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阵前诡计
看到白虎国已经列队完毕,李向阳拍马而出,一个人出了青龙国的队伍,向着对面的同行们大喊道:“请白玉郎元帅出来说话。”
白虎国战阵从中间向两边分开,露出中军大旗下的一簇人马。与其他的队伍相比,这簇人马人数最少,只有几百人,却个个气宇轩昂、虎背熊腰、英姿勃发,显然是一支精悍之旅,李向阳猜测这就是白玉郎的亲兵队伍了。
队伍之中一名亲兵高声喊道:“来者何人?”
李向阳回答:“我是青龙国的国师李向阳,有几句话想单独和白玉郎元帅说一下,请白元帅到两军之间说话。”
李向阳止住了要跟随他前行的龙海波,在舌头下压了十枚飞针,一个人纵马向前,来到了两军队伍的中间,已经完全暴露在白虎国箭矢的射程之内。上万支利剑同时对准了他,只等白玉郎一声令下,就给他来个万箭攒心。
可白玉郎没有下这样的命令。他见李向阳如此胆大,也不甘未弱。更重要的是,他很想看看这个两次指挥军队偷袭,给白虎国造成重大损失的青龙国师长得是什么模样,难道他有三只眼不成?于是他也纵马来到两军之间,在距离李向阳三丈之外勒住马缰。
李向阳看看白玉郎,还跟在同庆城相见时一样,一样的银发白须,一样的精神矍烁,脸上没有因为两次大败而表现出任何的憔悴与疲惫。
李向阳双手在胸前一抱,说:“白元帅,同庆城一别,想不到又在此地相遇,真正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白玉郎则因为李向阳穿甲戴盔,原来又对他印象不深,并没有认出他来。听李向阳这么一说,才明白眼前的骑者竟然是故人,惊讶道:“你真的就是闭月公主的侍卫李向阳?”
李向阳点头道:“不错,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白玉郎还是难掩脸上的意外:“早就听说了青龙国的国师叫李向阳,我却一直以为是同名不同人,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你既然是闭月公主的侍卫,怎么又变成了青龙国的国师?”
李向阳叹道:“造化弄人,命运多舛,一言难尽,不说也罢。
白元帅本来是同庆城的守将,现在还不是一样来到了青龙国。”
白玉郎又问:“就是你带领青龙国的军队,两次打败了我?”
李向阳轻轻点点头。
白玉郎不敢相信:“老夫今年已经六十有余,纵横沙场五十年,已经有二十年不曾有过败绩。却不曾想到会败在你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手里,真是让我不甘心啊。”
李向阳嬉皮笑脸道:“论年龄,我应当喊您爷爷。白爷爷,人生总难免会碰到些沟沟坎坎,您年龄大了,腿脚不方便,更是容易拌倒,你又何必太在意呢?
圣人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顺。您已经过了耳顺之年了,早已经应该看淡生死,又何必在意胜败?
更何况您领兵作战这么多年,别人对于你的脾气性格、兵路兵势都已经了解得一清二楚,自然可以对症下药。
自古以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您也不会例外,前有古人,后有来者,是非成败转头空,不必看得那么重吧。”
白玉郎咀嚼着李向阳的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小伙子,我象你这样年轻的时候,也一样的天不怕、地不拍,一样的目空一切,一样地瞧不起那些老将。
可现在我要让你知道,姜还是老的辣。虽然我们白虎国两次大败,现在手头上的兵力也不如你多。可是今天我要一雪前耻,把你们彻底击垮。”
李向阳笑道:“白爷爷,您年纪这么大了,火气没很必要这么大啊,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干什么?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这多么影响安定团结的大局,社会和谐的氛围啊?
有什么问题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一起商量该多好。相信只要我们本着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互相尊重主权及领土完整,互不干涉内政,求同存异,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白玉郎被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叫道:“我们白虎国王子,在白虎城内被你们青龙国王子杀死,此仇如何报,此恨如何消?
我带着二十万大军东来,如今剩下的不到一半,你还给我讲什么心平气和,我呸!”
