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改变(1)
“不,把胸再压低点,就像这样,”李蒂费凯特把臀部支在地上,站起来进行示范。***吸气时,她那红色和金黄色相间的腹部膨胀起来,像一个巨大的桶。泰米艾尔模仿着这个动作,但他的腹部膨胀得没有那么明显,当然,由于他缺少雌性的明显特征,在胸部尺寸上要比她小1/5,但此时,他吼叫的声音比刚才大多了。“噢,那儿!”他高兴地边说边扑向了牛群,牛都狂躁恐慌地围着围栏跑了起来。“好多了,”李蒂费凯特满意地用肘部轻轻拍打着泰米艾尔的背部说,“每次吃饭时都练一下,这样会增加你的肺活量。”“如果考虑一下我军目前的处境,你就会知道我们多么需要他。”波特兰转向劳伦斯说。两个人正站在田地边上,远离这两条龙制造的混乱,“波拿巴的大部分龙都沿着莱茵河驻扎,当然他现在一直忙于意大利的战事。我们的海军封锁线阻止了他从海上的入侵,但如果他按照自己的意愿重新安排大陆的部署,转移过一些空军力量的话,我们可能就要对土伦的封锁线说再见了。如果我们在地中海没有足够的龙来保护纳尔逊舰队,纳尔逊就将不得不撤退,接着维勒努伍就会长驱直入,进入到英吉利海峡。”劳伦斯忧郁地点了点头,“自立号”一进港口,他就惊恐万分地获知了波拿巴行动的消息。“我知道纳尔逊想尽量把法国舰队引出来战斗,但维勒努伍即使不是一个海军,也不是一个傻瓜。空军的进攻是把他从安全的港口中逐出来的唯一希望。”“这意味着没有希望,我们目前没有力量把他们赶出来,”波特兰说,“国内空军师有两条‘长翅’龙,或许可以承担这个任务,但他们根本无法分身。一旦他们离开,波拿巴会立刻扑向英吉利海峡的舰队。”“普通的轰炸不行吗?”“这样长距离射击的精确度不高,他们已经在土伦装了榴散弹枪。任何飞行员都不会带他的龙接近防御工事,”波特兰摇摇头,“没有飞行员会这样做,但现在只有一条年幼的龙正在接受训练,如果泰米艾尔能够快点长大,可能他们两个就能够替代在英吉利海峡的伊科斯西德姆或茅蒂弗诺斯,他们中只要有一个在土伦就足够了。”“我相信泰米艾尔会听从命令,尽全力做任何事,”劳伦斯看了看泰米艾尔说,泰米艾尔正在吃第二头牛,“我也会尽全力做应该做的事。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你理想中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我也不会和你去争论,因为如果是一名有经验的飞行员担当这个关键的角色,确定可以有更好的表现,但是我希望证明海军的经验在这一领域也并非一无是处。”波特兰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地面。“噢,该死!”他说,这是一个奇怪的回应,不过波特兰看上去很焦急,但并没有生气。过了一会儿,他补充道:“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你不是一名飞行员。不说别的,只说技术或知识问题,就意味着困难已经足够多了,但是——”他停了下来。从他的口气来看,劳伦斯并不认为波特兰怀疑他的勇气。今天早上,这个人对他友善多了,劳伦斯觉得,飞行员极端排外,一旦接纳一个人进入他们的圈子,冰冷无的态度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因此他没有生气,只是说:“我几乎无法想象,你到底还认为存在什么困难?”“是的,你想象不出来,”波特兰拘束地说,“嗯,我不要自寻烦恼了,他们可能会决定把你派往别的地方,而不是拉干湖。我想得太多了,现在真正的问题在于你和泰米艾尔必须马上到英格兰接受训练。你到那里后,空军当局会决定怎么来安排你。”“但他能够从这里飞到英格兰吗?沿途没有地方休息吗?”劳伦斯问道,又把注意力转移到泰米艾尔身上,“到那里至少有1000多英里,平时他最多从岛的一头飞向另一头,从来没有进行过更远的旅行。”