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戊辰
五，来者不善
“啊，明天就是周末啦，晚上出去包夜吧”才打下课铃，黄瓜就兴冲冲的跑过来。
“没兴趣，我要去补课，晚上要去打球，通宵上网有什么好玩的，玩物丧志！”
我还没回答，一旁趴着睡觉的帆哥就插话了，被泼冷水的黄瓜没有死心，笑嘻嘻的盯着我，我赶忙说：“看着我干嘛？中学生行为规范你知道麽？”黄瓜听我这么一说，殃了.“哎，好不容易老头出差可以出去放纵下，你们怎么都不配合啊！郁闷。郁闷。”
“晚上出来陪你玩玩，但是不会通宵，好了，要上课了！”我好不容易把黄瓜打发了。转头看着又睡下去的帆哥。
“帆哥，还睡啊，都睡3节课了。”我一巴掌把一旁睡觉的帆哥拍醒。
“干啥呀，不休息好，中午怎么打球啊？别闹，睡觉的，你掩护好我，被老师捉到，我杀了你，还有，笔记做好，到时候我好抄，你好好听讲，你是有前途的孩子，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你不好好读书，以后就没工作，没工作就没钱，没钱就没饭吃，没饭吃就会饿，饿过度了，就OVER了。懂乎？”
我，我，冷汗。
上午最后一节课数学，老师出奇投入，导致忘记了时间，一直拖了10来分钟，尽管老师下课前，又用了5分钟来解释为什么拖堂，5分钟抱歉不应该拖堂，可是这20分钟，我们同学的眼神要是能杀人，他已经死了n次。
“没场地了..！”帆哥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你白白睡了一上午，哈哈！去吃饭吧。”我解嘲道。学校场地不算少，可是中午打球人太多，稍微慢了点，就满了场地。
“不吃！不打篮球，何须吃饭。”帆哥那感觉，唉，感叹“你看，那块儿”
我顺着帆哥看去，他说的是校队专用场地，那儿场地是塑胶的，比别的地方水泥地好，没标识说是校队专用，可是学校的人都不自觉的把那场地留给校队的队员。就算校队没人去那儿打球，也没人去那儿打球。
“那人不是校队的吧，你在校队看过他麽？”帆哥很诧异有人敢打破这个规矩。
“谁知道，估计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校队的场地也敢打。看他那架势，还不错”
帆哥拉我过去，要仔细瞧瞧是哪位牛人。
“帆哥，你看，熊过去了！”
熊从食堂出来，一眼就扫到球场那人，hip—hop的打扮，确实很起眼，他表情略有惊讶，接着就走过去了。
“有好戏了。”
帆哥喜欢凑热闹，拉我飞奔过去。
我们走到球场时，熊和那人也搭上话了。
“熊，好久不见，还是那么精神啊”
我一愣，原来他们彼此认识？
“你怎么来这儿，你难道不知道这儿不欢迎你麽？”
熊对他丝毫不客气，气氛带着浓密的火药味。
“脾气还是那么不好啊，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么？”那人笑嘻嘻的似乎对熊的态度一点都不恼怒，“我是来找宇涵的，劝劝他，让他别组队参加今天寒假的3v3篮球比赛了，比到最后还不是输给我们，何必呢，哈哈哈”
“你是来找茬的吧，我让你去医院躺着，看你怎么打球！”熊搂起袖子忽忽的冲上去，“别冲动，熊。”是宇涵来了。“打这家伙，脏手！”
“哟，我说是谁啊，原来是队长啊，啧啧，”那人一副欠揍的样子，我看得都手痒。
“钉子，你别得意，你听好了，今年的比赛，看谁输谁手上。！”
“宇涵，那你加油咯，别在预赛就被淘汰了，我们队，在决赛等你。”
那叫钉子的刚转身准备离去，忽然从围观人群中冲出一红色，砰，钉子被打了一拳，鼻血就出来了，“***，我让你牛”原来是黄瓜！嘿这小子还挺维护我们学校尊严。
钉子揉捏着鼻子从地上爬起，看来这一下不轻：“你小子是谁，找死啊！”钉子看着黄瓜那气势，还有一旁围观的人群，并未动手。
“老子叫锤子，专门锤钉子。”黄瓜很轻蔑的答道。
“行，你有种给我等着。”钉子捂着鼻子想走，可是熊却拦住他的去路，“既然来了，怎么那么轻松的就想走？”。
钉子一脸轻蔑的问“你想如何？”
熊单手抓起地上的球，我一看心理不平衡了，怎么一个个都可以单手抓球，只有我，我看看自己肥肥的小手，抓不起啊。
“1对1斗牛玩玩。”熊把球砸向钉子，钉子狼狈的接住那个球，眼神没有了最初的嚣张，可能他还是有些忌惮熊的实力。
熊接着说，“我一向不欺负弱者，所以我不跟你打，当然，宇涵更加不会，你在球队只配给他递水，提鞋的。”钉子并没有反驳，看来熊说的并不是假话，钉子在人群中扫视了下，目光落在我身上，熊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我，熊把我拉出人群。“这是我们校队高一新生，菜鸟一个，不过对付你够了。”
