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红卫兵文艺浪潮的兴起(4)
先,介绍一下1967-1968年间都红卫兵派系之间的况。***在全面内战爆和局势动荡的1967年夏季,在北京各大专院校红卫兵势力开始重新组合,形成跨校际体系——天派与地派。天派——北京大学“新北大公社”、北京航空学院“红旗战斗队”。地派——地质学院“东方红公社”、师范大学“井冈山公社”、清华大学“井冈山公社”。天地两派矛盾尖锐。
在中学,各红卫兵组织已分裂、组合成三大派:“四三派”、“四四派”、“老红卫兵派”。
“老红卫兵派”由“文革”初1966年6月最先组建红卫兵的一批红卫兵组织构成,成员家庭出身多为干部和红五类,以**为核心。“文革”运动迅速波及老干部,在1966年11月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家庭已成为运动的直接对象,其中部分人便组织成立跨校际的组织“都红卫兵联合行动委员会”(简称“联动”),喊出“踢开中央文革闹革命”的口号!到处贴出标语“揪出三司后台,枪毙三司后台!”——矛头直指**、陈伯达等人,打响公开抵抗“文革”运动的第一枪。**等人下令捣毁联动据点,逮捕其领导人员,关押在国家公安部。由于老红卫兵派在“文革”初宣扬“血统论”,执行极左路线,打、砸、抢和迫害大量平民,已丧失人心,所以“镇压”一至,立即受到整个社会的孤立、反对。
“联动”进行了顽强的抗争。联动成员当时办有刊物《准备!》。红色封皮,上书“准备”两个大字,下方空白无字。准备什么?只有一个大大的惊叹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炸弹悬在空中,随时会落下。
被关在公安部的“联动”在关押中坚持“狱中地下活动”,设立秘密通道进行相互联系。有人还编了歌谣:“想起当年送沙果,**阿姨真爱我。可怜今天送果人,戴起手铐把牢坐。”
1967年4月22日,周恩来、陈伯达、**在人民大会堂接见都红卫兵代表。会上,周恩来召见了关押在公安部的“联动”头头,向他们宣布**指示。周总理语重心长地批评了他们,同时指示“联动”可以在民族文化宫挂牌子公开活动。“联动”头头们当场失声痛哭,会后,即将他们释放。至此,“联动”便告瓦解,老红卫兵作为一种政治力量退出历史舞台。
此后,在中学占统治地位的红卫兵组织主要就是“四三派”、“四四派”。
“四三派”以**4月3日讲话命名,**在这次讲话中,批评1966年最早的中学红卫兵组织执行了一条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讲话受到“文革”初被运动排斥、受到冲击的一些中学生的欢迎。“四三派”的组织成员不少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属于“文革”中的激进派。4月4日,北京军区政委李钟琪在工人体育场的大会上(**在场),又肯定绝大多数红卫兵组织是好的。以此观点,组织集合了一批中学生,名曰“四四派”。“四三派”与“四四派”在中学内形成尖锐对立。
两派在校园内展开激烈论战,大字报战,广播战。相互攻击,运用鲁迅杂文笔法,嬉笑怒骂。在有些学校演变为相互谩骂。如北京二中“四四派”大字报的下款署名——“543488部队”,谐音——“吾是三司爸爸”。“三司”,即都大专院校红卫兵第三司令部,以清华大学井冈山为主体,是中学“四三派”的支持者、后台。
老红卫兵在道义上支持“四四派”,但其成员大多已饱经政治沧桑,对“文革”若有所悟又无可奈何。许多人成为“逍遥派”,置身于“文革”运动之外。有少数人开始抽烟、喝酒、“拍婆子”(交女朋友)、倒卖绿军装……唱“黄歌”(《外国民歌200》)。在此况下,一些老红卫兵试图有所振作,有所作为,便把主要精力投入相对脱离运动的文艺运动。
红卫兵文艺运动的兴起是伴随着大大小小的小报活跃起来的。1967年春夏之间,在全国范围内各大专学院、中学的红卫兵组织纷纷出版报纸。当时,中学生只要几个人凑在一起,把手表卖了凑几百元,就能出一张报纸。如:刊载《出身论》的北京《中学“文革”报》(“四三派”报纸)一次印刷30000份,一抢而光。《出身论》(作者遇罗克)又引来“四四派”小报载文与之辩论,也销路不错。老红卫兵派则办有《莱茵报》、《新湘江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