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医院探视
西耶娜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欢医院。她能理解这种感受。
医院里都有一种气味，就像是尿布、消毒剂和温热塑料混合在一起的奇怪味道。
而且她觉得大多数人与医院相关的记忆都不怎么美好。毕竟，那可不是人们去寻开心的地方。
她对医院的感觉则比较矛盾。她以前从没受过伤（她最喜欢的消遣就是长时间躺在床上盯着手机看，这样很难受伤），而且她总是尽量避免去探望别人。
现在她肩负着去探望某人并从其口中套取信息的任务，她心里只想赶紧离开，但这并不是医院的错。
当她向前台的秘书女士询问去哪里能找到耶泽贝尔时，对方给了她一个病房号，还告知她探视时间到七点结束。
哦，而且她得遵守这一层楼关于佩戴口罩、手套以及穿那种病人穿的怪怪的反穿罩衣的相关规定。
幸运的是，杰泽贝尔所在的楼层并没有这类限制要求。
不太幸运的是，在她得到的那个病房号对应的房间旁边有人守着。是两个男人，都穿着休闲装，却以一种很不随意的姿态分别站在门的两侧。
西耶娜在走廊尽头停了下来，盯着他们看。说不定这就是她需要的借口，可以趁机离开呢？
他们是守卫吗？
她得和他们说话吗？
西耶娜想来回踱步，但又觉得那样可能会让自己显得可疑。可话说回来，站在走廊里盯着人家看，不也同样可疑吗？
其中一个男人看向她，西耶娜吓了一跳，赶忙把目光投向地面，免得和他对视。接着，她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嗯，嗨。”她说道。
“你好。”其中一个男人回应道。
“我能看看耶泽贝尔吗？”她微微指了指门问道。
“你是家属吗？”他问道。
“嗯……不是，我是她同学。我有点担心她。”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我去问问她想不想见访客。”
她咽了下口水。“西耶娜。”她说道。
接着是一段无比漫长的停顿，什么动静也没有，她抬起头，迎上了那个男人期待的目光。“西耶娜……姓什么？”
“伊莎贝拉？”她试探着问道。
“嗯哼。”他说着，然后打开门，侧身走了进去，把她留在走廊里，她暗自祈祷地面能裂开个大口子把自己整个吞下去。
另一个男人则只是交叉着双臂，盯着她看，西耶娜就在那儿等着。
随后，第一个男人回来了，他像男孩子常做的那样，朝她侧着头点了一下。西耶娜从他身边挤过去，进了病房。
不出所料，耶泽贝尔独自住着一间病房，病房中间摆着一张病床，一侧有扇门，门后是卫生间，还有一扇窗户，从那儿能看到医院旁边停车场的不错景致。
耶泽贝尔本人正躺在病床上，床边有几台发出滴滴声的仪器，上面连着管子和电线，通到她身上。
耶泽贝尔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她没化妆，双眼凹陷，显得疲惫不堪，皮肤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西耶娜看不出她到底得了什么病。看起来她的四肢倒是齐全的。
“嗨。”
耶泽贝尔睁开眼睛，眨了眨。
“嘿，坐吧。”她朝床边的一把椅子随意地挥了挥手，然后伸手去拿身旁的遥控器。长按了一会儿后，病床嗡嗡作响，床头缓缓升起，让她能坐起来。
西耶娜也坐下了，坐在这把旧的人造革椅子边缘，椅子在她身下发出令人不舒服的嘎吱声。
“那个，嗯，我听说你遇到一个反派了？”
耶泽贝尔阴沉地笑了一声，“是啊，遇到个反派。可一点都不好玩。”
西耶娜皱了下眉。“嗯，是啊，我能想象。我……挺担心的。”
“你这话听起来可没什么底气呀。”耶泽贝尔说，“啊，你是担心自己也会碰到他吗？”
“有一点吧，也有点担心你。”西耶娜说道，巧妙地避开了即将说错话的尴尬。“我想看看你怎么样了。而且，我想问问那个反派的情况。”
耶泽贝尔翻了个白眼。“是啊，我和其他人一样。呃，不过至少你有正当理由想了解情况。
你都想象不到有多少爱嚼舌根的人来这儿，就为了……你知道的，八卦那些事儿。”
西耶娜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嗯，是啊，肯定的。”她撒了个谎。
“那，直奔主题吧？你知道的，要是你去问英雄应对部队，他们可能也会告诉你一些情况。”
“我不清楚呢。”西耶娜说道。
“嗯，也是，毕竟他们刚被那家伙搅得一团糟，而且在那之后，他们那些经过美化的公关说辞我可一个字都不信。到目前为止，你都知道些什么呀？”
