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是他来了

番外:是他来了

清夜悠悠,玉楼深锁,漫天月华照不进楼中。

那王二有两分情调,抢了央央入宅,并未急着洞房,而是叫正房夫人布置了红烛喜房。

王夫人叫人替央央装扮,望着镜中好颜色叹息一声,“自古以来,女子多颜色便是祸。四小姐,你既被抢了来,就再无出去的可能。我要劝你一句,日后尽心伺候老爷,方能安稳度日!”

央央怔怔望着镜中的自己,眸光潋滟,唇色如樱,珠钿翠颦,怎一个娇媚娘。

装扮完毕,王夫人带着丫鬟们退出去,雕花屏门缓缓合上,关上了央央最后的希望。

门外响起男人醉酒荒唐的声音,“美人儿……夫君我来啦!嗝——,让我瞧瞧……”

满室红烛见证一室荒唐,央央站起身,走到一处落地铜台前,取下一根燃了一半的烛火,望着满眼喜庆,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随手抛到鸳鸯被衾上。

烛火怦燃,大火吞噬了轻薄的帐子。

王二推门进来,浑浊的眼里映着火光,滚烫的气流熏走了一半的酒意。

他大怒,“好你个贱蹄子,竟然敢放火!”

他扑过去要扯央央的头发。

央央快速取下另一盏烛火扫过去,横在两人面前。

“别过来!”

从被王二带走那一刻起,央央就打定了主意,没打算活过今天。

她泰然立在王二面前,“你以为强抢了我,成了你的人我就只能认命,徐夫人就算事后知道了也无可奈何?”

她脸上的笑极淡,有种漠然冷视的感觉,“你可以依仗权势欺压我,我也可以选择以死明志。”

说罢手里的烛火倒向自己。

这个女人简直疯了,竟然想自焚!

王二飞扑过去想抢坠落的烛火。

就在此时,两柄利箭自窗外飞射进来,一支直戳王二后心,另一支半穿下坠的烛火定在后面的柱子上。

一切变换得太快,央央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只黑色的靴子凌厉踢过来,一脚将王二踹飞了去。

熟悉的味道笼过来,央央被人带着转了一圈。

是他来了!

付霖威护着她从窗子里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上。

大火烧塌了房梁,二楼轰然塌下来。

付霖威抱着央央昂首阔步朝院外走去。

王府大院外,徐肃负手立在大门外,冷声吩咐,“杀!”

相爷亲自带人抄家,谁敢说一个不字。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座宅院便成了一座死宅。

直到出了王宅大门,央央仍不敢信她的大哥哥回来了。

她缓缓抬手抚摸他沧桑的面容,轻声唤他,“大哥哥?”

付霖威看她满脸交惊慌,安慰她,“央央,别怕,没事了。”

听到他的声音,央央忍了半日的眼泪才决了堤。

她哽咽着问,“长愧…长愧怎么样了,他们打了他……”

付霖威抱她上马,共骑一匹往鹿院走。

“他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

她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埋在他心口,闷闷嗯了一声。

付霖威想提醒小姑娘,男女之别,可感受到她轻轻颤抖的身子,到底纵容了。

她才十四岁,被王家那个老流氓强掳进宅子里,一定吓坏了!

回了鹿院,小姑娘受了惊吓,半步都不肯离开他,晚上睡觉也不肯放他走。

拽着他的袖子不松。

付霖威守了她半夜,等他睡着了,悄悄退出房间。

陆曦曦在前堂等他,付霖威远远站着,拱手行礼,“徐夫人。”

陆曦曦见他出来,点了点对面的位置,“付将军坐,有些事我想跟你谈一谈。”

付霖威犹豫一瞬,过去落座。

好友去世多年,她这位兄长因为自责,孤身多年,往死里折腾自己。

自己的儿子不管,妹妹交托给他的人也顾不上。

实在算不上值得信任的人。

可那小丫头……唉!

陆曦曦是过来人,每次央央过去陪她,提起她的大哥哥满眼淬满星光,那样子,跟多年前的自己一模一样。

听到他的消息就不住深问,想知道更多。

若是他回来,见到人,想靠近,又担心他守礼,嫌她浮荡,不敢进一步。

陆曦曦在边上看着这丫头,心疼得不行。

曾试着给她介绍别家儿郎,或许见多了优秀儿郎,自然移情。

可那丫头却是个坚定的,认定了付霖威,眼里再看不见旁人。

往日也有别家主母,看在陆曦曦的份上到她跟前说想娶回去做媳妇。

陆曦曦问过央央,她总是摇头不应允。

这次付霖威回京,陆曦曦借着王二闹出来的事,劝说付霖威带着小丫头一起去郊州。

“你这辈子就守在郊州不回来了吗?”

付霖威不言声。

一辈子太漫长,走过七八年的光景,妹妹死前的景象依旧清晰,父母因此还未原谅他。

付霖威没脸在京城待着。

陆曦曦见他这样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受。

她怨恨他误杀好友,可若站在好友的立场,雪茹未必恨他。

院里的仆从送了茶水来,陆曦曦接了茶叹息一声,“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可央央你得带走。当初,雪茹将她托付给你了,你得护好她这一生。否则……”

否则更对不起雪茹了。

付霖威不是不想带她走,是有顾虑。

北方草原上,不知从哪里迁来一个族群,森目黄发,看起来跟野人似的可怕。

他们个个勇猛,十分能打。

并且那些人习性难定,时不时南下入侵抢夺百姓钱财或者物资。

如今更甚,竟然还会劫掠妇女

付霖威此次进京便是亲自向皇帝禀报此事。

那些人,若不一举全歼,日后若是壮大起来,必是大忧。

付霖威起身朝陆曦曦长揖,“徐夫人,郊州不安,我驻守一方回护百姓已是艰难,若央央过去,我担心……”

“我不怕!”

堂外传来一声坚定的声音。

方才分明睡着了的人,转过门廊入了堂。

“大哥哥,有你在,央央不怕。”

付霖威心头微震,这小丫头竟然如此凛然,不惧艰险。

不过转而一想刚才救下她的情形。

她为保清白,竟然甘愿赴死。

“大哥哥,长愧已经八岁了,他聪慧敏睿,需要父亲亲自教导。我们愿意跟你去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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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阴鸷权臣,侯府嫡女带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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