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爱马仕包疑云
我和何丽两手叉腰,堵在客厅里,看着搬家工人一进一出。
“小心点,别磕坏了!”江彩云嘟囔着。
“他们又听不懂中国话。”何丽提醒萝莉。
“妳知道什么是情境对话吗?主人现在会说什么,他们猜也猜得到,还需要讲英语吗?”江彩云翻了翻白眼。
“妳该不会连这点儿英语也不会说吧?!”何丽调侃她。
“**。---be/careful。it/is/very/easy/to/break。”江彩云对着工人嚷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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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兴把一沓钞票给了工人,又给了小费,工人称谢走人。
“李哥哥赶紧坐下来,辛苦哥哥了,云云给你倒水。”萝莉拉着李家兴坐下,然后站直了身子,左右巡视一番,不知向谁问话:“水呢?”
“还会在哪里?当然在厨房里。”何丽说。
江彩云又翻了翻白眼,迳自往厨房走去。
“我跟你挑明了说,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个宝贝我和可可打死也不会收!”何丽一屁股坐在李家兴对面,怒气冲冲地说。
“江彩云是孩子气了点,但心不坏,处久了你们就知道。”李家兴打圆场。
“我在酒吧混久了,看人很准的,她的萌---”何丽看了一眼厨房,压低声音说:“是装的。”
“呵呵,我和她一块儿长大的,她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儿,不是装的。”李家兴大笑起来。
“那就更可怕了,这个狐狸道行很高啊!”何丽皱起眉头。
“妳武侠片看多了,她没那么复杂。”李家兴给了解释。
“哐~”什么东西的落地声。
“李哥哥快来啊,我受伤了!”
李家兴一个箭步冲进厨房。
何丽把脚抬上沙发扶手上,伸个懒腰,闲闲地对我说:“妳等着瞧好了,这个屋子就要不太平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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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彩云在我们的小小公寓里已住上一个星期,除了和何丽拌过几次嘴,倒也相安无事。
这天傍晚我刚放下上完课的书包,便听到“叮咚”一声,对讲机里出现一个快递人员,我按下楼下大门开关。
“are/you/miss---ji--zhang?”快递员也觉得拗口,吃吃地笑了起来。
“miss/zhang?”我不确定地一问。
快递员又看了一眼收货人,点点头说:“yes。”
于是我签了名。
抱着好大一盒包裹进房,我正狐疑谁会寄东西给我,等我掀开白色包装纸,一个粉红色,看起来非常高档的包直入眼帘---
“这不是给我的。”我很确定。
我再看一眼收货人,原来是missjiang,那个快递员肯定看走眼了,我把包重新放回箱子里,然后抱着它去敲室友的门。
江彩云慢吞吞地开了门,张着充满问号的大眼睛看着我。
“喏,妳的东西,我以为是我的,所以签了名,也开了箱,不过我已经完好地放回去了。”我解释。
“噢,谢谢!”
江彩云抱过箱子,转身用脚勾住门板,踫的一声,我被摒弃在门外。
仿佛被踫了一鼻子灰,我怏怏地赶去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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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惫的身躯,我回到公寓,刚一打开大门,便看到李家兴坐在客厅里,他转过头来看我,前面坐着江彩云,正一把鼻涕一把淚。
“怎么了?”
我关上大门,走进客厅。
“---妳还说怎么了,呜呜,看妳干的好事--”江彩云又呜呜地哭了好几声。
“我怎么了?”真是一头霧水。
“没事,没事,误会,误会。”李家兴当和事佬。
“什么误会,李哥哥就会帮外人,不帮云云,云云不想活了。”她又呜咽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看江彩云,又看看李家兴,最后眼光对准李家兴:“李家兴,你说。”
“我---”
“妳弄坏了我的包,妳得赔!”江彩云抢先一步。
“我弄坏了妳的包?”我重复她说的话,然后转头看了李家兴一眼,李家兴双手一摊,无语。
“对!”江彩云把那个粉红色包拿出来:“妳看!”
我接过她的包,左看右看,好好的,看不出哪里坏了。
“妳拉开拉链。”江彩云提醒我。
我嘶地一声拉开那条金色拉链,里面竟然有一处明显刀痕。
“这---”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不管啦,这是妈妈给我订做的爱马仕包,纯手工做的,我等了三个月,呜呜---”
“等等,这肯定不是我做的---会不会是厂家的问题?”我提出可能性。
“怎么可能是厂家的问题,爱马仕可不是什么路边小店。”江彩云愤愤不平。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认为妳应该联系厂家或快递公司。”我非常理性地提出解决办法。
“说到快递,不是妳的东西,妳为什么收?还开封!”江彩云抓到我的小辮子。
“我---”说的我一时语塞。
“好了,好了,没多少钱,别坏了室友的感情。”李家兴试着浇熄怒火。
“没多少钱?虽然只是区区人民币十万元不到,但也是钱啊,我不管,妳得赔!”江彩云瞪眼怒视着我。
人民币十万元,就这么个小包?
“不要说十万元,就是十元我也不赔,因为我没弄坏妳的包!”我正气凛然。
“李哥哥你看,她好无耻,弄坏我的包还不承认!”江彩云手指着我,一副委屈的模样。
“妳---”
我还想跟她理论,被李家兴拉到一旁。
“妳也累了,妳先进去,这里我来处理。”李家兴说着好话。
“我没弄坏她的包。”我再次声明。
“我知道。”李家兴对我点点头,然后把我往房间方向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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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李家兴要如何解决这个“罗生门”,我躺在床上,许久都无法入眠。
“她的萌---是装的。”我想起何丽说过的话。
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我不禁拥紧了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