西耶娜耸了耸肩，“知道得不多。”她承认道，“我几个小时前才刚听说这事儿呢。我只知道他是个叫‘响尾’的男人。我甚至都不清楚他的超能力是什么。”
耶泽贝尔哼了一声，“这名字可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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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耶娜决定把自己对“魅力女战士”这个名字的看法咽回肚子里。
“不管怎么说，他有一种……震动之类的能力。”
她用手做了个摇晃的动作，“我和他交手的时候，脚下的地面一直在晃，而且每当他用那根球棒打到别人，别人就会……抖个不停。
我还没看过官方报告呢，报告里肯定会有专业、合理的推测，但我可以跟你说说当时的感受。”
“他打到你了？”西耶娜问道。
耶泽贝尔点了点头。“我的攻击能稍微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但对他没什么太大效果。所以我就靠近他了。
我近战挺厉害的，而且他看起来也没什么强化之类的能力。然后他就朝我胸口拍了一下。”她摸了摸胸口，“正好打在胸部下面一点。真是个混蛋。那感觉就像……呃，你有没有坐过在颠簸路上行驶的校车？”
“我……我觉得我能想象那种感觉。”西耶娜说道。
“是啊，浑身抖得厉害。我的服装都被扯破得挺严重的，接着我就只记得在救护车上醒了过来，还伴有脑震荡，身上有一块你从没见过那么大的瘀伤。”
“伤得……严重吗？”西耶娜问道。毕竟她并不真把耶泽贝尔当成朋友，毕竟这女人是个英雄，要是她发现了西耶娜干的那些反派勾当，那可就麻烦了，但她也并不讨厌她，即便她既是个英雄——而且更糟的是，还是个外向的人。
“他们按钝器伤来给我治疗，虽然这么叫好像也不太准确。更像是……我觉得那不是单一的一次撞击吧？更像是很多次微小的撞击？我也不太确定，但我的内脏都被震得够呛，显然这对身体不太好。”
“我能想象，确实。”西耶娜说。
“不过，嘿，我还活着呢。”耶泽贝尔耸了耸肩，“可能会被转到一个大城市去，找个有治愈能力的英雄来给我看看。”
这让西耶娜想起了一件事。“嗯……也许我可以试着帮下忙？”她问道。
“通过抓住‘响尾’来帮忙？”她问道。
西耶娜摇了摇头。“我有治愈能力。”
耶泽贝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哈，真的吗？”
“能力很弱的。更多是用来治……小伤小痛的。”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想死一遍的心都有了。
“嗯，我这可不只是小伤小痛的问题，但有帮助总比没有好。”
西耶娜脸一红，然后走到耶泽贝尔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她集中精力施展自己的“治愈拍”能力，边拍边释放能力。
“哈。”杰泽贝尔说，“我觉得……可能有点效果……也许吧。”
“能力确实不强。”西耶娜说。这已经是这个技能比较有用的一次施展了。通常她也就是用这个技能给妹妹们补充点生命值，以防万一。
她听过很多小孩经常感冒的事儿，也见过翠妮蒂往嘴里塞过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嗯，不管怎样，谢谢你了。”她说，“任何能让我早点出院的帮助都是好的。不过我觉得咱们得把这事保密，你都想象不到英雄应对部队有多死板，每次你做了他们没经过无数次测试的事儿，他们就会大惊小怪的。”
“啊，那样最好了，没错。”西耶娜表示同意，“谢谢你告诉我关于‘响尾’的情况，我是说。”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追踪他然后把他揍一顿？”
西耶娜皱起了眉头。“我希望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嘿，我也希望如此。”她说，“跟那家伙打交道可得小心点，好吗？他可不像是个无名小卒。感觉他是有点经验的。
没人会无缘无故就去袭击英雄应对部队那种地方的总部找乐子的，你知道吧？外面有的是更容易、更软的目标呢。”
“嗯。”西耶娜表示同意，“我会小心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