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二章(4)

4.第二章(4)

岑大人是两榜进士,科班出身,写得一手好字,特别是榜书最为拿手,是清末著名书法家之一,平时一字难求,这三个字用笔道劲老辣,含蓄浑厚,章法自然秀雅,字里行间透出一股浓郁的书卷气,佛字大,见字小,喜字适中,高低错落有致,亦雄亦秀,亦刚亦柔,雄中见秀,刚中取柔,是件难得的艺术珍品,也是岑春煌书法精品中的顶峰之作。如果疯子张或他的儿子小疯子张中间有一个人有经济头脑,是个求展的商人,拿现在的话说,这三个字就是一个天字一号价值万金的无形资产,难得的好广告,金字招牌。可疯子张的后人小疯子张,谨遵祖训没有张扬,私下将它毁了,就像没生过任何事一样,不声不响,老老实实还做他的小本生意。疯子张的房东赵老先生过世后,他的儿子小赵先生和小疯子张一样,按老辈子的安排往下走。仍然是耕读传家,积福行善。奉行“房要小,地要少,养个老牛慢慢搞”的既定方针,经营他的小小粮食生意。

不为贪图薄利,只愿方便众生。安分守己,只求温饱,不求

展,以此为乐。

小赵先生的儿子赵仁举聪明俊秀,高挑挺拔,多才多艺。不仅继承了父亲的乐善好施,而且文才出众,特别是写得一手好字。尤以榜书见著,常应嘱为他人撰写春联、贺幢、牌匾、字号,且分文不取。也偶与社会贤达作诗填词,吹拉弹唱,自娱自乐。由于天生一副菩萨心肠,见不得穷人啼哭,每逢必解囊相助。

有一次,一个素不相识的农村穷学生,因误会而被学校开除。

仁举知道后,挺身而出,去教育厅讨个说法,得知厅长在家,遂登门造访。时逢厅长为其母举办七十大寿,家中宾客盈门,因在文化部门管事,来宾多是文人骚客和社会名流,其中不乏书画大家,贺礼中最多的要算联幢匾额了。这些都是赵仁举的强项,为了不失礼节,他当街购买净轴条幅一副,趁他人手闲时,借笔砚当场撰而书之,众见皆惊,自愧不如,纷纷自毁或藏匿其作,恭邀代为另书。因推却不过遂应书之,故满堂条幅、横幅贺幢均出仁举一人之手。厅长是爱才之人,见后大喜,对其才学赞叹不已。遂邀人席,待为上宾,与之并肩而坐。席间厅长亲自酌酒示敬,当得知赵仁举的来意后,对他的人品更加敬重,旋即当桌写了一个手谕,责令校方收回成命,尽快让该生复学。

赵张两姓自笔洗事件后,世世代代亲如一家,几十年同住一个院子,也分不清谁是房东,谁是房客。张家从老疯子张到小疯子张的儿子,小小疯子张几代人个个头脑简单,四肢达,粗茶淡饭,不张不扬,守着他祖先传下来的方子,一丝不敢马虎地谨慎操作,不图展,小本经营。不分天晴下雨,夏伏寒冬,过年过节,每天都做同样数量的肉,按固定的时间,沿固定的路线,挑着担子沿街叫卖。几时几分,经过什么地方,跟钟表一样准。爷爷如此,儿子如此,到了孙子手里还是如此,年年如此,月月如此,日日如此。日月不催人自老。老疯子张过世了,小疯子张就变成了老疯子张,老疯子张干不动了,小疯子张接过父亲的担子,原封不动地照样过日子,年复一年永无变化。

赵家也是辈辈耕读传家,房小地少,砚大牛老。为了有个零花钱,供子女读书,有时也做些粮食生意,开磨房或套车运输,都是小打小闹。他和疯子张两家之所以长期住在一起,百年不分,有几个共同特点。

一、忠厚善良。

二、安顺守己。

三、谨记祖训,不求展。

四、互相尊重,相互信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个风雪交加的早晨,疯子张照例挑着沉重的肉担子,沿着老路叫卖时,脚下一滑连人带肉摔倒在地,当他被人送回后右腿已经骨折不听使唤。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以后,等他再挑起肉担时就显得地不平了。

康记羊杂羔泡馍馆的内掌柜二姐,也就是半截文明的大嫂,看在眼里产生了同心。因为同是做小吃生意的,能体会到“疯子张”的难处,何况她二堂的阔顾客也经常点‘疯子张’的腊汁肉,两家车马不离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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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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