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枕边私语

夜深人静，月色如水般洒在窗棂上，映出一室清辉。

林棠梨依偎在宋墨寒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安心。平日里总是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散开了，青丝如瀑般铺在锦被上。

"在想什么？"宋墨寒轻抚着她的发丝，温柔地问道。

"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林棠梨轻声说，"那时候你装作普通病人来医馆，我竟然真的没有认出你。"

宋墨寒低笑："那时候你给我把脉时，可是一脸严肃。"

"那当然，"林棠梨故作嗔怒，"我行医时向来都是很认真的。"

"我知道。"宋墨寒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正是因为你的这份认真，才让我无法自拔。"

林棠梨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有些闷闷的："其实......那时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同。"

"哦？"宋墨寒来了兴趣，"哪里不同？"

"你的脉象......"林棠梨回忆道，"虽然确实有些不适，但并不似常人那般焦虑。反而沉稳有力，显然是经常锻炼之人。加上你对药材的了解程度，我就猜到你并非普通商人。"

"原来夫人早就看出来了。"宋墨寒有些惊讶，"那为何不点破？"

"我只是个大夫，"林棠梨轻声道，"治病救人是本分，病人的身份如何，并不重要。"

宋墨寒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棠梨，你可知道正是这番话，让我彻底沦陷了。"

林棠梨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那日之后，我特意打听了你的为人。"宋墨寒说，"得知你不仅医术高明，更是个明理知礼的女子。不管病人贫富贵贱，你都一视同仁。这样的品性，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你。"

"所以你才三天两头来抓药？"林棠梨忍不住笑道。

"被你发现了？"宋墨寒也笑了，"不过那些药方确实都是我需要的。"

"骗人。"林棠梨轻哼一声，"那些方子明明都是调理身体的普通药方，而且药材组合都大同小异。你分明就是......"

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脸上飞起一抹红晕。

"我分明就是什么？"宋墨寒循循善诱。

"你分明就是......"林棠梨咬了咬唇，"就是想见我。"

"不错。"宋墨寒笑着在她唇上偷了个香，"夫人真聪明。"

林棠梨轻轻捶了他一下："就知道打趣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宋墨寒正色道，"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一生若是能娶你为妻，必定是三生有幸。"

"那......"林棠梨犹豫了一下，"你可曾后悔过？"

"后悔什么？"

"后悔......"林棠梨低下头，"后悔为了我，与家族闹得那么僵。"

宋墨寒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棠梨，你要记住，这世上我最不后悔的事，就是娶你。"

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宋墨寒柔声继续道："家族的反对，外人的非议，这些都比不上你的一个笑容重要。更何况，现在父亲不是已经接纳你了吗？"

"可是......"

"没有可是。"宋墨寒温柔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你要知道，正是因为有你在身边，我才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林棠梨眨眨眼："此话怎讲？"

"以前的我，"宋墨寒说，"虽然在商场上运筹帷幄，但始终觉得少了些什么。直到遇见你，看到你悬壶济世的善心，我才明白，赚钱不是目的，帮助他人才是最大的快乐。"

"所以你才会......"

"是的，"宋墨寒接过她的话，"所以我才会改革宋家的经营方式，不再一味追求利润，而是要让更多人用上好药材。这些，都是你教会我的。"

林棠梨心中感动，却还是忍不住说："我可没教你什么。"

"你用行动教会了我。"宋墨寒说，"记得那次你连夜赶制药丸，就为了救一个贫苦农家的孩子吗？"

林棠梨点点头。那是去年冬天的事，一个农户的孩子突发急症，她熬了整整一夜，就为了及时配出救命的药。

"那时候我就在想，"宋墨寒继续道，"如果我们的药材能更便宜些，是不是就能帮助更多人？于是我开始调整药材的定价，虽然利润降低了，但病人却多了起来。"

"所以父亲才会......"

"是的，"宋墨寒笑道，"父亲看到我们不仅没有亏本，反而因为口碑好，生意越做越大，这才开始改变对你的看法。"

林棠梨靠在他肩上："其实，我也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明白，"林棠梨轻声道，"原来行医救人，不只是一个人的事。有了你的支持，我才能帮助更多的人。"

宋墨寒吻了吻她的发顶："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何须说谢？"

林棠梨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墨寒，你可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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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你对病人的那份关心。"林棠梨说，"你不仅给我最好的药材，还总是默默关注那些贫困的病人，甚至偷偷帮他们付药钱。"

宋墨寒有些惊讶："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林棠梨说，"那些病人来复诊时，总是说遇到了贵人相助。起初我还不明白，后来才发现是你。"

宋墨寒摸摸鼻子："我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

"正是这样的你，"林棠梨轻声说，"才让我觉得，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宋墨寒心中一热，将她搂得更紧："傻丫头，明明是我更幸运。"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没有再说话。月光依旧温柔地洒在窗前，为这温存的时刻添了几分诗意。

"棠梨，"良久，宋墨寒开口道，"你还记得那个算命的老先生吗？"

"记得，"林棠梨说，"他说我们会遇到三重劫难。"

"现在想来，"宋墨寒若有所思，"那些劫难反而让我们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林棠梨点点头："就像那句话说的，患难见真情。"

"不过，"宋墨寒忽然笑道，"我倒是希望以后的日子，都能这样平平安安的。"

"我也是。"林棠梨依偎在他怀中，"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平淡就是最好的幸福。"

夜色渐深，两人却丝毫没有睡意。他们聊着过往的种种，说着未来的打算，仿佛要把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对了，"林棠梨突然想起什么，"明天我要去城郊采药，你要一起去吗？"

"当然。"宋墨寒毫不犹豫地答应，"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许再一个人跑那么远。"宋墨寒说，"以后采药，我都陪你去。"

林棠梨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去采药，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宋墨寒说，"但我就是想陪着你，不行吗？"

林棠梨心中一暖，轻声道："行，都听你的。"

窗外，一阵清风拂过，带来几许药香。这是属于他们的味道，也是属于他们的幸福。

今夜的话语，或许不及白日里的惊天动地，但正是这样的温存时刻，才最能见证两颗心的相知相守。

因为真正的感情，不在于轰轰烈烈，而在于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