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己巳
六、第一次交锋
第二天，我怀着做梦般的心情回到学校时，刚一进教室，就被黄瓜拉住了，反复埋怨我，说好好的一夜就被我糟蹋了，还说回家和父母是怎么，怎么争吵的。不就是喝点酒麽，不影响包夜的。直到打上课铃，黄瓜才放过我。
回到座位，帆哥正在赶作业，头也不抬，就叫我放哨“盯着点，班主任的早自习。”
“哦，好的，明白！”我放下书包，才想起来，自己作业也没做。这下可好了，大家一起挂吧。抱着这个决心，我反倒没打算再去赶作业。
一会儿帆哥长须一口气，“总算搞定了！”伸个懒腰突然把我一拍“小子，今天不对劲啊。”
“什么？”我被他弄得一惊一乍，“面色红润，满脸春色，老实交代下，昨晚干什么去了？”
帆哥一脸正经的样子，让我心里都没底。“没，没干啥啊。”
“你小子。”帆哥正准备继续询问的时候，班头进来了，对他嘀咕几句，他就跟着班头后面颠颠的出去。
“真是人走运了，班头都帮我。”我感叹到，困，趴下睡觉。
刚伏下没一会儿，帆哥就“喂喂喂”的把我叫醒，“干什么啊！”我不耐烦的叫道，
“好消息呢！班头说有班赛，篮球的，想知道不？”
“不想”
“喂，我说你这人…”
中午。
“和高三的打，有底麽？”帆哥端着食堂的饭碗凑到我跟前来。
“没底。”我大口吃着，没空搭理他
“那怎么打？”帆哥一听我那语气，秧了。
“你问黄瓜去，他办法多，让他上场，直接把对方主力打下，咱们还有胜算。”
“这办法不错。”帆哥还真去女人堆里找黄瓜去了。
比赛是下周的，周五放学，美名其曰是，友谊赛，其实就是虐待和被虐。高三的vs高一的。那不就是虐菜麽？难道高三的学习紧张了，变态的心里要在我们身上发泄啊？恰好我们班抽中的又是宇涵的那个班级，虽然没有熊，虽然就只有宇涵一个篮球高手，但是和我们这群乌合之众实力差距还是太大。
晚上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翻开抽屉的那封信，来自宇凡的。宇凡，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们几乎是一个模制克制出来的，太多太多一样，除了在篮球上，能找到我们的区别以外，当然，外貌不同。
信内容很简单，除了表达对我的挑战外，就说了他和糖糖的情况，意思是很幸福。看到这些，我只能苦笑。心真的很痛。
糖是我相恋一年的女友，很多身边的朋友以为我们会长久，甚至会大学啊，结婚啊。因为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在去年我妈妈带离我时，我做了我自以为聪明的决定“分手”，算了，不说她。
脑中又响起了宇凡的那句话：“你等着我，我会亲手，在比赛上，打败你。”
他每次都会跟我说这句话，其实他比我优秀多了，只是每次单挑，在最后一球时，我总会出其不意的投进那一球，也就是那一球，决定着每次单挑的胜负。
周五，最后一节课。
“哎呀，紧张，紧张，这是第一次真正的和宇涵一起打球啊。”帆哥几乎无视台上老师，在那儿一会松鞋带，一会紧鞋带，一会拉韧带，一会戴护具。颇似认真。“我擦，帆哥！”“什么？”“打篮球你劈叉干嘛？哦买噶，你真是个畸形。”
在看看黄瓜，哟，这孩子还在睡觉。没醒，一会儿估计没人打搅，他直接睡到第二天了，我倒是无所谓这场比赛，打球而已，能和高手对决，多多学习就好了，何必那么在意，正好，和宇涵比比三分也不错。
“这是第一次和新学校真正意义上的强者交锋，自己的表现必须对得起自己！”我暗自叮铃。
七、强者vs弱者
我们班的凝聚力是很强的，这体现在比赛时我方队员大多时间都凝聚在一起，像一群夏日里围着灯泡乱飞的虫子，球到哪都一起追着跑，然后空当百出，漏人不止，给对方频频得分。班长主次不分，说要提倡全民健身，发挥我们班男人多的优势，包括之前没摸过篮球的或者开赛前还把打篮球说成是拍皮球的都要拉上去秀它几分钟。这种帅哥一上去便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见球就像见到美女，不论那球是否正被对方球员控着，一个饿狼扑食，接着裁判哨响，之后受宠若惊，继而被换下场。
