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爱是我生命中的主旋律(2)
妈妈在我离开德国前送给了我一本精美的笔记本,我也开始像艾薇一样,记下那些诗句、名以及我从书里读到的段落,同时还在里面夹上了许多押花,甚至还有一株四叶的车轴草。我在本子的开头摘抄了一位十七世纪作家约翰·阿莫·科门尼思所写的句子,我选择这段话是因为那场战争在我内心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我们为何要歧视其他种族?我们皆是生而为人,血脉相连地共存于同一个世界之上。若只因一个人生于他乡、语不同、想法不同而因此仇视他实在是毫无道理的,我们应当摒除这样的思想。你我皆为人类的同胞,人没有完美无缺的,你我也都需要他人的帮扶。
我当时相信,如今依然坚信这段话,只要我们每个人都将其铭记于心,世界就会变得祥和安定。而那时我对隐各的爱也依然留存在心中,我甚至写了一关于我们分手的悲诗歌。德文听起来还算流畅,在这里附上译文版,只是表达我当时的心:
我对你的真永远不变
它将淹没你所有的惶恐与不安
永远关心保护着你
它的强韧没有边际
挣开你的忧愁向它奔去
我的思念与你同在
你的心将有所依归
爱你,请让我也走进你的心
到了伦敦,我终于下定决心放下隐各,展开一个全新的生活。为此我写下了这句话:
请在入眠前将你的烦恼交给上帝,反正他整晚都醒着。
我在伦敦和两个女孩一起住在依顿广场的一间公寓里,从那里步行就可以抵达汉莎航空位于旧庞德街上的办公室,我为汉莎航空做过许多工作。不久之后,我遇到了在北欧航空(sas)工作的麦克,我们俩很快就坠入了网,并且在七个月后订婚,之后顺利地举行了婚礼。麦克是个典型的英国人,常穿着一件驼色的外套,喜欢在周末的时候打板球,并且跟他在板球俱乐部的会员们一起交流。我们在当地的公证处办理了结婚登记,接着回到了汉堡的汉默教堂举行了婚礼,接受了亲朋好友们的祝福。因为我原本受洗为基督徒的教堂已经在空袭中被炸毁了,所以这几年我们一直都去一间木造的临时教堂,这也是我受施坚信礼以及艾薇举行婚礼的地方,我在那儿的合唱团里待了好几年。直到1963年3月16日,也就是我25岁举行这次婚礼的时候,这里重新盖起了一座壮丽的新教堂。
我拥有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我满心欢喜地布置着一切,原本任何地方都可能会成为我的第一个家,不过相比起来,英国更让我有归属感,更何况这里离德国也够近,也很方便我回家看望家人。虽然我住在另一个国家,但我和家人的联系还是很密切的,尤其是妈妈和艾薇,我们经常通信、打电话聊天,甚至相互登门拜访。
我的第一个孩子麦可也在婚后一年出生了,那是1984年3月21日。不过要是和现在的女孩比起来,即便是婚后的我也依然十分天真。妈妈在结婚前送给了我一个小玩意儿,它看起来像个鸡蛋。我问她那是什么,妈妈说我应该将我的月经日期输入进去,然后它就会告诉我什么时候是安全期,也就不会因为房事而怀孕。可是这个东西根本就不好用,计算得一点也不准确。不过我并不介意这么快就怀孕,因为我一直就想有个孩子,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就像艾薇战时在日记里记录的那些女孩儿们热烈渴求的事一样。
我在怀孕时到医院进行检查,那里的医生询问我是否得过德国麻疹。
“是这样的,我是得过麻疹,而且那时我人在德国,这是不是就叫德国麻疹?”我的问题让那位医生不禁大笑起来。
麦可长得很漂亮,我相信天底下所有的母亲都会这样说自己的小孩,但是麦可他真的长得很好看。为了带麦可,我辞掉了工作,妈妈和爸爸每年的暑假都会亲自过来,爸爸通常会待三个月,直到妈妈再返回这里把他接回去。父亲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七次中风使他的身体局部瘫痪,于是我把他接来一起照顾,希望可以让妈妈休息一下。父亲很喜欢来英国,虽然他并不会说英语,但这丝毫也没有影响到他和麦可的关系,他们相处得非常好,有时甚至喜欢小赌一下赛马,在这方面他们倒是沟通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