“接近2000英里,不,我们不会让他冒这个险,”波特兰说,“新斯科舍会派来一个运输队,3天以后,那里还会有两条龙加入我们的队伍,因此我们必须准确计算好位置,我想离这里不到100英里。我们会护送你到那里,如果泰米艾尔累了,李蒂费凯特会让他休息会儿,以便保证他能飞足够远的距离。”听到这个计划,劳伦斯放心了,但这次谈话也让他明白了,如果不改变自己的无知态度,他面临的环境将多么严峻。尽管波特兰已经驱散了他的担忧,但劳伦斯还是没有办法判断这件事。虽然100英里不太远,在空中仍然需要飞行3个多小时。但最后他相信他们能够掌握好,就在前一天访问爱德华先生时,他们在岛上来回飞了3次,泰米艾尔一点也没有疲劳的感觉。“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他问。“越快越好,运输队已经在我们前面出了,”波特兰说,“半小时后出,你能准备好吗?”劳伦斯盯着他看了看,“如果我把大部分东西都运回‘自立号’的话,我想可以。”他不确定地说。“为什么要这样?”波特兰说,“李特会为你运走东西,我们不会让泰米艾尔负重飞行。”“不,我的意思是我的东西没有打包,”劳伦斯说,“我习惯于等待潮汐,看来从今天开始,我必须事先做好准备。”波特兰看上去仍然很困惑,20分钟后,他走进劳伦斯的房间,吃惊地看到劳伦斯的海事箱子,里面已经装了一半,劳伦斯正要把两条毯子放进去塞满剩余的空间。看到他吃惊的样子,劳伦斯停了下来。“有什么问题吗?”他向下看了看,问道。这个箱子并不是很大,他想波特兰这么吃惊可能是因为箱子给李蒂费凯特增加了太多重量。“我现在一点也不奇怪你为什么需要时间了,你总是包裹得这么仔细吗?”波特兰说,“你不把剩下的东西装到几个袋子里吗?我们可以把它绑上,这很简单。”劳伦斯本来想回应一句,但又把话咽了下去,对于为什么飞行员的衣服看上去总是皱巴巴的,他不再感到惊奇了,他曾经以为这是某种高级的飞行技术造成的结果。“不,谢谢你,弗内欧会把我的其他东西送到‘自立号’,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他把毯子放进去,卷起来,把东西塞紧,然后把箱子锁了起来,“现在,我听候您的吩咐。”波特兰叫来两个中尉去抬箱子,劳伦斯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出去。他第一次目睹了一支空军的准备工事。泰米艾尔和他都饶有兴致地看到,李蒂费凯特耐心地站在一大群少尉下面,那些少尉在她身上跑上跑下,很轻松地悬挂在腹下或爬到背上。这些男孩在上面和下面各举起一块帆布,用许多细细的、易弯曲的铁丝做成了框,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小小的、向一方倾斜的帐篷。搭成的帐篷前面的嵌板很长,为了尽量减少风的阻力,嵌板倾斜放置,龙的身体两侧和背上都用网包着。少尉们看上去都不超过12岁,中尉的年龄大小不一,和船上的况差不多。现在,四个年纪大一点的中尉抬着一个沉重的皮革包裹的链子摇摇摆摆地走过来,拖到了李蒂费凯特面前。龙把它举起来,放到背上的隆起处,就在帐篷前面,少尉们急忙把它用带子和小一点的链子固定在龙鞍剩下的地方上。利用这根带子,他们在李蒂费凯特的腹部下面挂了一个用链子制成的吊床。劳伦斯看到他的箱子连同其他一些袋子和包裹被捆在里面。他有点担心这种随意装载货物的方式,非常庆幸自己仔细地包扎了东西,他相信就算他们把箱子翻上12次,也不会把东西弄乱。他们把一块巨大的、有手臂粗的皮革和毛织品垫子放在所有东西上面,盖住吊床的边边角角,又尽可能宽地钩住龙鞍,以便分散东西的重量,同时把东西紧紧固定在龙的腹部。劳伦斯对于这个过程很不满意,他原本以为自己为泰米艾尔作了一个更好的未来规划。然而,比起海军的准备工作,这个过程有一个强大的优势,那就是从头到尾只用了15分钟,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已经是一条全副武装的龙了。