攀高枝的福分!”

敬安伯一听这话转过头瞪着温南薇说:“胡说八道什么!刚刚若不是你开口难为荨儿,荨儿会舞剑的事又有谁知?快些闭嘴,别丢人现眼。”

温袁氏说道:“薇儿的话也没错,这丫头心思太坏,谁知道她偷偷学了舞剑是为了勾搭谁。”

说完,温袁氏还冷笑一声。

何明烛松开了牵着温南荨的手,径直走向了温袁氏。

温袁氏下意识后退两步,同温南荨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拦住他!”

温南荨一副看戏脸:“应该让你知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情形把三人都吓坏了,敬安伯想拦又不敢拦,只能寄希望在温南荨身上,但温南荨压根撂挑子不管,敬安伯也没了主意。倒是温南薇一直护着温袁氏,却也因害怕而连连躲避。

何明烛走到温袁氏的面前,一把提起了她的领子,吓得温袁氏失声尖叫,引来了许多人围观。

但让温袁氏没想到的是,何明烛并没有打她。

他伏在温袁氏耳边,轻声说:“我不仅是个傻子,我还是皇亲国戚,惹了我就算把你杀了也没人将我如何,你自己小心些,再多嘴我就用剪刀把你嘴巴剪开,我说得出便做得到,听清楚了没。”

这番话说的温袁氏脊背一凉,忍不住浑身发抖。

偏偏温南薇什么也没听见,还当何明烛要打人,情急之下推了何明烛一把。

而何明烛顺势倒在了地上,接着便嚎啕大哭起来,捂着胳膊蹬着腿,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温南荨将何明烛护在身后,对温南薇吼道:“你做什么!恒郡王的长子,陛下的亲侄子,岂是你能动手的!”

众人都瞧见了温南薇动手,这让温南薇辩无可辩,她只能说道:“是他要打我母亲!”

“那我问你,他打了吗?”温南荨高声道:“大家伙儿都瞧着呢,我夫君何时打人了!你看他与常人不同,便估计激怒他还对他动手,事后倒打一耙,你当我是死的吗!”

陈梓宁刚刚走出,正看见这场热闹,便驻足多看了看。

温南薇还在狡辩:“我就轻轻推了他一把。”

“分明是你伤了人,还有什么可狡辩?在宫门前就敢如此,你有将陛下和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吗!”

温南荨咄咄逼人,温南薇不由步步后退。

一旁有人议论,说这温南薇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刚刚莫名其妙站出来让温南荨表演才艺,这换做别家的姑娘,谁能这么干?

而刚刚被同胞妹妹陷害过的陈梓宁对此很有感触,自然也看不惯温南薇,于是站了出来说:“这亲姐妹之间,有些账看来还是要算清楚,否则为了家族为了名声为了各种东西全盘隐忍,也不过是助长对方威风罢了。”

她这番话说的,让许多人都听不懂,不知她站在哪一边。

陈梓宁同温南荨说:“不如将她带到皇后娘娘跟前,看看她在宫门口打恒郡王的嫡长子,皇后娘娘会如此处置。”

温南薇瞬间吓软了手脚,叫喊道:“我没打人,我就推了他一把而已!”

话音刚落,何明烛的哭声更大,甚至有几分刺耳。

“她给我推倒了,我磕到这里了!”何明烛大哭着,指着自己胳膊肘的位置,又指了指温南薇,对温南荨哭喊道:“是她推的我,她还说我是傻子。”

这样无助的场景,让心中有善的人看着都觉得不好受,但心中只有恶的人看着却觉得痛快。

许尽川一直在注视着温南荨手里的流云,现在看着何明烛哭,他莫名觉得心里憋着的这口气儿顺畅了。

刘禾婉从身后走过来,轻声问:“看什么呢?”

