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十五章 公元2009（2）

大家听了季承的解释恍然大悟，对百龄季老的超人记忆力和联想力，惊讶不已。***

少顷，张春生又送上一盘菜点，对季老说，这款菜叫“团团圆圆”，祝贺您老人家和家人一起喜过团圆年。季老听了频频点头，并向张春生致谢。季老品尝完“团团圆圆”又吟出了两句诗：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季承又向大家解释，老爷子吟的是唐代诗人戴叔伦写的《除夜宿石头驿》诗中的两句，主要表达在除夕夜盼离人而不归的孤寂、惆怅心。老爷子此时此刻吟诵这两句诗，可能有感而，很可能是用古人离人不归的幽怨惆怅衬托他此时此刻能过上阖家团圆年的欣慰心。

按照北方习俗，大年除夕要吃饺子，大家包的饺子煮好了，端了上来。季老连吃了四五个饺子。

团圆年夜饭接近结束。有人问季老：今天您老人家吃得怎样？季老动地说：我许多年没有吃这么好的年夜饭了！季承解读说，老爷子这么说有两层意思：一是对张技师做的菜表示赞赏，吃得可口；二是好多年没有这样全家在一起吃团圆饭了，这次全家能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心特别好！

季承问父亲：自己说得对不对啊？

季老笑着点点头。

房间里响起了一阵掌声和笑声。

3月初，原北大校长许智宏做客中新网，谈到季羡林字画被盗事件时，认为外界的一些报道，缺乏基本的责任，只当做炒作。北大对这个事一直是比较低调的，每个家庭都有各种各样的事，学校尊重季老自己的意见，相信会很好地处理。

《人民日报》3月30日刊登怀谦的访问文章：《气和心暖》。其中写道：“原以为九八高龄的季先生会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等待我们的来访，然而并不，先生像前两次见面一样，抄着手，规规矩矩地坐在一张小桌后面，静静地打量我们。不像是望之俨然的先生，倒像是乖巧、听话的学生。与朗润园不同的是，此时的先生穿的是病号服，人清瘦了一圈，然而精神却出奇的好。

“季先生的助手在一旁提醒我们有什么学术问题赶紧问，我想，与季先生谈学术，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么，就装着没听见，拉拉杂杂地扯闲篇，无奈地耗费着先生宝贵的时间。先生倒好脾气，有问必答，说医生、护士对他照顾得好，吃得也好。睡得如何呢？先生说，睡眠一直好，‘我吃安眠药，都吃了有八十年了。’不禁惊奇。接下来就幽默起自己的眼睛来，说：‘其他零件还好，就是眼睛，用了一百年了，坏了，半瞎。’

“我们提出今年是新中国成立六十周年，希望先生写几个字，先生爽快地取来笔，写下‘祝祖国繁荣昌盛，季羡林，时年九十有九。’一边写，还一边说：‘夸张了一点，稍微夸张了一点’，他指的自然是年龄，不过夸张一岁而已。先生写字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端详他的手，林青霞称这双写过无数好字、好文章的手是‘完美的手’，修长、白皙，上面没有瑕疵，没有老年斑，其实更让我们惊奇的是，这双手一点都不颤抖。”

《京华时报》6月9日消息：昨天下午，季羡林之子季承，著名学者、《季羡林全集》编辑委员会主任柴剑虹，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副社长王芳等人共同在印刷机上启动按钮，由外研社推出的《季羡林全集》正式开机印刷。该全集囊括了季羡林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至今的全部作品。

季承在开机仪式上称，近年来，图书市场上出现了大量署名为季羡林的图书，质量参差不齐，有的甚至任意更换文章题目或改动原作文字，这些未经季老授权的书影响了季老的声誉。据外研社介绍，两年前，时任北外校长的郝平和外研社社长李朋义专程拜访季老并征得他的同意，将《季羡林全集》独家授权外研社出版，并在季老本人指导下组织了该全集的专家委员会。

据会主任柴剑虹教授介绍，即将推出的《季羡林全集》拟定为30卷，包括近千万字的散文、杂文、序跋、学术论著、译著等。全集将成为收录季老作品最全的一套文集。因为规模宏大，卷次较多，外研社计划于2010年在季老生日时，作为贺礼全部推出。本次开机印刷的为前六卷，主要是季老的文学创作，如散文、回忆录、日记（《清华园日记》《留德十年》《牛棚杂忆》）等，其中有些作品是次面世。10月份，外研社将携这套文集参加法兰克福国际书展，向世界展示季老作品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