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汝坟(5)
以往的文人学者多认为《唐风·葛生》是一妇人想念征役中的丈夫的思妇诗。
***但是对此诗的内容也存在两种争议,一种认为是丈夫悼念亡妻;一种认为是少妇悼念亡夫。
这诗在形式上反复咏叹,哀哀哭诉,直接剖白丈夫对亡妻的思念之,自然流露伤悼之意。
写出了丈夫想起亡妻入殓时所用的角枕、锦衾,倍增凄楚之感,于是向亡妻诉说无人做伴,独身自处,光阴难度的哀伤。
表达了生不能相见,死后也要共处的决心。
在诗中,作者运用了“比”
和“兴”
的手法,先咏出的是“葛生蒙楚,蔹漫于野”
,借植物各有依托的特点引出自己的所爱已不在的哀伤。
在后代悼亡诗中,这种借外物渲染和对比的抒写法被广泛运用;其次,在悼亡诗中次出现面对殡葬物和坟墓抒感。
角枕,是用兽角做装饰的枕头,常与锦衾等用来作为陪葬之物。
诗人在面对“其室”
、“其居”
时,想到的是“角枕粲兮,锦衾烂兮。
于是将自己夏夜冬日的孤枕难眠在故人前尽地抒了一番。
在此之后,潘岳的“驾陟东阜,望坟思纡轸。
谢灵运的“解剑竟何及,抚坟徒自伤。
苏东坡的“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无不是诗人们在与被悼念者阴阳相隔之时,面对坟墓所抒的感,而想到与死者一起深埋地下的陪葬物则更是生出无限的哀思。
在这类诗歌中,还表达了作者想念死者,愿在百年之后与亲人重聚地下的愿望。
古人相信灵魂的存在,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像庄子那样认为人的生死只是无尽的生命状态的转化而已,大多数诗人仍然对自己死后会与先于自己逝去的亲人团聚抱有希望,无论这种相聚是灵魂的相聚还是埋在坟墓里的身体的相聚。
在这诗中,作者只希望自己在死后与妻子葬在一处就已经很满足了,这比此后众多诗人希望灵魂的重逢显得更加朴质自然。
与以上两诗相比,《秦风·黄鸟》似乎更可以称得上是哀祭诗。
《世本》载,秦公族有子车氏。
《史记·秦本纪》中说:“穆公卒,葬雍,从死者百七十七人,秦之良臣子舆(即子车)氏三人名曰奄息、仲行、针虎,亦在从死之中。
秦人哀之,为作《黄鸟》之诗”
这是一悼念受人们爱戴的良臣的诗,诗中抒了人们对于殉葬者的痛惜之,同时也暴露出统治者的凶残,而更重大的意义则在于对“人”
自身的现!
《黄鸟》为后代悼念忠臣、亲友这一类诗歌开创了一个先例,这一类作品通过热赞美死者生前的品行、才学而抒哀悼之,在这一点上,它影响了从春秋战国之后一直到现当代的悼亡诗。
谢灵运的《庐陵王墓下作》、沈约的《伤谢朓》、高适的《哭单父梁九少府》、孟郊的《列女操》,一直到陈三立的《哭次申》、陈去病的《哭钝初》、汪文溥的《大江东去·吊广州死难七十二烈士》,以及以后的许多哀祭悼亡诗都是沿用这种方法。
另外,对天命的质疑也在诗中显现了出来,呼天而诉使愤怒表现得更加透彻,而对统治者“歼我良人”
的攻击则表现出人们对死者的无限爱戴之,和对他们死亡的深切悲痛。
“谓天不爱人,胡为生其贤。
谓天果爱民,胡为夺其年”
这是悼亡诗人们对上天出的质问。
“道消结愤懑,运开申悲凉”
这也是忠臣良将永远的悲剧!
至于对“人”
自身的现,最初人们认为“天生烝民,有物有则”
、“天降下民,作之君,作之师。
既然人世万物都是上帝所创造的,那么人也就理应听凭天对人间的刑罚、祭祀、殉葬等制度的左右。
直到春秋战国时代才有人从人本主义的角度来解释各种制度,因此天便失去了主宰的地位,人君也不再是至高无上的了。
从本诗中我们就可以看出,这种意识的出现所产生的强烈反映,不仅影响在后世的诗歌上,而且在思想上也有莫大的助益。
人有生死,有哀乐。
死是人与世界的诀别,因此亲属、朋友、同人、同事,以及周围所看到、听到的人都会为人的死而动。
人们所谓的哀悼、思念的感有很多种方式,而层次较高,能够千古流传的方式则是诉诸文字。
《诗经》无疑是我国历代哀挽诗词的开先河者,景与合,与事合,写景、抒融为一体,其中的哀伤与悲痛之对于后世的悼亡诗都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