“没什么。”许尽川回过头拉住刘禾婉:“咱们快些回去吧,熬药的时辰快到了。”

温南荨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带着哭腔同陈梓宁说:“这是我嫡亲的姐姐啊,我该怎么办…如果和皇后娘娘说了,她的名声也就彻底完了。”

人群中传来唏嘘的轻叹。

陈梓宁说:“这次你若是放过了她,来日她便会蹬鼻子上脸,你可想清楚。”

温南荨瘫坐在地上,万分委屈道:“我心疼自家夫君,但我真的舍不得大义灭亲…”

门口的热闹传进了宫里,曲皇后和何云曦正坐在一起喝茶,听宫人说起此事,曲皇后有些生气,也有些无奈。

恒郡王一家,给她带来了太多麻烦。

但痴傻的何明烛,也的确让她心疼,这些事是做了母亲后才明白的。

“敬安伯的这个嫡长女可真是不懂规矩!是该好好罚一罚才是。”

何云曦看出了曲皇后的心思,她起身道:“堂弟不论如何,也不能被这样作践,何况这是宫门口,在宫门前动手,她的规矩都学到哪里了?母后,让儿臣去吧。”

宫门前依旧在争执,温南薇咬定了此事与她无关,但许多人都看见她推了何明烛,这是辩无可辩的事实。偏偏温南荨又一副懦弱的面孔,让许多人觉得恨铁不成钢。

这时,何云曦带着宫人出来,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向何云曦问安。

何云曦谁也不看,径直走向温南薇,神色冷淡的说:“敬安伯,您既然教养不好女儿,那就由我来替您教育吧。”

敬安伯吓出了一头的汗,赔笑道:“哪里,这怎么能劳烦公主殿下呢。”

话还没说完,何云曦就打断了他的话:“温家嫡女在宫门前打人,打的又是本公主的堂弟,我奉皇后娘娘的意思,给温南薇一个教训,让旁人都瞧一瞧,这不敬天家的罪名如何。”

说完,两个宫人从她身后走来,双双按住了温南薇的胳膊。

温南薇吓坏了,挣扎道:“公主殿下明鉴,臣女并没有动手打人啊!”

何云曦就当听不见,轻飘飘的吐出了一个打字。

一个身穿酱色宫装的婆子过来,扬起巴掌对着温南薇的脸便左右开弓起来,声音脆响伴随着温南薇的惨叫,温袁氏心疼极了但又阻止不能,只能拽着敬安伯的衣袖让敬安伯出面。

可对方是公主啊,公主身后站着的是曲皇后,敬安伯能怎么办?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温南薇在宫门前打人,曲皇后出面教训,这合情合理,敬安伯也没有办法。

二十个巴掌打完,两个宫人松开了手,温南薇犹如被抽空了脊背,瘫倒在石板路上,两边脸通红一片,有的地方已经破了,吐出来的口水都掺着血。

温南荨心里暗爽,明白温南薇这一次翻身无望了。

如果她在宫门口惩罚了温南薇,难保不会背上什么不好的名声,但由皇家出面,那这件事便只能是温南薇的错,与她无关。

回到恒郡王府的路上,还能听见街上有人在议论敬安伯府的事,温南荨坐在马车中将门帘放下,说道:“你装可怜的时候我都有些恍惚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装傻这么多年,我已经游刃有余了,开始还有些不自在,现在发现作为一个傻子我真是自由。”

宋妈妈在栖云阁中准备了热水,温南荨和何明烛简单洗漱了一番,温南荨又用干净的帕子好生擦拭了流云一遍,然后将流云锁在了箱子中。

除了流云,还有弟弟的宵云和父亲的斩云,她都要拿回来,那是他们方家的东西!

先行回来的孟思屏气急了,拉着何绣蝶坐在房间中,商讨着日后如何收拾温南荨。

“母亲,您还是太善良了,温氏那个样子,只需您拿出当婆婆的款儿,她还不低头?”

孟思屏咬了咬牙:“你当她是好欺负的?你哥哥伤了脚后,她故意激怒我让我打她,转头向皇后告状,不然我也不至于这样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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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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