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算

第一章 暗算

莲花山形体别致,九座山峰环状分布,山体酷似莲花花瓣,九座山峰组成一个大大的莲花,莲花山便因此而得名。

望月峰半山处,一道瀑布自峰腰直垂到底,如同一条玉带。

不远处绿树红花掩映之中,有一篱笆墙的小院,院中几间草房。

那草房门呀地一开,从内走出一位二十几岁的青年女子。那女子一身粉衣,容颜娇美,走到厢房门前,叫道:“相公,快出来用饭吧。”

门里一个男子声音应了一声,门缝里出来一股蓝色烟雾。烟雾散尽,现出一个三十几岁的蓝衫男子。

那粉衣女子问道:“相公,怎么样啦?”

那蓝衫男子脸露喜色,道:“再过三日,我这玄功便大功告成了。”

粉衣女子神情一愕,继又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也不枉相公辛苦了这些年。只是为妻我可笨得紧,跟你这许久,什么也不曾学会,以后相公要多多帮我才是。”

蓝衫男子笑道:“那是自然,现下咱们已经有了两粒仙丹,等我将这第七重玄功练成,咱夫妻一同服下仙丹,那便可长生不老了。”

这夫妻二人都是莲花山人氏,男子叫张阿良,女子叫凤三娘。张阿良幼时家境豪富,只是身体虚弱,父母便将他送到山上玉虚观松明道人那里,让他学道。长到十八岁时,父母为她娶了莲花山有名的美人凤三娘。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张阿良的父母竟先后染病,相继去世。张阿良便在望月峰上盖了几间草房,一心修道。

二人走进北面屋内,凤三娘端上饭菜,又取出一壶酒来。

张阿良刚要举杯,却听院里有人叫道:“大哥,大嫂!”

张阿良向门外一望,见门外正走进一位二十多岁的漂亮年轻后生。张阿良面上一喜,叫道:“胡兄弟,是你,快来,咱弟兄两个喝几杯!”

那漂亮后生进门坐下,凤三娘又取来一副杯筷,为他满了一杯酒。

这漂亮后生是张阿良的结拜兄弟胡春水,便在离此不过十来里的听琴峰上居住。

胡春水问道;“大哥,听说你近来又要炼成一粒仙丹?”

张阿良点点头,问道:“胡兄弟也知道了?”

凤三娘道:“是我告诉兄弟的。兄弟几次前来看你,你都在厢房修心炼丹。”

张阿良道:“我这一心修道,便连兄弟的情谊也给耽误了。来,我敬胡兄弟一杯!”

弟兄二人你敬我让,不觉已过了大半个时辰。

突听院门外有妇人哭叫之声:“阿牛,儿啊,你给我回来,阿牛,你不要为娘了么?”

张阿良问道:“门外这是怎么啦?”

凤三娘道:“好象是刘婆婆。”

张阿良道:“走,看看去。”三人一起出了房门。

只见院门外一个老年妇人扑倒在地上,手中拐杖也已摔在一旁。

张阿良箭步上前,将那老妇人扶起,问道:“老人家,你这是怎么啦?”

那老妇人哭道:“阿良啊,快去救救我那阿牛吧,他到虎口崖去了。”

胡春水惊叫一声,道:“什么,虎口崖,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几只猛虎,他不要命了呀!”

那老妇人抹了一把眼泪,道:“是啊,我那儿媳妇便是在那里被老虎吃掉的。今日我那阿牛多吃了点酒,想起他惨死的媳妇来,便不顾一切要为他那媳妇报仇去了。我想拦他,可怎么也拦他不住。我那阿牛---儿啊------”

张阿良眉头一紧,叫道:“不好,我得去救人!”身形一飘,进到院内,手中已多了一柄桃木剑,他手挽一个剑花,将剑抛在空中,又一个跟头翻起几丈高,落到桃木剑上,那桃木剑呼呼生风,载着他向前急行。

胡春水见张阿良有如此神通,竟看直了眼,他稍一愣神,便道:“我们快跟上!”

凤三娘闻言与胡春水在后也奔跑追去。

张阿良身在半空,行速甚快,转眼便到了虎口崖上空,远远便望见阿牛正被三只斑斓猛虎围在就中,其中一只猛虎将他扑倒,便要向他喉咙咬去。

张阿良眼见形势危急,急从半空飞下,手一伸,那桃木剑便已到了手中。他人还在数十丈,便剑向前指,一道亮光向那虎头射到。

那虎如同当头挨了一棒,震天一声怒吼,转身望见张阿良,更是目露凶光,庞大体躯纵跃飞起,夹杂劲急风声,向他扑来。

其余两只虎见同伴受挫,也一起向张阿良张口怒扑过来。

张阿良口中念诵咒语,桃木剑在胸前划了一道圆弧。剑锋尽处,又出现一道耀眼亮光。那三只猛虎都被那亮光激荡而回。

三只猛虎同时一声怒吼,声震山岳,在山间久久回荡。

张阿良吃了一惊,心道:“我这剑光那是何等威力,这虎竟能受之不死,难道这虎不是凡物?”