这种球打得我和帆哥很郁闷，而且丝毫没有动力可言。身体冲撞过多导致我投篮失准，帆哥虽然“哇哦”了很多次，但在篮下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最不爽的是，眼看着人家班拉拉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而我们班盛情邀请，才勉为其难过来看球的几个女生，在一边却面无表情，目光呆滞，死不开口，给人感觉仿佛在看革命教育片，不见场上撞死几个人就提不起精神，让人看了恨不得，把衣服挂上拿她们当木头杆子用。偶开金口冒出两字，也非"加油！"，乃是"臭球！"，气得我差点拿球砸过去。
上半场搞笑之后，我们班还是有点荣誉感的。帆哥好像很在乎的样子，一脚把矿泉水瓶踢得老远，还赌气说以后不打球了，金盆洗手，改向娱乐圈发展了。我坐在一边望着厮杀过后的球场，没有太多感觉。我发现自己开始变得不在乎很多事情。
过去在JX市时，球赛是被我看得比期末考试，更重要的事情。每次我有比赛，糖糖就逃课过来看我踢球。当时我动力满满，在她面前进球更是极大的享受。获胜后灌掉一瓶她买给我的饮料，一起骑车回家。在这样逍遥的一天里，除了作业题目看着不大顺眼之外。觉得其他一切都无比美好。
而现在，我几乎没有把比赛当件事情，我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喜欢篮球，因为我连胜负都不在乎了。我看着曾经无限美丽的夕阳，很小女人地叹了口气。夕阳下面，不断有很多只篮球，划过不同类型的抛物线，落进篮圈，弹出框外，或是什么都没碰到直接落向地面。
想到糖糖，心中又一阵绞痛，不久落下25分么？不就是一个人的战斗么，豁出去了。
下半场哨声响起时，我告诉帆哥，“掩护好我，我发飙了。”
宇涵下场休息了，上班场，他出尽了风头，各种花样都耍过了，还在帆哥头上狠狠的扣了一个，要不是帆哥自认为打架也不是其对手，早冲上去了。
没有宇涵，在后卫上，我轻松许多，虽然我们班的孩子依旧是不会打球，但是看我稳稳的进了几个三分后，还是很愿意把球交给我，没有宇涵的干扰，我就把这个球赛当作一场练习了，接球，出手，接球，出手。在对方班主任发觉优势不再，叫暂停时，比分已经只相差10分，我一个人，拿下了5个三分，都是练习般的接球，出手。
而帆哥，也没有辜负我的叮嘱，狠狠的教训了篮下嚣张的学长，终于，宇涵坐不住了。
我还是对位宇涵，上半场我根本没有机会进攻，球一直在班上那群不会打球的孩子手中，我只防守了宇涵的三次进攻，第一次他轻松的把我晃过了，然后三分，第二次，他传球了，第三次，他直接拔起，投了，虽然没投中，但是但我转身找他时，他已经插入篮下，补扣了。
所以，我一直处于劣势中。
“来吧，你三分不错，我防你，你投试试。”宇涵还是那么淡然自信，确实，在他这样的强者眼中，我只是弱者。“就当练习吧”我小声告诫自己。
我并不善于运球，我把球传给控卫时，打手势让他回传，他笑着对我摇头，我正纳闷时，他半蹲下开始运球：“我也要认真了，你跑位吧。”
事后才知道这小子叫做FSB，我们叫他F傻bi。
这小子运球过半场后，在右侧的三分线处停下，众人正纳闷时，只见他对众人微微一笑，刷，开始做跨下运球，背后运球，做十几个胯下，然后试验街球动作。穿裆、绕头、身后、反手，场下观众一看自己就是去练几年杂耍也到不了那水平，开始大喊精彩。
女生也开始尖叫，这让我们体会到，男生看球看的是技术，女生看球看的是偶像。
在好一会儿后，才从FSB的裤裆下，飞出传球，帆哥大叫“好球”出其不意的打板进球。我不经摇头，“有趣。”
