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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破相,冬简在家继续使唤方安,把人家当小厮使,一会要捏腿,一会要喝茶,一会太无聊了就把人往床上带。
有时候使唤的过分了,就挨方安的吼。方安不记仇,吼完就过,事情过了两人就继续腻歪。
冬咚对两人整天腻歪,用行动表示了愤怒。他要绝食。
“儿子,我知道错了。”不吃饭那还了得,方安分分钟投降给冬咚看。
少来这套!每次他抗议后,方安才反应过来忽略他了。然后没过几天,又跟老爸腻歪上了。这两人恨不得上个厕所都要黏在一起,谁能多看他一眼!
冬简揍了冬咚一顿,小家伙志气大,疼的嗷嗷叫,就是不认输。方安只能推了冬简,专心照顾冬咚。小家伙得逞之后,就心安理得地享受方安的“服侍”。
“要吃饼干。”小家伙张嘴。
“你让小汽车跑起来给我看。”小家伙躺地上懒洋洋道。
“爸爸,抱我去楼下看电视。”
“……”
冬简挑拨离间:“这家伙完全把你当下人使。”
“你不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能让这两人高兴高兴,方安倒不介意陪着他们这么闹。他工作不忙,努力的目标又是照顾好冬咚,所以他的生活重心又转移到家庭上来了。
方安笑着说起冬咚性格模样都跟冬简十分相似,完完全全把冬简的臭毛病给继承了。冬简也不甘示弱,找出好几个冬咚和方安共有的缺点。
冬咚哭着回房间了,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差劲。两个粗心的大人还在客厅里腻歪!
在冬简去放洗澡水要泡鸳鸯浴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方安一看是郑徐打来的,就接通了。他还没说话,就听郑徐在那边气愤地喊:“你个王八蛋,这个破岛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四面都是水,连个交通工具都没有。他受不想回去了,你的人一点都不听话,把我们两个当囚犯似的,还在他身上做实验。孩子我不要了,你让人送我们俩出去。”
方安听得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抓住了几个关键词,听郑徐的意思,好像说的跟他想去的孤岛别墅有关,而且还有“实验”“孩子”。
“郑先生,你好,我是方安。冬简去洗澡了,您有什么事,我可以帮您转告。您说的太快了,可以再详细说一遍么?”
那头却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久,才说:“我好像打错电话了。这是冬简的手机啊,我想给我另外一个朋友打呢,哈哈哈。”
说的明明就是孤岛别墅,郑徐这样,倒更让方安起疑。之前冬简因为脸上擦破了一点皮,就不肯带他和孩子过去那边,他就觉得奇怪,现在跟郑徐的事一联系,他就模糊猜了个大概,只是不怎么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他是这么想的:那座别墅,冬简之所以不想让他早点过去,是因为郑徐和那位美术老师在呢。这两人是在那儿生孩子!郑徐还提到了实验,所以方安大胆猜测,别墅里有能令男人怀孕的实验!
他以为自己能生下冬咚,是老天爷不愿意他一辈子被冬简囚禁在孤岛,所以给他破了个例!
人类医学或许已经具备了能使两个男人拥有自己孩子的手段,这个虽然比方安以为是老天爷恩赐更可信点,但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么冬简就有事了!
方安十指相握,活动手指。冬简美滋滋出来,招呼方安跟他去洗澡,却看见方安铁青着脸,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手已经握成拳。他迅速后退一步,思考方安生气的原因。
“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交代,为什么不能立刻带我和冬咚去那个小岛?”
这事啊。冬简给出个不出错的回答:“因为我不想去啊。”
“为什么不想去。”方安冷冷盯着冬简,“想清楚了再回答。”
冬简瞄到他的手机离方安的手不远,明显是被方安挪动过了,他没这么放!所以方安动他手机了,难道是跟郑徐通过话?