李蒂费凯特跳了跳,抖了抖翅膀,拍打了几下,在地面上产生了强劲的风,几乎把劳伦斯吹得摇摇晃晃,但是装好的包裹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动。“都捆好了。”李蒂费凯特回到地面上,地面因为撞击而颤抖着。“瞭望员就位。”波特兰说。四个少尉爬了上去,走到肩膀和臀部,把自己扣在了龙鞍上。“守望员和传达员就位。”8个人的两队人马爬了上去,一队走进上面的帐篷,一队走进了下面的帐篷。劳伦斯吃惊地现,原来这个围住的地方这么大,与李蒂费凯特巨大的身躯相比,这些人看上去小极了。接着上来的是12个步枪兵,他们已经检查并配备好枪,而其他人也准备好了装备。劳伦斯注意到迪伊斯上尉正皱着眉头指挥着他们,忙乱中,他已经忘记了这个小伙子。迪伊斯没有向他道歉,现在很有可能他们好长时间眼里都看不到别人。可能这样最好,劳伦斯不太确定自己能够接受他的道歉,听到泰米艾尔的讲述后,他好像更不可能原谅这个小伙子了,生的事令人非常不舒服。步枪手也就位了,波特兰围着龙转了一圈,又走到下面看了看。“很好,地勤人员就位。”剩下的一群人爬到了腹部的索具上,把自己绑到了上面。然后,波特兰才站起来,李蒂费凯特直接把他举了起来,他反复检查了一下上面的况,检查了一下索具,让那些小少尉尽量放松,最后回到了龙脖子根部自己的位置上。“我想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劳伦斯上校,你呢?”劳伦斯这才意识到自己仍然站在地上,他对这个过程太感兴趣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也要爬上去。他转过身,向泰米艾尔走去。在爬上索具前,泰米艾尔模仿李蒂费凯特,小心地伸出翅膀,把他送到身上。劳伦斯会心一笑,拍了拍泰米艾尔的脖子:“谢谢你,泰米艾尔。”说完,他把自己紧紧地捆在了上面。波特兰说过他那简易的龙鞍对于这次旅行来说已经足够了,尽管语气很不以为然。“先生,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他对波特兰喊道。“那么出吧,最小的先起飞,”波特兰说,“在空中,我们在前面带路。”劳伦斯点点头,泰米艾尔收紧身体,一跃而起,大地立即在身后消失了。空军总部位于塔查姆东南部的乡村里,紧靠着伦敦,因此可以每天和海军部、陆军部频繁地沟通交流。从多佛飞到这里只要一个小时,他非常熟悉的田野像跳棋盘一样展现在眼前,远处隐约出现紫色的城堡,说明伦敦就在眼前了。尽管急件已经在他之前先到了英格兰,而且空军部肯定很期待他的到来,但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让劳伦斯到办公室。到了之后,他仍然在波厄斯上将的办公室外面等了近两个小时。最后,门打开了,他走了进去,惊讶地现鲍登上将也坐在桌子右边,不禁吃惊地看了波厄斯又看鲍登。在大厅里,尽管没有听清里面到底在说什么,但他能够听到里面激烈的争吵声,现在,鲍登上将仍然面红耳赤地皱着眉头坐在那里。“是的,劳伦斯上校,请进,”波厄斯挥了挥胖胖的手说,“泰米艾尔看上去棒极了,我今天早上看见他吃东西了,他现在已经接近9吨重了。你应该得到最高的表扬,在开始的两周里,你只喂他鱼,在运输过程中也是吧?太不平常了,确实太不平常了,我们必须考虑全面修改一下龙的饮食。”“是的,是的,这无关紧要。”鲍登不耐烦地说。波厄斯皱着眉头看了看鲍登,十分热忱地继续说下去:“无论如何,他应该开始进行训练了,当然,我们必须尽最大努力把你培养起来,以担负起这个职位。我们已经确定了你的军衔,作为一名龙骑士,你的军衔无论如何也应该是上校。但你还需要做大量的工作,10年的训练不是一天就可以完成的。”劳伦斯鞠了鞠躬,“先生,泰米艾尔和我都听从您的吩咐。”他有所保留地说。他感觉到两个人对于他的训练都表现出了和波特兰一样奇怪的局促感。到达着陆场后的两周里,劳伦斯了解了许多对于这种局促感的解释,大部分解释都令人感到不太愉快。一个7岁的男孩,在性格还没有完全形成时就被从家里带出来,然后被迫接受一个成年人都几乎无法忍受的训练。