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后院私语

"你们说，咱们府上可有比少爷夫人更恩爱的人？"小桃一边收拾院子里的落叶，一边问身边的几个丫鬟。

春兰摇摇头："这天底下怕是都难找出第二对了。"

"就是就是。"秋菊接话道，"昨儿我去给夫人送茶，就见少爷正在给夫人捶肩。说是夫人看病看得太久，肩膀酸了。"

冬梅也笑着加入话题："这算什么？前几日下雨，少爷不仅亲自给夫人打伞，还特意把自己的外袍给夫人披上，生怕她受了寒。"

小桃眼睛一亮："说到这个，我倒想起一件趣事。那日我去给夫人送新配的香囊，听见少爷在问夫人，为何总喜欢穿素净的衣裳。"

"夫人怎么说？"几个丫鬟顿时来了兴趣。

"夫人说她是大夫，穿得太艳丽反而不好。"小桃压低声音，"结果第二日，少爷就让人送来一匹淡青色的云锦，说是既素净又不失雅致。"

"少爷可真是用心良苦。"春兰感叹道，"前儿我去整理书房，发现少爷的书案上放着好些医书。听说都是为了能和夫人多些共同话题。"

秋菊点头："我也瞧见了。少爷有时候还会偷偷记些笔记，写满了夫人喜欢的东西。比如她爱吃什么，怕什么，连她最常用的药材都记得清清楚楚。"

"说到药材，"冬梅突然想起什么，"你们可知道为何少爷总要亲自去查验药材？"

"为何？"几个丫鬟齐声问道。

"还不是怕那些药商给的货色不好，耽误了夫人给病人看诊。"冬梅说，"有一回我听见少爷说，宁可自己亲自跑一趟，也不能让夫人用了次等的药材。"

小桃感慨道："少爷对夫人，当真是事事上心。"

"可不是嘛。"春兰说，"上次夫人晚归，少爷不仅在门口等着，还特意让厨房煲了姜汤。说是夜里风寒，怕夫人着凉。"

正说着，就见林棠梨从内室走出来。几个丫鬟连忙行礼："夫人。"

"你们在说什么呢？"林棠梨笑着问，"说得这样热闹。"

"我们在说......"小桃刚要开口，就被冬梅拉了一下。

林棠梨却不以为意："说说也无妨。在这府上，你们也算是我的贴身人了。"

得了夫人应允，小桃这才说道："我们在说少爷对夫人有多好。"

"是吗？"林棠梨脸上飞起一抹红晕，"他啊，有时候倒是太过操心了。"

"夫人这是嫌少爷烦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众人回头，只见宋墨寒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你怎么来了？"林棠梨有些慌乱。

"来看看我家夫人是不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宋墨寒走上前，顺手拈去她发间的一片落叶。

几个丫鬟识趣地退下，只留下小桃在一旁伺候。

"我可没说你坏话。"林棠梨嗔道，"倒是你，怎么不去商行？"

"想你了，就回来看看。"宋墨寒理所当然地说。

"胡说。"林棠梨脸更红了，"这大白天的，说什么想我。"

宋墨寒却道："怎么就不能说了？我不仅想你，还想看看你今日可有好好用膳。"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林棠梨无奈道，"你就是太爱瞎操心。"

"这叫关心。"宋墨寒纠正道，"夫人医术再好，也得先照顾好自己才是。"

小桃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少爷和夫人的日常拌嘴，总是这样温馨可爱。

林棠梨转头瞪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奴婢不敢笑。"小桃忙道，"只是想起方才姐妹们说的话。"

"她们说什么了？"宋墨寒来了兴趣。

小桃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她们说少爷对夫人的好，天底下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这话倒是不错。"宋墨寒笑道，"我对夫人的好，必定是独一无二的。"

林棠梨啐道："就你会说话。"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宋墨寒握住她的手，"不然你摸摸我的脉，看看是不是真心。"

"去去去。"林棠梨推开他，"一天到晚就知道贫嘴。"

小桃看着两人打闹的样子，不由得想起昨日在厨房听到的趣事。说是前几日夫人心血来潮，想要亲自下厨给少爷做些点心。结果笨手笨脚的，弄得满身都是面粉。少爷不仅没有嫌弃，反而说这是世上最好吃的点心，还特意多吃了几块。

"对了，"宋墨寒突然说，"我让人寻来了些新鲜的山楂，听说可以开胃。让厨房给你熬些山楂糕可好？"

林棠梨笑道："你倒是记性好，记得我这些日子胃口不好。"

"夫人的事，我怎么会不记得？"宋墨寒宠溺地说，"要不是担心你，我也不会三天两头往家里跑。"

"就你有理。"林棠梨嗔道，"少在这里哄我，还不快去商行？"

宋墨寒却道："不急。今日我特意空出半日，就是要陪夫人说说话。"

"你呀......"林棠梨无奈地摇头，眼中却满是笑意。

小桃在一旁看得入神。少爷和夫人的相处之道，总是让人羡慕。明明是寻常的对话，却处处体现着彼此的关心。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方师爷的声音："少爷，商行那边有急事。"

宋墨寒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那我先去处理公务，晚上再陪夫人用膳。"

"去吧。"林棠梨笑道，"别总是为我耽误正事。"

"夫人就是我最重要的正事。"宋墨寒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少爷的背影，小桃忍不住说道："少爷对夫人的情意，当真令人羡慕。"

林棠梨轻声道："他是个好人，只是有时候太过操心了。"

"夫人这是在心疼少爷？"小桃笑问。

林棠梨没有否认："他为了我，已经做了太多。有时候我在想，这辈子能遇到他，真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小桃听得感动，正要说话，外面又传来动静。原来是宋墨寒让人送来了刚熬好的山楂糕。

"少爷走之前特意吩咐的。"送糕点的丫鬟说，"说是要趁热吃才好。"

林棠梨接过糕点，眼中满是温柔。小桃知道，这就是最好的爱情。不在于轰轰烈烈，而在于细水长流的体贴。

夕阳西下，后院的私语渐渐散去。但那些温情的时刻，却永远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因为这就是他们最好的生活，平淡中见真情，细微处见深情。

而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