“因为那边有点事情,这事跟咱家没关系,所以我不方便跟你多讲。”在不清楚方安知道多少的情况下,冬简仍是选择最不出错的答案。、
他这话说的好啊,听在方安的耳朵里,就是一种为难的暗示。毕竟男人生子不可外传,郑徐他们真想要孩子的话,自然得保密,冬简作为他们的朋友,保密是应该的。
这件事可以不追究,方安在乎的是:“我为什么能有冬咚?”他当时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娃的时候,也吓的不轻,觉得冬简绝对是在开玩笑。这事太稀奇了,不过他那时对冬简的感情正发生变化呢,而且冬咚是他的儿子,再奇怪的出场方式,他都会第一个接受他的儿子。
“因为……”
“实话!”方安沉声,“我要听实话。”他们俩之间不该再有什么秘密!他尤其容忍不了冬简有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着,他是冬简的恋人,甚至是当事人,他应该和冬简一起承担。
面对明显生气的方安,冬简只能先服软:“那栋别墅其实是个研究基地。”
他把当年出事后,他的经历跟方安讲了一遍。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详细地跟方安讲他过去的事。
当年他见方安忘了那件事,也忘了他。他学了心理药物治疗后,就回去用药物帮方安压制记忆。之后他就离开了方安,因为他怕自己会引发方安回想起那段往事。直到方安大学即将毕业进入手模界,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年,他终于放下心,以助理的身份出现在方安的面前。
他跟方安的第一夜,是他故意灌醉了方安。在当助理期间,方安对他的态度格外好,他以为方安也对他动了心,没想到事后方安竟然要拿钱来打发他走!
简直跟当时小混混时一样欠揍!冬简故意坏脾气地把方安带到了那栋别墅。那里是国际同志组织生育实验组的所在地,这个小组是专门进行让同志怀孕的研究活动。
冬简喜欢小孩,很早就幻想能够和方安拥有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于是,他就不断地捐钱资助实验组,并且买下了那座孤岛,给实验组当做研究基地。
他把方安骗到那里,别墅里看着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其实别墅地下室里,有不只一百个科学家在,还有更多的助手在。
方安听了,只觉得自己的美好回忆被完全破坏了,只剩下懊悔和不好意思。他俩在房子里干的那点破事,岂不是被好多人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科学所得和上天所赐,有什么区别么?只要冬咚是咱们的儿子,不就行了。”冬简道。其实冬简不敢说的真正原因是,当时冬咚由于是第一例男人产的小孩,体质尤其虚弱,医生也不敢说孩子是否能活到成人。冬简就怕孩子有个万一,方安再知道是他把冬咚装到了方安的肚子里,那么重情的方安肯定会恨他。
“说的对。”方安赞同。
只要是他们的孩子就行了,来源并不重要。哪怕冬咚不是他们的亲儿子,他也乐意养着。
“冬简,我再强调一遍,有事情不要憋在心里,来找我共同分担。”
“哎呀,知道了。”
“什么态度,你给我老实点!”方安怒叱。
冬简:“……知道了,大爷。”他突然跪下,抱住方安的腿痛哭。方安被他突然一闹,愣住了,他趁机扒了方安的裤子,带人洗澡去了。
***
既然方安已经知道了郑徐的事情,那么冬简就没理由在回避此事了。冬简在经过郑徐的同意之后,决定带着方安前去看望,当然,王兰她们就没法过去了。
虽然王兰、李筱都知道冬咚是这两人的亲生儿子,但她们知道的不相同且不真实、不详细,都是被冬简忽悠了。她们绝对不会对外宣扬此事,对内也不会追根刨底。对于王兰来说,孙子怎么冒出来的不重要,儿子和孙子都能过上好日子才最重要。
而对于李筱来说,孙子什么来头无所谓,只要是冬简的儿子就成,越多越好。
买好了飞机票,方安被指挥收拾东西。方安用一个行李箱把三个人的东西全装好了,冬简非常诧异,打开检查。
“每人只带一件内衣?其它衣服呢?”
“你的习惯不就是走哪买哪么?”方安以前可节俭了,出门哪里舍得买衣服。跟了冬简之后,出门都是冬简在帮他收拾行李,基本不带衣服,到了新的地方,冬简的助理会送上新的衣服。
“不行,怎么能不带衣服呢。你把你所有的衣服都找出来,挨个试,我看看你带哪件?”
“所有!”
“嗯。”
他们家有一百多平的衣帽间,方安的衣服占了四分之一,每件衣服都试了,方安一整天就不用想干别的事了。方安不乐意,衣服在他眼里,能穿就行了,好看难看没什么差别。可他耐不住冬简耳朵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决定满足冬简。
出院后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满足冬简的所有要求,合理的,不合理的,他能答应的,全都答应。每天被冬简指挥忙这忙那,虽然累,但却很高兴。一是能让冬简高兴了,他自然跟着开心、二是,忙起来之后,就没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他隐约察觉出冬简这么做的用意所在,于是就在心里默默领了冬简的好,也更加配合地给冬大爷当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