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中守护
长安城的秋意渐浓，寒风呼啸。林棠梨站在仁心堂的门前，望着灰蒙蒙的天色，总觉得今日格外压抑。就在刚才，城南又传来了七叶散中毒的消息。
"姑娘，马车准备好了。"孙伯牵来一辆普通的马车。自从上次拆穿太子府的阴谋后，林棠梨出诊时都尽量低调。
"带够药材了吗？"她一边登车一边问。
"都带齐了。"孙伯递上一个沉甸甸的药箱，"不过..."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方才有人来报，说城南那边情况不太对。"孙伯压低声音，"似乎有人在暗处盯梢。"
林棠梨神色凝重。自从上次药材市场的较量后，太子府一直按兵不动，这次突然出手，必有深意。
马车在长安街头穿行。林棠梨透过车窗的缝隙观察外面，街上行人稀少，显得格外冷清。经过一处巷口时，她似乎看到几个黑衣人一闪而过。
"到了。"孙伯在前面通报。
林棠梨下车，只见一处偏僻的巷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几个病人倒在地上，面色青紫，症状与之前中七叶散的情况相似，但又有些不同。
她蹲下仔细查看病人的情况，眉头渐渐皱起。这些病人的症状比之前更重，发病的时间也更快。更让她担心的是，常用的解毒丸似乎效果不佳。
"快，先服下这个。"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是宋墨寒前几日刚给她的新配方。
正在救治时，林棠梨忽然感觉背后一凉。多年行医的直觉让她意识到有人在暗中窥视。抬头望去，巷口几个黑衣人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大力将她拉到一边。一支寒光闪闪的暗箭擦着她的衣袖飞过，深深钉入墙壁。若是刚才慢一步，那箭就要正中她的后心。
"宋公子？"林棠梨回头，只见宋墨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神色凝重。他一身玄色劲装，显然是专门为了护卫她而来。
"别说话，继续救人。"宋墨寒低声道，"这里交给我。"
话音刚落，又是几支暗箭破空而来。宋墨寒身形如电，在箭雨中穿行，不断将暗箭击落。他的武功显然极为高明，举手投足间尽显王家侄儿的不凡身手。
林棠梨强迫自己专注于救治病人，但耳边不断传来的打斗声还是让她忍不住分心。这时，她忽然发现一个病人的症状有些特殊。
"不对！"她失声道，"这是..."
话未说完，又是一支暗箭呼啸而来。这次的箭上明显淬了剧毒，箭头泛着幽幽的蓝光。宋墨寒纵身而起，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同时右手一挥，一枚银针准确地击落了那支毒箭。
"当心。"他低头在她耳边说道，"这些箭上都抹了改良版的七叶散。"
林棠梨被他抱得很紧，能清晰地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那个曾经在她面前永远清冷自持的男子，此刻却为她如此紧张。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她几乎忘了当前的危险。
"放开。"她轻推了一下，"还有病人等着救治。"
宋墨寒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松开手："抱歉。"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又是数支暗箭破空而来。宋墨寒眼神一厉，从袖中掣出一把短剑，剑光如电，将所有暗箭都击落在地。
"出来吧。"他冷声道，"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本事？"
巷子两端顿时涌出十几个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一人手持长剑，冷笑道："宋公子果然武功高强。不过今日，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太子府的人？"宋墨寒挑眉，"就这点人手，也想取我性命？"
"那要试过才知道。"黑衣人狞笑，"动手！"
十几个人同时出手，刀光剑影中，宋墨寒始终护在林棠梨身前，不让一丝伤害靠近她。他的剑法精妙绝伦，每一剑都准确地击中对手要害，很快就有几个黑衣人倒地不起。
"姑娘！"孙伯这时带着仁心堂的伙计们赶来，帮忙照看那些病人。
林棠梨抓住机会，快速为病人们施针。她的银针如同游龙，准确地刺入每个穴位。渐渐地，病人们的症状开始缓解。
战斗仍在继续。宋墨寒已经击倒大半敌人，但那个使剑的黑衣人功夫确实不弱，两人战得难解难分。突然，黑衣人诡异一笑，剑锋忽然转向林棠梨。
"小心！"宋墨寒脸色大变。
千钧一发之际，林棠梨手中的银针化作暗器，准确地击中黑衣人的手腕。那人闷哼一声，长剑脱手。宋墨寒抓住机会，一剑击倒对手。
"你也会武功？"他有些惊讶地看向林棠梨。
"略懂一二。"她淡淡道，"在这乱世，总要有些防身之术。"
宋墨寒正要说什么，方师爷带着一队侍卫赶来，将那些黑衣人押走。他在为首那人身上搜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太子府的令牌。
"果然是他们。"宋墨寒冷笑，"太子这是要狗急跳墙了。"
"少爷，还搜到这个。"方师爷递上一个小瓶，"似乎是新配制的七叶散。"
林棠梨接过仔细查看："果然。他们在原来的配方中加入了断肠草，这才导致毒性加强。难怪常用的解毒丸效果不好。"
"所以你刚才...是发现了这一点才出声提醒我？"宋墨寒问道。
"嗯。"林棠梨点头，"好在你给的新解毒丸正好能克制断肠草的毒性。"
两人相视一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赞赏。这一刻，什么身份地位，什么恩怨情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林大夫，今日之事..."宋墨寒欲言又止。
"我明白。"林棠梨打断他，"这些证据对你很重要，我不会声张。"
宋墨寒定定地看着她："我是想说，以后出诊，让我派人保护你。"
"不必了。"林棠梨摇头，"我自己能..."
"别拒绝。"他打断她，眼中满是担忧，"今天若是我来晚了..."
林棠梨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忽然有些心软。这个平日里清冷自持的男子，此刻却流露出如此真切的关心。
"好。"她轻声道。
宋墨寒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恢复如常："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还有病人要..."
"我陪你。"他坚持道。
就这样，两人一起为剩下的病人诊治。夜色渐深，长安城的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灯火。宋墨寒一直送她到医馆门前，这才转身离去。
"姑娘。"孙伯欲言又止。
"我知道。"林棠梨淡淡道，"不必说了。"
回到内室，她取出那个装着解毒丸的玉瓶，轻轻抚摸着瓶身上刻着的"墨"字。这个男人，似乎总能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出现，用最合适的方式守护她。
夜深了，一只信鸽悄然落在窗台。展开纸条，上面是宋墨寒的字迹："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还要请教医理。"
林棠梨看着这温柔的字迹，心中泛起一丝涟漪。或许，这就是他的守护方式——既不会让她觉得压抑，又能在危急时刻及时出现。
窗外月光如水，秋虫低鸣。这一夜，长安城的夜色格外温柔。而在这温柔的夜色中，有人在暗中守护，有人在默默期待，有人在悄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