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吵架和好

医馆里难得的安静。林棠梨坐在内室整理医案，神情有些冷淡。宋墨寒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事情的起因说来也简单。今日来了个危重病人，林棠梨诊断后认为需要立刻动手术，但宋墨寒却觉得风险太大，希望再等等看。两人为此争执了一番，最后林棠梨仍坚持己见，做了手术。

虽然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变得格外微妙。

"棠梨......"宋墨寒终于开口。

"我在整理医案。"林棠梨头也不抬，声音冷冷的。

宋墨寒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林棠梨放下医案，转身看他，"我只是在想，相公是不是不信任我的医术？"

"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宋墨寒走近几步，"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林棠梨打断他，"担心我会害了病人性命？还是担心会坏了医馆的名声？"

"都不是。"宋墨寒急道，"我是担心你。那个手术太危险了，万一......"

"万一什么？"林棠梨站起来，"宋墨寒，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行医之人岂能畏首畏尾？"

"我知道。"宋墨寒无奈道，"可你也是我的妻子。看着你为了病人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我这个做丈夫的怎能不担心？"

林棠梨一愣，没想到他是为这个生气。但随即又道："那你更该支持我才是。你知道吗？当时要是再拖延片刻，病人就没救了。"

"我......"宋墨寒一时语塞。

"你总是这样。"林棠梨继续说，"动不动就怕我累着，怕我受委屈。可你有没有想过，作为一个大夫，眼睁睁看着病人出事却无能为力，这才是最大的委屈。"

宋墨寒沉默片刻，突然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是怎么说的吗？"

林棠梨怔了怔："什么？"

"你说，治病救人是你的本分，病人的身份如何并不重要。"宋墨寒轻声道，"正是这番话，让我对你动了心。"

"那你现在......"

"我并非不信任你的医术。"宋墨寒打断她，"相反，正因为知道你医术高明，所以才更加珍惜你。棠梨，你可知道每次看你为病人忙碌，我的心里有多心疼？"

林棠梨眼圈突然红了："可我是大夫啊......"

"是，你是大夫。"宋墨寒将她揽入怀中，"但你首先是我的妻子，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置身险境，却无能为力。"

"傻瓜......"林棠梨靠在他胸前，"我又不是不知轻重。"

"我知道。"宋墨寒轻抚她的发丝，"是我太过担心了。以后我一定支持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凡事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好吗？"

林棠梨点点头："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再动不动就阻止我救人。"

"好。"宋墨寒笑道，"只要夫人开心，我什么都答应。"

"就你会哄人。"林棠梨破涕为笑，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个病人醒了吗？"

"醒了。"宋墨寒说，"我刚去看过，已经能说话了。他一直在念叨，说要好好谢谢林大夫。"

林棠梨眼中闪过欣慰："那就好。这一切都值得了。"

宋墨寒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中既骄傲又心疼："夫人，我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以后遇到这种危险的手术，我来做你的助手如何？"宋墨寒提议，"这样我既能帮你，又能亲自照看你。"

林棠梨惊讶地看着他："你说真的？"

"当然。"宋墨寒认真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研究医书，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帮上你的忙。"

林棠梨心中一暖："原来你这些日子总往书房跑，是为了这个？"

"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宋墨寒笑道，"我可是要做天下最称职的夫君。"

"你已经很称职了。"林棠梨靠在他肩上，"有时候我在想，上天对我真是太好了，让我遇见了你。"

"傻丫头，"宋墨寒吻了吻她的发顶，"明明是我更幸运才对。"

正说着，外面传来小药童的声音："夫人，刚才那位病人醒了，想见您。"

林棠梨站起身："我这就去。"

"等等。"宋墨寒拉住她，"让我陪你一起去。以后，我都要陪着你。"

林棠梨笑着点头。两人携手走出内室，迎着温暖的阳光，开始新的一天。

那个病人见到林棠梨，激动得热泪盈眶："林大夫，多亏了您啊。要不是您坚持做手术，我这条命怕是就没了。"

林棠梨笑道："这要谢就谢我相公。要不是他一直在旁边帮忙，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宋墨寒在一旁听得心中感动。他知道，林棠梨这是在告诉他，她懂得他的良苦用心。

从那以后，但凡遇到重要的手术，宋墨寒都会在一旁帮忙。虽然有时还是会担心，但他学会了用另一种方式来爱她——支持她的选择，守护她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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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棠梨也渐渐明白，宋墨寒的担心不是不信任，而是因为太在乎。正如她愿意为病人付出一样，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着。他们依旧会为一些小事争执，但每次都能很快和好。因为他们都知道，再大的矛盾，在真心相爱面前都不值一提。

一天傍晚，林棠梨正在收拾医具，突然感觉肩膀一重。原来是宋墨寒给她披上了一件披风。

"天凉了。"他轻声说，"别着凉。"

林棠梨转身看他："今日怎么这样细心？"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宋墨寒笑道，"夫人莫非是在埋怨我平日里不够体贴？"

"你已经很好了。"林棠梨靠在他怀里，"有时候我在想，或许我们之前的争执也是好事。"

"此话怎讲？"

"因为每次吵完架，就更懂得彼此的心意了。"林棠梨说，"就像这次，我明白了你的担心，你也理解了我的坚持。"

宋墨寒点头："是啊。所谓相濡以沫，不就是在柴米油盐的日子里，慢慢懂得对方的心吗？"

林棠梨笑道："就你会说话。"

"这可是真心话。"宋墨寒说，"不然夫人要不要把把脉？"

"去你的。"林棠梨打了他一下，却掩不住笑意。

窗外，夕阳西下，为这温馨的一刻镀上一层金色。他们都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很久很久。

因为真正的感情，不在于永远不吵架，而在于吵完架后依然相爱如初。正如这满室的药香，虽然苦涩，却是他们最美的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