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吕氏下毒
唐赛儿不一会就来了,顺路带来的还有徐妙锦。
“雄英,怎么了?”
唐赛儿和朱标的关系现在只差捅破纸那一点点,所以这次朱雄英回来之后,重新熟悉了一下,也不叫殿下了,朱雄英倒是无所谓。
“这个……”朱雄英将瓷瓶子放在了桌上,指了指,“那姚广孝说这是我爹的解药,一会叫太医看上一看,若是无毒,你就想办法给我爹吃了吧。”
“你爹真被下毒了?!那吕氏做的?她胆子怎么这么大?!”唐赛儿一脸不可置信,拿起瓷瓶子,揭开盖子闻了一下。
“这玩意不是清心解毒丹?”
朱雄英一脸诧异的看着唐赛儿:“你知道这玩意?”
“知道啊。”唐赛儿点了点头,解释道:“这清心解毒丹是江湖上广为流传的药丸了,能解百毒,但炼制方法极为复杂,需要多种珍稀药材。”
唐赛儿倒出一粒,放在手指尖揉搓了一下,又仔细的闻了闻,才开口道:“这就是清心解毒丹,白莲教就有这玩意,不过数量不多,你要是不放心这个药,我明日取几瓶来,这瓶就叫太医好好检查一番。”
朱雄英听后,眉头紧锁,沉声道:“吃了这丹药能解毒,能不能知道是中了什么毒?”
唐赛儿摇了摇头:“白莲教有个赤脚大夫,专门研究毒药和解药的,他出手应该能查出来是中了什么毒,不过最近好像跑到吕宋行省去了。”
说完,唐赛儿将瓷瓶子放回了桌子上,不屑道:“不是我瞧不起皇宫啊,单说弄这些疑难杂症,这皇宫里的太医,真不如一些民间大夫,不过常规的病症,太医们倒是能称得上是天花板了。”
朱雄英无奈的笑了笑:“没办法,太医们又不是专门研究这种偏门玩意的,谁能想得到大明民间还有这么多道道。”
说话间,徐妙锦已经靠在朱雄英身上睡着了,轻轻地响起了鼾声。
“你们干啥去了?妙锦怎么累成这样?”朱雄英转移了话题,问道。
“去练武啊。”唐赛儿道:“这小妮子倒是个好苗子,不少小男娃都坚持不住的,她都扛下来了,对了,她还说过年要给你弄个什么手帕吧,白天练武,晚上学刺绣,小小年纪,给自己折腾的这般辛苦。”
朱雄英轻轻将徐妙锦抱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又从书桌旁取了床小薄毯子,搭在了徐妙锦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你去写信叫那赤脚大夫来京师一趟,若是将我父亲治好了,我定有重谢。”朱雄英看着门外已经走来的太医,对着唐赛儿道。
唐赛儿努了努嘴:“要你谢啊,记着,以后见到我,叫一声庶母。”
朱雄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行了行了,快去吧,别弄得我爹在中毒中深了。”
唐赛儿点了点头,朝着门外走去,看到太医进来的一瞬间,朱雄英想起了之前自己死而复生那段时间,一直到近期,那吕氏好像有事没事都往坤宁宫送些糕点,顿时冷汗就流了下来。
“不对,祖母那……”
正喃喃自语着,突然被戴思恭打断:“见过殿下。”
朱雄英回过神来,连忙挥了挥手:“不必多礼。”
说话间,朱雄英又将瓷瓶子递了过去:“戴太医,有劳您帮我验一验这丹药,有没有毒。”
戴思恭恭敬的接过瓷瓶子,打开闻了闻,皱了皱眉,道:“殿下,这验证丹药是否有毒,不是一日就能弄出来的,快则三五日,慢则十天半个月的。”
朱雄英点了点头:“行,去弄吧,对了,最近我祖母她们身子怎么样?”