我擦，这算什么事？
正打算开口拒绝，我看到了钉子喜悦的表情，***，什么意思？当我胖子好欺负？我就硬着头皮上吧！身旁的熊说：“看你那身材，是个强力中锋把，就硬吃他内线。”我听到这个话，是欲哭无泪，我什么都不会，只会投篮，怎么打？
黄瓜不知道底细，带着围观学生开始起哄，叫好声一片，我背上汗直冒，这下这下真的丢人了。
打就打把，心里豁出去了。
不得不承认，钉子在篮球当面还是有一定水平的，只见他缓缓的靠近我，晕运球频率逐渐加快，让我根本没有机会断球，当然，我也没打算断球，这种单挑，就算断掉球也是重新在三分线外组织进攻，不像全场正规比赛，可以发起快攻。因此我是用身体顶住钉子前进的步伐，断球的想法倒是没有。
看着一脸认真的我，钉子开始发动进攻了，低声一吼，钉子左脚率先迈出一大步，球随着脚移动，就像我的左手边突去，当他开始移动时候，我就看出他的意图，可是脑袋反应过来，身体跟不上，我凭借自己的体重，强横的顶住，可是钉子一点转身的势头没有，他凭借自己的冲击力，狠狠的顶在我胸口，虽然他瘦弱，但是他耍了小动作，他把手肘顶了起来，这一下刺在我胸口，我感到胸口发闷，可是就算如此，我也没有后退，强忍着难受，死死顶住。
很快我就感到压力消失，钉子顺着我的反作用里一个后撤步，闪出一个身位，投篮，得分。
我甚至来不及起跳干扰，就干看着球入筐。虽然场边一片嘘声，可是钉子依旧笑的很灿烂。
本该轮到我发球进攻，可是我却觉得丢人，在众人的鄙视中，挤开人群，逃离了球场。
也许，我是懦弱了吧。
后来从黄瓜那儿了解到，那钉子是MC的，乔丹是队长，钉子只是个新手队员，可是为人特别嚣张，仗着自己爸爸是农村的土皇帝，有点小钱，所以很目中无人，其实也是欺软怕硬的人。而乔丹这人，虽然讲道理，可是也格外护短，所以钉子犯了什么错误，乔丹也只是在队内批评，在外人面前，乔丹是很维护他的。
关于钉子说的3v3比赛，其实是WH市一所企业每年举办的民间球赛，开始并没有多大号召力，可是后来奖金数量多得对学生有诱惑力了，开始有队伍报名竞争了。到后来逐渐开始成为WH市，每年很大型的一个活动了。在正规的中学生比赛中，大家没有服气，便会相约这种业余性质的比赛，HSY的宇涵去年输给了MC，心中郁闷，于是参加这么一比赛发泄，可谁知道，正好碰到乔丹也参加了。那淘汰赛上，就纠缠的难分难解，打了3场加时。最后还是败给了乔丹。这成了宇涵心中一直郁闷的事情。也成了MC人经常调侃HSY的话题。
在我对黄瓜那一拳滔滔不绝的表达自己的敬意时，我已经被黄瓜拖到了网吧。在和他厮杀n盘魔兽后，最终他服了，没有见过我这么低微操的游戏高手。所谓低微操，指的是我纯鼠标操作。所谓高手，是指我把apm近300的他，打服了。（ps：微操是指一分钟内的有效操作数量，通俗说，职业玩家apm都高的可怕，至于那么高有没有用，他们自己知道。想知道的话，自己练习到apm500试试感觉。）
在他对我滔滔不绝的表达敬意时，我就把他拖到了我们学校偏侧那个咖啡厅，就是每晚我看到，想进而不敢进的地方。这是我，第一次去咖啡厅，原来我们那儿的小地方，消费贵，我可没敢去。这次，让我想到了初中的一篇课文《第一次真好》。黄瓜不愧为暴发户家的公子，对这儿可是轻车熟路。一会儿就七七八八的点了好些东西。我看看时间，都快十点了。
“黄兄，一会儿我可得回家啊。”我装作不经意的提到。
“这孩子，怎么说话，还黄兄，多恶心一名字啊。叫黄总！回去干啥呀，等会跟我去唱歌，再整两小妞玩玩。”
“行了行了，别闹了，看你那样，就一农民发财了。”我看他叼着十几块的香烟，显得那么另类。这种学生，书上分析过，从小家庭缺乏温暖，性格孤僻，看似那么坏的孩子，其实内心渴望被关注，被关怀，被爱。
这儿的食品配得上价格。说不上好吃，只能说我吃得很饱。还陪黄瓜喝了点好酒，幸好最终是黄瓜付账的，钱虽不多，但是要我出，还是很心疼的。“我们现在去哪儿？”
“包，包，包夜，”我一愣，这才瞧见黄瓜醉了，
黄瓜虽然叫嚷着要包夜，可是自己已经醉的分不清方向，没有办法，我只好送他回家，最后我倒是不知道，该去哪儿了，本来准备回家的，可是突然不想了。我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荡，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学校门口。去打球吧，我除了这个，还真的不知道能干啥了。学校大门已经关了，要想进去，只有去我平时每晚训练那儿，从那个围栏处可以翻进去。
