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十七章为什么文明程度在提高,十八世纪法国农民的处境反而有时比十三世纪的还糟糕(5)

5.第十七章为什么文明程度在提高,十八世纪法国农民的处境反而有时比十三世纪的还糟糕(5)

一七八五年内克尔写道:\"让人民与其他阶层不相往来,有助于掩饰当权者是如何对付普通百姓的,因为在当时的法国,温和与博爱已成为典型特点。***如果不这样,那些人对普通百姓遭受的屈辱会感到忧虑,尽管他们自己不会遭遇同样的命运。\"

然而,真正的压迫虽然包括那些不幸的人所遭受的痛苦,但是更体现在不给他们改善处境的机会。他们自由且拥有土地,只是像其农奴祖辈们一样没知识,往往比祖辈们更凄惨。面对科技进步日新月异的时代,他们显得不够勤劳;面对知识辉煌的世界,他们显得尚未开化。虽然他们拥有其族裔与众不同的智慧和敏锐,但不知道如何利用这些品质。他们甚至种地也种不好,那可是他们的老本行。难怪英国一位知名农学家说:\"我看到的仿佛是十世纪时的农业状况。\"他们只有在当兵打仗方面表现突出,至少那时他们可以和其他阶层有自然接触。

农民就生活在这样孤立和痛苦的深渊。他们蜗居在那里,与外界没有联系。政府有时想摸清一个地方的人口况,就会采取如下办法:教区的牧师清点来参加复活节的人数,再加上一定的孩子和患病的人,就大抵知道总人口数了。可我惊讶地现,不到二十年天主教在毫无抵抗的况下被废除,教堂也遭到亵渎,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让我深感震惊,甚至害怕。这些粗野的家伙从多种渠道已了解到了时代思潮,只是在他们身上的表现形式生了变化。表面看没生什么变化,农民的风俗、习惯、信仰似乎依旧,其实他们已被征服,甚至还蒙在鼓里高兴着呢。

不应轻信法国人在面对大悲时表现出的那种不以为然的快乐。这不等于说他们感觉不到悲伤,而说明他们知道不幸不可避免,所以就尽量不去想它。如果给他们指一条路,可以让他们摆脱似乎不太介意的痛苦,他们会飞快地跑去。那种追求摆脱痛苦的冲劲势不可挡,如果你碰巧挡住了他们的路,他们会撞到你都不看你一眼,继续前行。

这些事我从现在的角度看得很清楚,当时人们无法看清楚。正因为如此,当时的上层阶级无法清楚地知道人们内心,特别是农民内心想的是什么。农民的成长环境和生活方式使他们对人间的事有着独特的视角,而这是其他人不知道的。但是当穷人和富人几乎没有共同点时,即没有共同利益,没有共同的不满,也没有共同的事时,双方之间的隔阂就变得深不可测,到了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我们奇怪地现大革命快要爆时中上层还觉得很安全,当一七九三年马上到来时,还可以听到他们在谈论着人民的美德、温顺、忠诚和天真无邪。这让人觉得多么可笑又可怕啊!

我们稍作停顿,通过我已描述的事实,考虑一下上帝治理社会事务的一个伟**则。

法国贵族固执地坚持与其他社会阶层分开。他们最终免去了大部分公共税捐。他们想象,不用缴税也可以保住自己的显赫地位,最初事实似乎如此。但是很快体制内部一种无表面症状的疾病就影响到了他们的职位。尽管谁也不愿意,但是他们的地位逐渐减弱了。随着他们的豁免权范围不断扩大,他们变得更贫穷了。他们害怕的资产阶级了财,享受到了教育。资产阶级不需要贵族的帮助,同时还反对贵族。贵族既不想把资产阶级看作伙伴,也不愿视为同袍,所以只能视资产阶级为对手,然后展为敌人,最终成为了贵族的主人。外部力量免去了他们的义务,不必再负责领导、保护和帮助臣民,但是因为他们还拥有金钱和荣誉特权,他们感觉并未失去什么实质东西。他们继续走在队伍的前列,认为自己还是领导,的确他们周围还簇拥着他们在官方文件中称之为臣民的人们,还有的被称为附庸、佃农和农民。实际在现实中,没人跟随他们,他们孤芳自赏,当人民起来反抗他们时,他们毫无办法,只能逃跑。

尽管贵族与资产阶级的路子不一样,但是有一个共同点:从根本上二者都与农民割裂。资产阶级不与农民接触,还对农民的疾苦视而不见。他们非但不与农民一起反抗不平等现象,而且为了一己之私想方设法创造新的不平等。贵族想极力保住特权,资产阶级急切地想得到特权。资产阶级本是农民出身,却对农民形同陌路,某种程度上讲似乎素昧平生。只有当农民得到了武器时,资产阶级才意识到已经唤醒了农民的激。资产阶级既无力反制,也没法引导。因此,资产阶级作为曾经的革命推动者最终成为了革命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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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制度与大革命(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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