张阿良所料不错,这三只猛虎都是修为了二三百年恶畜,它们得知莲花山极有灵气,便结伴前来,在此地吃人吸血,以增加功力。

那三虎心生怒意,分作三个方位,同时张开大口,嗤地一响,三道鲜红血流从虎口内射向张阿良。

张阿良心中更惊,心道:“这三只孽畜已修如此魔血杀的境界,不知吸了多少人的血,伤了多少人的性命。”当下食中二指伸出并拢,对着天空一划,他身周登时出现一道黄色光环。

那三道血流与那道黄色光环相撞,发出一声轰天巨响。

张阿良大叫一声,桃木剑刷刷刷一阵狂舞,虎口崖上顿时狂风激荡。

那三只猛虎又是同时一声怒吼,三道血流同时射出。

那三道血流射出虎口,忽地合三为一,成为一道更粗的血柱,势道也更为强劲,排山倒海一般,向张阿良当胸击到。

张阿良心中一凛,知道厉害,凝神吸气,道家仙气集于桃木剑之上,向那血柱直指过去。

只听又是喀喇喇一声大响,那强大血柱随声而散,化成一阵散发腥味的血雨,周围地上尽是一片斑斑点点的红色血迹。

那三虎也是同时一声痛吼,向后震出老远,随即化为一阵黄风,卷到天空,向西北而逃。

张阿良本想驾剑去追,却是再也无有半点力气,一跤跌在那里。

凤三娘与胡春水也已赶到,远远望见张阿良与三虎恶斗,吓得脸色都变了,此刻见三虎已逃,才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

凤三娘问道:“相公,你---你没事吧?”

胡春水扶张阿良站起身来,道:“大哥真是好本事,我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日后还望大哥能教我一手。”扶了他便要下崖。

张阿良随胡春水行出几步,只觉胸腹之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老远。

凤三娘吃了一惊,道:“你怎样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胡春水道:“嫂嫂莫慌,我来背大哥回去。”

张阿良笑笑道:“没什么,我回家休养几日便好了。”

胡春水道:“大哥不必客气,小弟我虽无大哥这等仙术,可这点力气却是有的,日后大哥将这仙术多传于我一些也就是了。”不容分说,便将张阿良背在肩头。

张阿良见他一片好意,也便由他背了,一路下崖而去。

回到家中,天色便已黄昏。

胡春水将张阿良放到床上,道:“大哥,你好好歇歇吧。”

张阿良摇摇头道:“不行,我今夜还要练功。”

胡春水道:“那怎么行,你伤成这样,还是休养几日再说吧。”

凤三娘也道:“是啊,你这样子,让我如何放心得下。”

张阿良道:“我真的没事。再说,我这玄功,已练到第七重,正在紧要关头,若是隔下一晚不练,那便前功尽弃了。”他顿了一顿,眼望凤三娘,一脸深情,又道:“再过三日,我这玄功便大功告成,那时咱二人便同服仙丹。”

胡春水道:“那我可要向大哥大嫂道贺啦,到时咱弟兄两个可是要不醉不休!”

张阿良道:“那是自然。等日后我那第三粒仙丹练成,便是兄弟你的了。”

胡春水道:“那更是要谢谢大哥啦。好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大哥也好休息一下,夜里练功吧。”

张阿良送走胡春水,便进了厢房,闭目静修。

此时天色将黑,天空忽然又亮了起来。

西南方上空飘过一片红云。那云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红。天空被那红云所染,也成了一片红色。

那红云飘到小院上空,忽地又起一阵大风。那风越刮越大,院中花枝树叶被风吹下,一时间树叶花瓣纷纷乱飞。

红云在风中几个盘旋,发出唳唳声响,竟从云内飞出一只通体红色的大鸟来。

那大鸟如同一团火焰,双翅平展,几近丈余,振翅扑下,一双利爪向那厢房屋顶抓来。

屋顶上登时瓦片檩椽纷飞!

凤三娘一时不知何故,出门来看,只吓得一声惊叫,便昏了过去。

张阿良正一心入定,进入太虚,突觉眼前万丈红光,叫声不好,睁眼看时,便见厢房已无屋顶,一只红色大鸟正向自己抓来。张阿良出剑不及,长袖挥出,一股幽蓝之气向那大鸟击到。

那大鸟唳唳叫了几声,双眼中射出两道绿色异芒。那两道异芒与那股幽蓝之气撞到一起,轰地一响,厢房四壁倒塌,尘土飞扬。

张阿良暗自寻思:“我隐在此处多年,并无仇家,究竟是谁在我受伤之时,前来偷袭?”取出桃木剑,身形飞起,向那大鸟直指过去。剑锋之上又生出一道亮光,对准大鸟左眼袭到。

那大鸟突地张开口来,口中飞出一只黑犬。那黑犬一阵狂吠,扑进桃木剑剑锋亮光之中。

那亮光遇到黑犬,倏忽不前,将那黑犬罩在其中。那黑犬嗷嗷几声乱叫,便化为一阵黑烟。

那亮光刚要上前,便见那大鸟又张开大口,口内又飞出一只硕大无比的金钱豹。那金钱豹也没支撑多久,也被化成一阵黄烟。

紧接,那大鸟口内又飞出一只黑熊、弥猴、野猪------

张阿良本就受伤,那大鸟口内不断飞出野兽,此刻脸上更是汗滴如雨,他这桃木剑锋的亮光已是越来越弱。

那大鸟一声长鸣,双翅振动,鸟嘴伸长,向那桃木剑啄了下来。

张阿良啊地一声大叫,桃木剑再也把持不住,飞到高空,再也瞧不见踪影。

那大鸟忽地一个回旋,左翅拍向张阿良。

张阿良惨叫一声,口中鲜血狂喷,形成一道血柱。

那大鸟张开大口,将张阿良的鲜血尽都纳入口中。张阿良口喷鲜血,竟是不能止歇,约有半个时辰,他脸色雪白,才摇摇坠倒。

那大鸟扑上前去,在他身上一阵乱啄,张阿良身上登时白骨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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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汉仙狐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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