当然,飞行员自己认为这非常有必要,也都已经忍受过去。劳伦斯认为没有其他理由能够解释他们的担心了。波厄斯说:“现在,我们必须把你送到拉干湖。”听到这儿,他的心更沉了下去,他曾经听波特兰提起过这个地方,对此非常担忧。“不可否认,对你来说这个地方是最合适的,”波厄斯继续说,“我们要抓紧时间加强对你的培训,以便让你更快地担负起职责。到这个夏天结束时,如果泰米艾尔的体重增加到参加大型战役的标准,我不会感到奇怪。”“先生,请原谅,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我想它是在苏格兰吧?”劳伦斯问道,他希望波厄斯能够说出实。“是的,在茵我尼斯郡,这是我们最大的一个隐蔽训练营,当然也是进行高强度训练的最佳场所,”波厄斯说,“格林尼上尉在外面,他会给你指路,沿途为你做出标志,以便你在晚上飞行。我相信你不用费太大劲儿就可以到达这个地方。”很明显,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劳伦斯知道他不能再问任何问题了。但是他有一个紧迫的问题需要确定。“我会和他谈的,先生,”他说,“但是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回一趟家,今天晚上在家里待一宿,我家就在诺丁汉郡。家里有足够大的地方让泰米艾尔住,也有足够的鹿让他吃。”他的父母今年这个时候就在镇里,但加尔曼经常在乡村中居住,如果时间不是太仓促,他可能有机会看到伊迪丝。“噢,当然,当然可以,”波厄斯说,“我很遗憾不能给你更长的假期,你当然应该享受这样的假期,但我认为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一周的时间,世界就可能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谢谢你,先生,我非常理解。”劳伦斯说完,鞠了个躬,离开了。格林尼给了他一张非常清楚明了的地图,标明了详细的路线,之后,劳伦斯立即着手准备了。他在多佛待了段时间,收集了一大堆轻便的硬纸盒,他觉着圆柱形可能更适合泰米艾尔的体形,现在他把自己的行李都转移到了泰米艾尔的身上。但当把这些东西绑在泰米艾尔的腹部时,他才现比起泰米艾尔巨大的体形来说,这些东西显得多么渺小,不禁感到得意洋洋。“这非常舒服,我一点都不在意。”泰米艾尔向他保证,然后就像李蒂费凯特在马德拉那样,抬起后腿跳了跳,又拍打了几下,看看是不是已经绑好了。“我们不弄一个帐篷吗?这样在风中飞行时你会感觉舒服点。”“我不知道怎么安装,亲爱的,”听到关心的话,劳伦斯笑了笑说,“但这样就挺好,穿上他们给我的皮大衣,应该非常暖和。”“必须等到你有了合适的龙鞍后才能安装上帐篷,因为安装帐篷需要有锁住它的竖钩。已经准备好了吗,劳伦斯?”鲍登向他们走了过来,没有打招呼就插话说。他和劳伦斯一起站在泰米艾尔的胸下,弯腰检查了一下纸盒子:“嗯,我看你完全颠覆了我们的习惯,来适应你自己。”“不,先生,我希望没有。”劳伦斯忍了忍说。毕竟不能对这个人表现得太疏远,因为他是空军中的一位高级将领,可能会影响到泰米艾尔将来的位置。“但我的海事箱子可能会让他感到不太舒服,这是匆忙之间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替代品。”“可能是吧,”鲍登直起身来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尽快把你在海军时形成的思维习惯如同你的海事箱子一样扔掉,劳伦斯,你现在必须成为一名飞行员。”“我是一名飞行员,先生,我也很愿意成为其中的一员,”劳伦斯说,“但我不能装作自己已经扔掉了在过去一段时间内形成的习惯和思维模式,不论我是否愿意这样,我想这都是不可能的。”幸运的是,鲍登没有生气,只是摇了摇头说:“不,不能这样,因此我告诉你——嗯,我必须向你说明一些事:你一定要避免和空军以外的任何人讨论训练过程中的任何问题。