戴思恭想了想,回道:“皇后娘娘最近好像是受了些风寒,也不是我接诊的,听说近几日有些下不来床,太子妃一直在后宫照顾着皇后娘娘。”
“太子妃?吕氏?你们快跟我来。”朱雄英面色大变,朝着门外就跑了出去,戴思恭不解,但是朱雄英的命令又不能不听,只能带着太医跟着一起跑了出去。
朱标刚从文华殿出来,朝着华盖殿走去,见着朱雄英在前面跑着,身后跟着一众太医,挠了挠头:“雄英这是病了?怕被扎针?”
朱标快步追上前去,拦住了朱雄英,疑惑地问道:“雄英,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匆忙,还带着太医?”
朱雄英喘着气,急切地说道:“爹,我听闻祖母病了,带着太医去看看。”
一切都还没下定论,现在吕氏再怎么说,也是个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自己也不好说的太难听。
朱标听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娘病了?我咋没听说,咱一起去。”
两人带着一众太医迅速赶往坤宁宫,一路上,朱标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
到达坤宁宫时,吕氏正端着一碗药喂马秀英,见到朱雄英和朱标匆匆而来,吕氏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大郎,雄英,你们怎么来了?”吕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紧张。
朱雄英没有回应,而是直接走到马秀英的床边,关切地问道:“祖母,您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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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虚弱地摇了摇头:“雄英,标儿,你们怎么来了?我不过是受了些风寒,瞧瞧你们紧张成啥样了?”
朱雄英不动声色的向后挤了一下吕氏,顺势将汤药端在了手里,转向戴思恭:“戴太医,给祖母检查一下。”
戴思恭立刻上前,为皇后把脉,检查她的状况。片刻后,他面色凝重地朝着朱雄英和朱标道:“殿下,皇后娘娘的脉象正是风寒,不过脉象有些虚弱,倒是像是寒邪入体有些严重的症状。”
说着,戴思恭又看向马秀英,问道:“皇后娘娘,您风寒之后是否这段时日在院子里又吹了风?”
马秀英虚弱道:“没有,我在屋里躺了四日了,已经快好了,不用闹出这般大的动静。”
朱雄英插话道:“祖母,身子要紧,这时候了,就别瞒着太医了,也为了更好的医治。”
马秀英顿了顿,看着朱雄英紧皱的眉头和朱标关切的眼神,叹了口气,对着戴思恭道:“那日是个大晴天,我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也不知为何,晚上就有些发热,接着就染了风寒,这几日喝了汤药,不仅没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了,耳鸣目眩,时不时还想要呕吐。”
“今日我还和太子妃说呢,现在人老了,年纪大了,喝汤药都没啥作用了,反而越来越难受,日后不知谁能照顾好重八和标儿雄英……”
朱雄英闻言,心脏漏跳了一拍,将汤药递给了戴思恭:“太医,您看看这个是不是治疗风寒的汤药。”
戴思恭接过碗,放在鼻尖闻了闻,又伸出手指头沾了一点,尝了一下,皱着眉道:“这是治疗风寒的,不过里面好像还有其他东西,我感觉更像是……”
话没说完,吕氏朝前一撞,想要将碗给撞掉,只是朱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吕氏,冷冷道:“来人,带太子妃到春和宫休息一下,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春和宫,包括太子妃。”
“大郎……”吕氏装作柔弱,朱标却是无动于衷,看着已经进了殿的侍卫:“还不去?”
侍卫们只能听命行事,押着吕氏就走出了坤宁宫。
“戴太医,这药,给我吧。”朱标直接接过药,挥了挥手,示意太医们都出去。
戴思恭刚才尝了一口药,心里大概有数了,连忙点头:“殿下放心,我们这就回太医院。”
朱标点了点头,看着太医们出了门之后,看向朱雄英:“你怎么知道的?”
朱雄英摊了摊手:“不仅祖母,你也中毒了。”
马秀英躺在床上,一头雾水:“什么中毒?”
