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22章 我与长春(1)

36.第22章 我与长春(1)

我与长春无缘。我的徐缓的脚步至今还没有能叩访那座北国名#城,这令我遗憾。其实有两次,我都差点去了。两次都和长影有关。一次,是长影厂一位编剧叫黄海岗的,约我去改稿。那时正是冰天雪地,我说等天暖和些再去吧。另一次是个女导演,说台湾商人出资,要拍我的一个电影,要我去签合同。这次又是冰天雪地,于是她说她到西安来。后来她也没有来,这事我就忘了。虽然没有去过,不过对祖国那遥远的一隅,我是时时关注着的。晚上看电视,从天气预报上知道,那是中国最冷的地方。在温柔富贵的南方,女人已经穿裙子,男人已经穿短裤了,而悲哀的北方,气温还在零下十几度。记得一位诗人的诗说,我的故乡啊,每晚看天气预报,我就想起你们。至于我,虽然不是长春人,不是东北人,但是他们是我的兄弟,因此那严寒的气候也总令我揪心。不过也许正是这严寒造就了长春人,吉林人,乃至东北人的大气和豪爽吧!我喜欢看吉林敖东队的足球比赛。

每逢赛事,我的心都会偏向敖东。这原因是敖东是弱者。这个弱,不是弱在技术上,而是弱在经济实力上。要知道,在弱肉强食的赛场上,要想有一块立锥之地有多难呀!有多少因素在场内场外起作用,要剥夺你这“玩”的权利呀!敖东队好像降级了,好兄弟高仲勋,盼望你能带领敖东兄弟重返甲八。我还爱看篮球比赛。孙军是我最喜欢的篮球运动员之一。吉林队今年爆了几个冷门,孙军又成单场得分王,这些都叫人高兴。须知,这不是吉林队和孙军个人的事,这是这个偏僻的北方省份在顽强地显示自己的存在。这形,正如陕西国力这次冲上甲我在西安电视台采访时说的那样。其实在我当兵那年月,我接触过几个东北人,甚至可能就是长春人。新疆和平解放后,从东北调了一批干部,充实西北边防。我所在的新疆阿勒泰军分区,就有这么几位。我当兵晚,我到边防站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是四十开外的人了。记得,分区有个作战参谋,是小说《林海雪原》中的一个原型人物。他到边防站时,常对我们讲起林海雪原的故事。部队有一句话,叫“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不过,这个参谋却是一个重要人物,连司令员也让他三分。其一正如上面所说,他是《林海雪原》中的一个角色,其二哩,则是他对西北边界也熟悉到如数家珍的地步。我的小说中的《白房子》那个争议地区故事,就是听他讲的。是他在做战备动员时讲的。说到写作,我还记起一件事。记得我的《最后一个匈奴》的上卷,是在中国青年出版社的半地下室招待所最后结稿的。那些日子里,我的房间对面,住了几位长春板纸厂的人。其中有个女的。有一天,这女同胞走过来,满怀同地说:“我们早上走时,你就坐在这里写,我们晚上回来时,你还在写。你能不能歇一歇呀!”

这句话现在想起来还叫我感动。现在国企工人纷纷下岗,这位女同胞还好吗?松花江虽不是在吉林,但在东北。着名歌曲《松花江上》的作者张寒晖,1947年死于延安葬于延安的文化山上。1982年,张夫人带了一群老战友,吟诵着柯仲平的“文化山上葬寒晖,一把土来一把泪”,来这文化山寻找张寒晖的荒坟,那时我是一个报社记者,是他们确定墓地的见证者之一。张寒晖的遗骨被找到之后,后来被迁到延安“四八”烈士陵园里去了。长春虽然我没有去过,但我想我会去的。老百姓有一句话叫作:“漏网的是大鱼”!也许,在我走过许多的城市之后,欣赏了许多平庸的风景之后,才有缘去叩访北方天宇下那座城市,那一片雄伟的风景。

2001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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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地平线(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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