我刚走到拐角处，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咖啡厅老板。这次，她没有像我过去看到她那样独自抽烟。而是一个人在那儿喝酒。
我记得，刚才和黄瓜一起看到她的时候，她还很happy，怎么此刻如此落魄的样子。我不禁有点心疼，想想，看年纪她也才20出头，一个女人出来做生意，多不容易啊，听人说，她还是一外地的人。
想到这些，我不禁凑上前去询问。
“哎呀，好巧啊，怎么这么巧啊，天啊，缘分啊，哈哈，老板是你呀。”我装作很夸张，很俗气的样子。
她瞟了我一眼，继续喝那酒。我一瞅，嘿，雪花啤酒。这感觉，有意思！
“今天，天气不错啊。”我继续找话说。
“你这人有病啊？”她总算搭理我了。这一开口，就有办法了。于是我赶紧问道“小姐，需要帮助吗”
“需要，钱，有吗？”她倒是挺不客气，开口只管我要钱。
“我有一颗爱心，”我一脸严肃和真诚的样子，让她“扑哧”一声笑了。
“我没地方住，给我钱，住一晚，别的别问。”一听这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真想帮，可我真没钱，怎么说，她才不会误解我不是不想帮她。
“去我家睡吧”说完这话，我意识到自己很聪明啊，去我家，又不花钱，又解决了她的问题。多好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啊。
“你该去死。”她的语气似乎很气愤！我想了想，“哎呀，忘记你是女人了抱歉啊”我突然才明白，我和她非亲非故，而且她女我男，“去我家”这句话，万分不妥。
我道歉了好久，“我家还有人啊，又不止我一个人，你只是借宿嘛，我家人不会说什么的。”
我还是那么天真的想，不会有什么的。
这时，电话响了，是我的。
“儿啊，妈妈有事，今晚住你爸爸那儿，晚上你自己锁好门，早点睡。”这电话，来得真是时候。
“哦买噶，你听到了啊，我家就我了”我觉得事情简单多了。我可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虽然她是有点小漂亮，虽然我是处在青春期，虽然，虽然，虽然很多虽然。但是我还是没有她的那个意思！
“去你家吧。”她起身决定。
“你不怕我了？”我故意色迷迷的看着她。
“哼，”她吐出一口烟，扔下半截烟头，“毛都没有长齐，能怎么？”
“喔，对，我是小男生，不会有邪念的。”就这样，去我家过夜，“辰”是我第一个带回家的女孩，虽然我什么也不懂。但是孤男寡女不就那样。没有太多的顾虑。
“这就是我家了。破破烂烂，别嫌弃”到家我就没那么拘谨了。“咱们是，洗澡睡觉？还是看看电视，写写作业？”我征求她的意见
“呵，你随便，不用管我。”辰不顾我的感受，就点燃了一支香烟，我每次看到她，总是看到她抽烟，我突然就渐渐的觉得，女人抽烟，是那么，那么地美。
夜，十点。
“过来睡吧，明早还要上班，我也要上学的。”我看她还在窗口抽烟，于是叫唤她进来睡觉，我是很紧张的，一点困意没有，可是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她并没有脱衣服，就那么和衣而睡。睡在床沿边，很警惕的看着我。
“睡过来点，小心晚上掉下去。”我伸手去拉她，黑暗中，她没看到我的动作，我我触碰到她时，明显感觉她身体一颤。手冰凉，"你怎么啦?"我怕她是发烧了。
“没事，可能喝多了，中午的白酒还没醒，晚上就喝了啤酒。”她说得轻描淡写的，可是我知道这酒绝对不是她自己想要喝的。
“冷么？”我问道，我期待她说冷，咱再把小说中的套路搬出来。
“不冷，睡吧。”她翻过身，背对着我。这下好了，计谋失败，睡觉多没趣啊，看能不能占点便宜。
“我一个人睡觉怕，抱着你好不好。”我不要脸的说，说着还往前凑凑。
“不好”
冷冷两个字，仿佛很有魔力似的，让我不敢向前。“就抱一下”
没有回应，我不知所措，毕竟懂男女有别，又是第一次与一女子同床而卧。心里七上八下，还是没底，不管怎么说，机不可失，和美女睡觉机会可不多，不管了。
下定决心，我眼一闭，就把手搂过去。“嗯哼。”我听到她轻声呻吟一声，就没了回应，于是放心了。“好了，阿姨，就抱着你睡觉拉”
说完，我就很安心的放松自己，进入梦乡。
朦胧中，似乎听到她说：“折腾半天就抱抱而已？这孩子，真是孩子。”
夜，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