虽然FSB认真和我的爆发，都进了不少球，可是实力的差距毕竟摆在那里的，不是个人能力可以弥补的，在“啪”被宇涵盖从篮下右侧盖下投篮后，比赛时间已经接近结束，比分还是差着5分，5分，看似不多，可是真的真的很难追上去。
黄瓜说最后的绝杀，就交给他了，可是大家已经自动把他忽略掉了。
“交给你了，两个三分。”帆哥把手放在我的肩上，
“嗯”我心不在焉的答道，我心里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小说中的男主角，力挽狂澜时，不是总有女主角的鼓励么，怎么这会儿女主角换成帆哥了，我的女主角呢？
这时看到黄瓜在和他的女朋友通电话，那甜蜜样，我突然悍然，莫非最终绝杀的真是这小子，他是主角？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七上八下的走上场，“老板娘问你晚上去不去找她？”黄瓜丢下这么一句，就匆匆的跑到半场那边。
“老板娘是辰..？”我心里窃喜，哈，女主角找到了，我是男主角。真俗气，哈哈，我满面春光的走上场，“帆哥，还是那句话，顶住了，我们来翻盘！”
来吧，来吧，来吧。
宇涵晃悠悠的带球过半场，他们没有必要着急，时间紧张，着急的是我们。
黄瓜，又见黄瓜，这小子绕到宇涵身后，背刺，喔，不，突袭！球到手。这小子吆喝一声“快攻！”急插对方篮球，我边往回赶，边暗想，莫非真是这小子力挽狂澜？转眼已经到了篮球，黄瓜起步了，一步，两步，糟糕，宇涵已经起身，罚球线起跳。
在黄瓜还没有笑出声时，球已经别按在篮板上，我正准备回防时，“嘟。”裁判吹哨，“怎么回事，时间不会到了吧？”我一看手势。“耶”心里窃喜，干扰球了！进球有效！太好了！
黄瓜在得知进球有效后，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虽然很欠揍，但是这种时候也没空讽刺他了，赶紧防守！还是宇涵带球，仍旧不慌不忙，从容的过半场，然后拖时间，只有一个24秒了，没有下次进攻，要么守住，要么抢断！
“黄瓜，潜形！”帆哥这种时候竟然调侃起来！“好的，黄瓜开启疾风步！”黄瓜真装作开了隐身，蹭蹭的往宇涵奔去。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白痴。”宇涵不屑道。轻松一个转身，已经进入禁区，面对帆哥和我的补防，宇涵从容的一个大梦脚步，骗起帆哥。出手。
“输了”我心里如此说道。我不甘心啊！只听：“嘭”
就在宇涵也认为球进的时候，球竟然打在内框，弹了出来，落在我手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黄瓜，他已经奔过半场，“还愣着干什么！快攻！”黄瓜的叫喊惊醒我。
“防守！”宇涵喊完后，第二个奔向半场，我已经到了三分边线，刚深吸一口气准备出手，宇涵赶到。
“传这里！”帆哥在篮下，无人防守。
这一刻，我犹豫了，投，进了，我就出名了。我，我，我必须投，必须投。
下定这个决心时，我在FSB，帆哥诧异的眼光中，我就那么起跳，出手了，升至最高点时，我感到无比惬意，手臂打直，完美抛物线，就要出现。我等待全场欢呼。
“白痴。”宇涵的手掌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糟糕”
“嘭”我和球一起被宇涵按下。
这一刻脑中空白，空白。完了，完了，完了。
“嘟。”打手犯规，罚球3个。
3----罚---1---中。
输了2分。
“自私”“自大”这是下场后，FSB和帆哥送给我的话。
黄瓜在感叹他的主角梦没了，我还是一愣一愣的，“怎么了，傻了啊”黄瓜唧唧歪歪半天发现我没反应后，这才注意到。
“不应该啊。”
“什么？”
“小说中，主角最后都是会力挽狂澜的啊。”
“那只能说明，你不是主角。”
我是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