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诚王的病情

楚骁心中唯一所想便是早日归家，与自己心心念念的娘子们欢聚一堂。而且，他还要等待徐向山成功攻克邺城，并将有关隐山会的重要情报传递回来。待到那时，他便可以开始着手处理西南地区的事务了。

胡婉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路紧跟着楚骁踏上了回京之路。临行之前，父亲语重心长地叮嘱她，此次进京务必要紧紧跟随在世子身旁，多看、多听、多学习。

因为燕城之事有韩大人坐镇操持，也无需太过忧心，后续吏部还会委任其他官员前来协同处理。而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世子楚骁身边就好，如果能有幸得到世子的青睐，那便顺理成章地嫁给他。

然而，这番心思却是万万不可对楚骁直言相告的。一来，胡婉晴与李芷依乃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二来，林诗岚定然不会应允自家相公再纳一房妻妾。况且，以她堂堂大将军嫡女的身份，若是真的和顾清舞之流共处一室，甚至连个侧室都难以称得上的话，不仅于她自身而言是一种莫大的屈辱，更是有损镇北王府的赫赫威名。

再者说，其实胡婉晴内心深处对楚骁并无多少爱慕之情，仅仅只是觉得此人头脑灵活、思维敏捷，常常能想出一些令人耳目一新、前所未闻的奇妙点子罢了。

经过数日奔波，终于来到了巍峨壮观的长安城门口。就在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竟是吴百道！只见他快步迎上前来，恭敬地向楚骁和胡婉晴作揖行礼，然后微笑着说道：“世子，胡小姐，别来无恙啊！此番是奉二殿下令旨，特此前来恭迎二位大驾光临。”

楚骁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吴百道竟然是兵部的文书！这一发现让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当即就忍不住开口打趣道：“嘿呀，我说小吴啊，你这干的都是什么活儿！整天不是跑腿就是到处逢迎别人，累不累呀？要不这样，你干脆换个差事得了，跟着粮草官带着你姐姐一起去豫州怎么样？那地方山清水秀的，可比待在京城有意思多啦！”

吴百道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一副难为情的神色，赶忙摆手解释道：“世子您就别拿在下开涮啦！我姐姐她可是秦王的家属，按照朝廷的规矩，是不能随便离开京城的，必须留在城里当作人质。而且现如今珊夫人还被关在宗人府里，连半步都没踏出来过，我姐姐更是没地方可去！”

听到这里，楚骁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说道：“经你这么一提，倒是提醒我了！我得赶紧进宫去面见圣上才行呐。对了，小吴，你先帮我跑一趟国子监，去找一些我的同窗好友来。记住，一定要挑那些真正有才华、学识扎实过硬的，问问他们有没有意愿前往燕城学习深造一番。”

说罢，也不等吴百道回应，楚骁翻身上马，一挥马鞭，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毕竟他此番进宫可不单单只是为了拜见陛下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想要借机探望一下李芷依和顾清舞这两位佳人。

景初帝听到楚骁归来的消息时，那张原本应该充满喜悦的面庞却并未显露出太多的欢快之色。只因在此之前，他已收到来自诚王的最新消息，那沉甸甸的信息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头。

然而，令人感到疑惑的是，诚王此次所患之病竟与十一年前先皇后白离离所染之疾大相径庭。宫中太医们按照以往治疗先皇后病症的老旧方法对诚王予以诊治，但疗效却微乎其微。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景初帝别无他法，只得紧急传唤楚骁进宫问话。

待楚骁匆匆赶来，景初帝开门见山地道：“楚骁，其他诸事暂且不论，交由你来处理朕自是放心。眼下最为要紧的，乃是诚王的病情。这是有关诚王病情的奏折，你曾亲身经历过先皇后之事，能否从中寻得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或端倪呢？”

说罢，景初帝随手将手中的折子递向了楚骁，并微微颔首示意他仔细查看其中自江南传回的详细内容。

楚骁赶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伸出双手接过折子。随后，他便全神贯注地端详起来，只见折子之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诚王李功贺的病情发展情况。越往下看，楚骁心中越是一惊，原来诚王的病情竟然恶化得如此迅速！

想当年，先皇后白离离尚能苦苦支撑整整一年之久；即便是那位被自己气得不轻的贺遂单于，也至少挺过了一年半有余。可是如今，诚王的状况着实不容乐观，就算贺遂单于是因为习武体魄更好，看起来也是和先皇后白离离中的同一种蛊毒。而诚王仅仅三月就已经到了每日只能苏醒三个时辰的地步，按这个病情下去，最多半年便会撒手人寰。

“陛下，微臣已然探知隐山会正是苗疆众人的隐匿之所，而其据点恰恰就在孟家所牢牢掌控的邺城方家。”

楚骁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忖着局势的变化。他原本盘算着能够以最小的兵力代价顺利夺取上党和邺城这两块战略要地，但眼下的情形却远不如他最初设想的那般乐观。若不能赶在八月份之前成功攻克邺城，那么身处险境的诚王恐将性命难保。

景初帝闻此消息，亦是神色凝重。虽说他对这位同父异母的诚王并无多少深厚情谊，但毕竟血浓于水，且诚王在孟家叛乱之际也曾竭尽全力地予以配合。于公而言，身为一国之君，理当救助有功之臣；于私而论，即便兄弟间感情淡薄，亦不可眼睁睁看着自家亲人陷入绝境。于是，景初帝果断开口道：“朕可命秦王协同你作战，如此一来，你有几分胜算能够攻破邺城？”

面对皇帝的询问，楚骁不禁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后才缓缓答道：“陛下，微臣本心期望能让大宁的黎民百姓得以安享太平、免受战乱之苦。然而，现今的形势逼人，倘若执意要营救诚王爷，只怕将会导致数以万计的大宁将士血染沙场、马革裹尸。微臣着实不知究竟应当作何取舍！”

这番话语乃是楚骁发自肺腑之言，因为在他心中，每一条生命皆重如泰山。若仅仅为了解救一人而令无数家庭支离破碎、妻离子散，这样惨痛的代价实非他所愿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