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七十九歌阿提拉(1)

1.第七十九歌阿提拉(1)

卡尔·马克思说过一句睿智的话:民族融合有时候是历史前行的一种动力。***

我是一个世界主义者,我相信我的血管里澎湃着许多民族的血液。当我热泪涟涟地在中亚细亚大地上像风一样地行走时,我脱帽以礼,向每一座路经的坟墓致敬。

它们消失了。古阿尔泰语系游牧民族,古雅利安游牧民族,古欧罗巴游牧民族,它们消失在这块坦荡的苍凉的一望无垠的欧亚大平原上了,只留下那模糊的背影,那口口相传代代相传的传说,一任后之来者作无凭的猜测。

是的,我在中亚细亚高原上行走,我向每一个路经的坟墓致敬。我把它们都当作自己的光荣的祖先,而我,则是它们打到二十一世纪阳光下的一个代表。

我脱帽以礼,向每一个路经的玛尼堆致敬,向每一个路经的玛扎致敬,向每一个路经的敖包致敬,向每一个路经的拱北致敬!

匈奴这个最不可思议的古老游牧民族,在东方大陆,在黄河之滨,在大河套地区,由一个叫赫连勃勃的末代匈奴王建造了一座海市蜃楼般的孤城之后,突然消失。赫连勃勃和他的大夏国,完成了这个民族在世界东方大陆上的最后一声绝唱,而后便徐缓地谢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历史是如此惊人地相似,相似得叫人不寒而栗。就在匈奴人在东方大陆上消失的同时,在欧亚大平原的另一翼,迁徙到欧罗巴大陆的匈奴人阿提拉大帝和他的匈奴大汗国,也在完成一个华丽转身后,同一刻,倏忽间退出了历史舞台。

这里,且让我们借助女萨满那熠熠有光的独眼,越过辽阔的欧亚大平原,向世界的另一头瞭望吧!

阿提拉的铁蹄在把欧罗巴的土地几乎耕耘过一遍后,他站在战马上,挥舞着独耳狼旗,喝着骷髅头酒具里的酒,搭眼望去,现整个欧罗巴大陆上,只有一座城市还在阻挡他的马蹄。

这座城市就是世界的西方都罗马城,是罗马帝国的都罗马城,是基督教红衣大主教居住的罗马城。

阿提拉将独耳狼旗一指,他的那三十万草原兄弟,裹胁着欧亚大平原上几乎所有游牧民族所组成的这股洪流,在一个早晨,把个罗马城铁桶一般围住,然后开始攻打。

围城半年,罗马城就要攻破了,罗马帝国将要灭亡了,西方基督教世界将要毁于一旦了。罗马皇帝眼看城池势将不保,化装成平民混出城逃逸。

罗马城的事务现在由红衣大主教圣·来奥主持。

圣·来奥大主教做媒,将皇帝的妹妹敬诺利亚公主许配给了阿提拉,将罗马帝国每一年的赋税拿出一半朝贡给了阿提拉。

于是,阿提拉终止了攻城,他在与圣·来奥大主教签订了城下之盟之后,马屁股上驮着敬诺利亚公主,重新回到了东欧草原,回到了布达佩斯。

在史籍和传说中,敬诺利亚一直是一个模糊不清的白色影子。据说她在十六岁的时候,就与一名年轻近卫军军官私通,后来私奔,被罗马帝国认为是一种耻辱,把她关到了君士坦丁堡的监狱里去(可能是软禁)。监狱里的敬诺利亚不断地给阿提拉写信,表达她的爱慕,称他是当时的第一英雄。又据说,阿提拉攻打罗马城,甚至也是敬诺利亚公主的教唆,她要这个男人向罗马帝国显示一下力量。

上面说的这些都是史籍上的,美国好莱坞一部大片叫作《上帝之鞭》,一部描写阿提拉大帝的电影,也对此作了同样的叙述。

我们看到,撤离罗马城的阿提拉,这个从中亚细亚高原过来的牧羊人,他的马屁股上驮着一位金碧眼的罗马公主。

我们还看到,成为新嫁娘的敬诺利亚公主,她那高绾的髻上,插着一根鸩鸟的羽毛。这羽毛我们似曾相识,这羽毛在此刻又一次出现,不能不令我们惊骇不已。

在布达佩斯匈奴大汗国的国都里,婚后第二年,正值盛年的匈奴末代大单于阿提拉死亡。据说,每天晚上,敬诺利亚公主都要用尖底高脚杯捧一杯酒给他。饮了这杯酒,酩酊之中,阿提拉便浑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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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万城(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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