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要他
他手上的伤口不算大,用淡盐水清洗过,再撒点疗愈伤口的药包好就好了。
处理完伤口,央央收拾好东西,望着他沉沉的睡颜,一颗心又乱了。
他似乎很累,眉宇微皱,拢着淡淡的疲惫。
央央在床边坐下,一瞬不瞬望着他,视线缓缓抚过他的眉眼,鼻梁,还有唇,最后定在那里。
上次大胆的一吻叫她回味无穷,偶尔想起来,能甜好久。
汝阳王府派来接她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再过些时候就要与他彻底分别。
想想以后再见不到他就觉得日子无望。
一滴泪砸落在付霖威半握的掌心里,滚烫的温度沁进心里,付霖威醒了。
他正要睁开眼,忽然感觉唇被衔住,湿湿软软的触感带着细微的颤抖。
之后听见少女低低的啜泣声,轻声诉说爱恋,“大哥哥……央央不想离开你……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付霖威僵住了,像醉了酒,脑中乱蓬蓬混沌不已。
担心吓到她,只得装睡。
央央不懂吻,更别谈技法了,只是贴着他,轻咬他,想多留些他的味道,要攒下一辈子足够回忆的,否则余生苦涩难以支撑。
不知怎的,脑中闪过画册里的某些图片,然后就试着按照图画里画的伸了下舌头。
热热软软的,带着极致的香甜和勾缠的力,付霖威在被她舔的那一下脑子炸了。
猛然睁开眼要阻止,却看见一张梨花带雨的娇颜,心猛地颤了下。
她竟然哭得这么伤心!
付霖威陷入两难的境地,明知这样是错的,但…但又不忍心拒绝她……
央央闭着眼柔柔吻他,眼睫挂着湿意,泪浸花颜。
她大胆又柔弱,执着地,贪婪的品着他的味道。
许是忘情,又或许是情难自禁,央央沉在甜吻里,手不自主攀上他的脖颈,半截身子伏在他身上。
轻绵的重量落在付霖威坚实的胸膛上,似霜雪般无力,却又似千斤重压在心上,叫他反抗不得,拒绝不了。
唇齿被她撬开,小舌勾取他腔内的津液,丝丝甜意交换,吞咽,再采撷再吸食。
甜蜜助长了胆量,央央不断进攻,一往无前想将他吞噬。
付霖威节节退让,不敢回应,一味躲避,回让。
殊不知他这般胆小做派早被少女洞悉。
央央迫使他勾起舌与她缠吻,冰冻的手已经回暖,轻抚着他滚烫的脖颈探入领襟里,轻捻肌肤。
男人的滚烫熨贴着女人受伤的心。
他一定醒了,没有拒绝她,他其实也不讨厌她的吧?
央央缓缓睁开眼,乞求一般望着付霖威,唇舌稍稍推开些许喃喃絮语,“大哥哥……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央央?”
不等付霖威回答,她轻声说,“我想要你…哥哥…”
她再欲去吻,却被付霖威拦住了。
他不可置信又难为情的看着央央,凝视半晌叹息一声,“央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个女人,跟男人说要,她到底懂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和背后潜藏的危险!
她想同他亲近,他可以纵容,可更进一步的事……
央央退了鞋爬上床,掀开被子躺在他怀里,“我知道……”
她知道这样说不知廉耻,知道这样说显得她轻贱,可她的心却指引着她想这么做。
付霖威往里侧挪了挪,避开她的触碰,别开脸说,“央央,你还小,该找适合你的,我…我已经老了……”
他挪到哪央央就追到哪,缠着他,“不,你不老!你就是最适合我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
付霖威坐起身,翻身下床,远远站着手握成拳。
他在忍,他始终坚信小姑娘就是见过的男人太少了才会蒙了心,一心要跟他。
付霖威咬着声音说,“先别急着下定论,你小姑姑派人来接你,你多出去看看,如果你见过更多的男子,依旧没忘了我……”
“可你就要娶虞夫人了!你在骗我!”
“我何时说过要娶她?”付霖威猛然回头,对上小姑娘幽怨的眼神又躲开,“没有的事,你莫要听人胡说,那些都是不实之言。我这辈子,没想过娶妻。”
“可,她连你们的婚床都预备好了,就差日子成婚了。”
小姑娘委屈极了,天知道这几个月她是如何度过的,面上淡淡的,可心被撕扯割裂。
付霖威蹙了蹙眉,“这半年我一直在营里甚少回府,府里的事尚且不知。应当是有什么误会。今晚我会回去一趟,跟她把话说清楚。”
如果付霖威知道他这番话给了小姑娘希望,打死他都不会说这些。
他只是见不得她伤心落泪,想让她好受些,可惜,不懂女人的男人反而将事情搞复杂了。
央央亲口听他否认了婚事才停了泪,下床没穿鞋走到他身侧,小意牵着他的袖子晃了晃,“那你大概什么时辰回去?”
她想等他,也想看看他。
付霖威叹息,“戌时吧!”
城墙塌了,出了事得善后,还有好些事要忙,晚上只能回去一会儿。
“那我们说好了,你得等我,等我去跟苏家小姑姑过年,见识过更多的人之后,若我还放不下你回来寻你,你不准再拒绝我!”
付霖威沉默。
央央勾住他的手指缠上,“你答应我!”
付霖威迟疑好一会儿,点头。
央央转悲为喜,笑起来,踮起脚尖快速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转身跑了。
她像只快乐的小鸟飞出去,刚走又折回来拿鞋子,羞涩又甜蜜一笑走了。
付霖威摸了摸唇,回忆起刚才的感觉,眼底有不易察觉的笑意,随意一抬眼,看见不远处墙上的词被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