朱标叹了口气:“娘,没事,您好好养着,我带雄英出去一趟。”
言罢,出门,叫了两个侍卫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出,朝着朱雄英招了招手,朱雄英连忙跟上,父子俩朝着内花园走了去。
到了内花园,朱标停下,看了一下周围,没发现有外人,直接了当的问道:“你查到什么了?”
“没什么。”朱雄英摇了摇头:“只知道爹你可能中毒了,然后今天一听说吕氏在照顾祖母,我感觉不妙,这才来的。”
朱标目光深邃,淡淡道:“吕氏现在身后有那些文官,如今我正在找个机会,准备连那些人一网打尽,只是还没找到个好机会。”
朱雄英听后,眉头紧锁,沉声道:“爹,这事情非同小可,我们得小心行事,你准备怎么做?”
朱标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我这就去安排人手,暗中调查这药的来源,还有吕氏最近的动向。”朱雄英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朱标却一把拉住了他:“等等,雄英,你先别急,你先跟我说说你都查到了什么线索?”
朱雄英思索了片刻,道:“如今我只查到了当年娘的死可能和吕氏有关,还有……”
“此言当真?”朱标浑身气势一变,朱雄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还没证据,只是可能,还有就是爹您如今已经中毒了,我和唐赛儿已经找到解药了,只能那郎中回京师,便可医治。”朱雄英叹了口气,幽幽道。
朱标听后,眉头紧锁,沉声道:“毒的来源呢?”
“不知道。”朱雄英摇了摇头,“不过,我怀疑这毒药可能与吕氏身边的某个亲信有关,我会继续追查下去。”
“不用了,剩下的我来吧,什么都由你个当儿子的做了,我这个当爹的显得有些废物。”朱标双眼微微眯起,转身,只留下一句话:“先别叫你祖母察觉什么,还有就是叫唐赛儿抓紧时间,叫那赤脚郎中抓紧回来。”
朱雄英目送父亲的背影消失在内花园的转角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沉重。
他深知,这背后隐藏的阴谋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朱标的话让他明白,父亲已经有所行动,而他需要做的就是配合父亲,同时保护好祖母和自己。
他转身回到坤宁宫,马秀英依旧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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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英,你爹呢?刚才说的中毒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吕氏做的?我这身子……”
朱雄英走到床边,轻声安慰道:“祖母,没事,中毒说的是今日爹吃了那没熟的鱼生,有些闹肚子,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病。”
马秀英点了点头,但是依旧有些担忧:“标儿他……不会有事吧?”
朱雄英微笑着握住马秀英的手:“祖母,您放心,爹他只是闹肚子,没啥大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您的健康,您这生病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马秀英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这不是看你们都忙嘛……”
“不忙了,祖母,我这段时间回坤宁宫住,陪陪您。”
看着马秀英呼吸逐渐平稳,朱雄英轻轻退出房间,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但他也明白,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找到真相,保护家人。
他找到唐赛儿,将朱标的指示转告给她,并嘱咐她尽快安排赤脚郎中回京师。唐赛儿点头答应,两人迅速分头行动,各自忙碌起来。
朱雄英知道,这场暗流涌动的斗争才刚刚开始,而他和父亲,必须在这场斗争中站稳脚跟,保护他们所珍视的一切。
春和宫内,朱标冷冷的看着吕氏,开口道:“你自己说吧,你背后是谁,你我二人夫妻一场,我也不想做的太绝了。”
吕氏坐在椅子上,眼底还带着一丝幽怨:“大郎,我不知道啊。”
朱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你还在装傻?既然如此,我准备叫大理寺来了,我自己查。”
吕氏的脸色微变,她知道朱标不是在开玩笑,但她仍然试图保持镇定:“大郎,你真的误会了,我……”
朱标打断了她的话:“够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些文官的勾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背后搞鬼?”
吕氏沉默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无话可说。但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只会让朝局更加动荡。”
朱标冷冷一笑:“动荡?我朱标做事,还怕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