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见犹伶(上)
“哇……这个宋公子年纪轻轻就当选了国子监祭酒啊?”
“对,听说前祭酒被他三过不烂之舌辩得无法反驳,绝对击溃呀!”
“这么厉害?”
“唉~后生可畏……”
……
周围人对于宋天峰才学有礼的形象十分钦佩,纷纷致以赞赏之词。
“宋公子,方才是的等不敬,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杜荷再道。
宋天峰不应。
“不过,这花魁本是要侍候房公子的,这是百花阁的规矩,老妈妈,你说是不是?”杜荷一个狠厉致向老鸨,她吓得浑生哆嗦。
“是……是宋公子……”这位老鸨对杜荷的恐惧更甚于房遗容。
“可据我所说,百花阁也有一条规矩,拒不强买,公平自愿的交易,这里是女子众多,房公子为何针对于琼花姑娘,难道是我这个学生抢了你的,你要争?”宋天峰气势凌人,丝毫不松口。
“你的学生又算是什么狗……”
“遗容,不可。”杜荷及时制止房遗容。
“何况,琼花姑娘已不卖身!房公子和杜公子,你们作为弘文馆的学者,不思圣贤之道,却对这百花温柔乡情有独衷啊?!”宋天峰据理不饶人。
“宋公子,据我所知你的这位姚公子似乎更醉心于这百花之间呢。”杜荷与之对视一眼。
“他年少无知,不知理数,然却是正义之举,替这位姑娘解围,我觉得并不不妥。”宋天峰以理为凭,以不讲理为形,说得二人无法反驳。
“还是说……二位公子是觉得自己更高人一等,所以这区区百花阁,无人与之俱争?”宋天峰说的的确是众人皆知的潜规则,可没有人会敢把这点直,批露。“当今学者,不思进取,这新朝如何兴得!”
“说的好!”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此人先发,带着众人争相鼓掌。
“宋天峰!”房遗容怒指,气得浑身发颤。
“叫先生!”宋天峰盛气傲人,只要他们现在抛不开弘文馆学者这一身份,那宋天峰永远比他们要高一层,虽然宋天峰只在弘文馆挂名,但师生之系,宋天峰永远可以拿这个压他们一头。
房遗容忍无可忍,几个月前宋天峰还是弘文馆下等学徒,连上课的资格都没有,可这几个月,他一步登天,处处压自己一头,而房遗容又是自小被溺爱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怎会忍受欺压。
“来人!”房遗容二字出口似乎字字带刀,他身后人影耸动,宋天峰在他身后看到这些人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也正验证了他心中的猜想,方祺的靠山只能是房杜二人,宋天峰经刑监火烧之后,也做了推测,他穿越过来结怨的人的确很多,可权贵较高的,便是房杜。
“动手!”他嘶吼道,姚崇抓紧了琼花道:“躲在我身后!”
“姚崇,你个见色忘义的,回头我再收拾你!”宋天峰真是恨铁不成钢。
“宋天峰!你先护好你自己吧!”房遗容怒火已燃,杜荷应时退后。
宋天峰轻松自在,拿出了他的装逼神器,大冬日里,他的扇子是黑色羽翎扇,这扇子极为精致他一展,一转,将扇的内面对向房杜二人,上书“不过如此”,其言轻蔑,可见一般。
“宋天峰,死到临头,这把扇子就留着给你陪葬吧,今日我便让你知道,何为尊卑,何为俯首!”说罢房遗容身后出现一堆黑衣人,皆忍者打扮,携一弯刀扼在手中。周围女妓嫖客吓得四处逃窜,逃出去的已经无影,来不及逃出去的便紧闭门窗,一时之下大堂空空荡,老鸨双腿已经被时得站不稳,竟直接晕倒在旁。而大堂还剩一人,此人便是蓝玉,隐在人群带动群众导向的。杜荷见又多一人,站在了宋天峰的身边,眼睛眯成细缝,依旧不语。
“宋兄,现在怎么办?”姚崇问道。
“怎么办?你只护好你家的小娘子便好。”此话一出琼花与姚崇脸面皆红。可宋天峰话是这么说,却完全没有要做好任何准备要接招,依旧清风得意。
蓝玉道:“姚兄,你放心吧。”他也成竹在胸。
“房公子,这光天化日的,你要杀我?不怕负罪吗?”
“哼~你以为你们出的了这个门吗?”房遗容话中之意是都解决掉,消息也自然无人知道。杜荷见状,却心中隐些不安,对方如此从容,他担心其中有诈。
“来人,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动手!”房遗容发出最后指令。
“我看谁敢!”此话并非出自宋天峰,可这声音却让房杜二人闻风丧胆。只见门处,两个身影,缓步进来。
房玄龄道:“遗容,这些你是越发嚣张跋扈了!”
杜如晦道:“荷儿,过来!”
“父亲!”二人同声。
“怎么?现如今我说话已经不顶用了?”房玄龄一身玄色,胡须与两鬓皆斑白不少,虽然儒士打扮,却是一张横面凶煞脸,杜如晦又是一副谏官模样,一奢一贵,一表一里,威严肃谨。
“父亲……”“父亲你怎会……”
“你住口,不孝子,尽给祖宗抹黑,我还想问你,不是应该呆在弘文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告诉我!”
房遗容顿时语塞,狼狈模样尽入宋天峰之眼。
“荷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一向勤勉苦学,怎么与房公子在这百花阁?”杜如晦言下之意是自己的孩子明明是个好学生,一定是又被房遗容带的。
宋天峰与房遗容眼神交流,一派得意,若不是房玄龄在场,房遗容估计要把宋天峰碎尸万段。宋天峰轻摇黑色蒲扇,心道:“小样~我还治不了你,平日这般神气,真以为我不会叫家长吗?”而杜荷目光尖利,似要吃人,这一次结下的仇怨怕是永远都消不了。
“房大人,杜大人。”宋天峰恭敬行礼,可这一礼却让二老羞愧,这宋天峰是与自己儿子同辈,修养才智却高于自己儿子太多,惭愧之意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