当局命令我们在履行职责的过程中要有最佳的表现。我们不要去在意外界的观点,我说清楚了吗?”“很清楚。”劳伦斯郁闷地回答,这个特别的要求证实了所有最坏的猜想。但如果他们中没有人站出来,让事大白于天下的话,他也不可能提出反对意见,这是令人无法忍受的。“先生,”他下定决心再试一次,来弄清事实,“如果你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苏格兰的隐蔽训练营更适合我训练的话,那就更好了。我非常想知道将来要面对什么事。”“你被命令去那里,就说明它是唯一合适的地方。”鲍登尖酸地说道。后来他看上去温和了一些,因为他用相对缓和的口气补充道:“拉干湖的训练主管尤其擅长让没有经验的龙骑士更快地成长起来。”“没有经验的?”劳伦斯茫然地说,“我知道一个飞行员必须在7岁时就开始服役,你的意思不是说有些孩子在那个年龄就已经开始驾驭龙了吧?”“不,当然不是,”鲍登说,“但你不是第一位来自空军以外领域的龙骑士,或者说不是第一位从未经历过我们所需要的那么多培训的龙骑士。有时候,会碰上一些脾气不好的小龙,我们必须想办法得到他接受的任何人,”他突然出了令人讨厌的笑声,“龙是奇怪的动物,很难理解,他们中有一些甚至喜欢海军军官。”他拍了拍泰米艾尔的身体,就像来时一样迅速地离开了。没有道别,但很明显更加幽默了,劳伦斯并没有从他的话中弄明白更多的事,仍然茫然不知所措。飞到诺丁汉郡花了几个小时,比起思考在苏格兰将有什么等待着他,这样的飞行带给了他更多的快乐。他不愿意去想鲍登、波厄斯和波特兰都觉得他难以面对的事是什么,更不愿意一直去想如果现况无法忍受,他应该怎么做。在海军服役时,他曾经有过一段真正不开心的经历。他刚刚成为一名上尉时,还是一个17岁的孩子,被安排到肖瓦兹地区,在巴斯图上校领导下服役。巴斯图上校是一位老海军成员,在那个地区,并没有要求军官们的行为举止表现得文雅绅士。巴斯图只是一个中等富裕的商人和一个性格古怪的女人的私生子,还是孩子时就来到父亲的船上,被迫成为一名海军的水手。在战斗中,他表现出了番茄的勇气;在算术方面,他有着清醒敏锐的头脑,这些使得他先被提拔为船长助理,然后成为了上尉。即使幸运当头,又不断得到提升,他也从来没有消除掉由于出生背景而带来的性格上的粗俗无礼。更糟糕的是,巴斯图意识到自己缺少社会地位,因此,在潜意识里,他憎恨那些让他感觉到这种缺憾的人。这是一种不可理喻也不恰当的憎恨,所以船上有许多军官都看不起他,背后嘀咕他,但他却把劳伦斯从容、愉快的风格看做是对自己有意的侮辱,因此对劳伦斯进行了残忍的惩罚。航行3个月后,巴斯图死于肺炎,这在某种程度上挽救了劳伦斯的命,至少使他从那些无尽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从比别人多站两倍或3倍的岗而导致的筋疲力尽中解脱出来,从在船上只吃饼干、喝水的饮食中解脱出来,从有可能成为船上技能最差的射手的危险中解脱出来。每当回忆起这段经历,劳伦斯仍然感到本能的恐惧。至少他不准备再被另外一个这样的人管理,鲍登说空军会录用任何小龙接受的人,从这种含糊的话中,他听出了讽刺的意味,他的训练者或接受训练的同伴可能也被打上了这样一种人的烙印。然而,劳伦斯不再是一个17岁的孩子了,也不再处于当时的无力位置,他现在必须考虑泰米艾尔,以及他们共同的职责。他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了缰绳,泰米艾尔转头看了看,“你还好吗,劳伦斯?”他问,“你怎么这么安静?”“请原谅,我只是在天马行空地想一些事,”劳伦斯拍了拍泰米艾尔的脖子说,“没什么,你累了吗?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不,我不累,但你没有说实话,我能听出你不高兴,”泰米艾尔焦虑地说,“我们将要进行的训练不好吗?或者你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