李向阳自从当国师以来,给人做思想工作做惯了,早已经是宠辱不惊了。白玉郎做不到心平气和,他却做得到:“白元帅,我敬您是长辈,喊您一声爷爷,你怎么能口吐脏字呢,这可是毒害我们年轻一代,对我们的健康成长不利啊。
老白啊,你也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胡子都白了,还每天这么辛苦干什么啊?别人这个年纪都在家里打打牌,下下棋,看看孙子,安享晚年了,你还要每天行军打仗,真是太不容易了。这年头当个统帅真是个辛苦活,象你这种老同志就躺在床上指挥一下就行了,多给年轻人压担子,这种事情交给他们不就得了。
想想你活这么大,一年三百六十日,大多横枪马上过,这又何苦呢?
我相信你肯定早就累了,也该歇歇了。人生中美好的事情很多,何必这么想不开呢。
白虎国的王子死了,好歹那也是死在自己家里,亲不亲,故乡人;甜不甜,家乡水啊。青龙国的王子是客死他乡,比起你们白虎国的王子可是惨多了。
你白虎国的军队损失惨重,那我青龙国不光军队死伤过半,连元帅都死了,不是比你们更可怜,更需要同情。
以上的事实证明,两国交战对谁都没有好处。干脆你带着白虎**队返回白虎城,我也带着青龙**队返回青龙城。过去的旧帐咱们都不提了,历尽劫波兄弟在,相见一笑泯恩仇。以后两国人民和平相处,互通有无,亲如手足,那不比刀剑相加好多了,你说是不是?”
白玉郎怒极而笑:“哈哈哈哈,想不到青龙国的国师竟然是一个满口胡言之人。我不想再听你的胡话,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我的副将赵雄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上?”
李向阳当然不认帐:“白老爷子,你是不是年纪大糊涂了。赵雄怎么死的,他的亲兵都清楚,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哼,赵雄的亲兵说他是从马上掉下来后摔死的,可是赵雄骑马的年头比你走路的年头还多,他会从马上掉下来摔死?你信吗?”
李向阳点头道:“我信,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就是这个道理。士兵阵前死,将军马上亡吗?”
“可是我还听说,赵雄死的时候你就在他身后一丈之遥的地方,很可能就是你暗下毒手。只不过赵雄的身上没有找到伤口,更不用说找到证据了。可是相信,赵雄的死一定和你有关,他绝不可能莫名其妙地从马上掉下来摔死。
现在你我已经是敌人,你也不必再怕我。就请你说个实话,赵雄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向阳帮故作踌躇道:“你真的想知道赵雄是怎么死的?”
白玉郎回答:“当然,赵雄跟随我多年,为了我多次出生入死。如果我连他的死因都不知道,实在是食不甘味,夜不能眠啊。”
李向阳冷笑一下:“好,你马上就可以知道了,不过我只说给死人听。”
李向阳话音未落,十枚钢针已经全部吐出。因为白玉郎距离他有三丈之遥,盔甲上又有护心铜镜,李向阳唯恐不能将其击穿,所以十枚飞针就分取白玉郎的左右双目。
白玉郎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随即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了。十枚钢针不仅打烂了他那一对心灵的窗户,还直入大脑,摧毁了他的控制中枢,夺去了他的性命。
刚才李向阳劝他回家休息,他执意不听,现在却要永远地休息了。
李向阳见白玉郎已死,立刻运起黑暗**,以一朵黑云包住了白玉郎的尸体,并将其缓缓托起。白虎国的将士们一看此熟悉的黑云,都惊呼道:“黑暗**!黑暗**!”
李向阳朗声说道:“白虎国的将士们听着,白虎国王子残暴淫虐、秽乱后宫、豺狼成性、残害忠良、恶贯满盈、死有余辜。
白玉郎逆天行事,挑起战端,致使白虎、青龙两国死者盈野,血流成河,引得人神共疾,天地不容。白虎神特传我黑暗**,命我将白玉郎打入地狱,不得投胎转世,永受地狱水火煎熬。
白虎国之将士,应当迷途知返,悬崖勒马,迅速返回白虎国。否则命丧他乡,暴尸荒野,纯属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李向阳说完,运起黑暗**,将白玉郎的尸体托回白虎国的队列之中。又将黑云不断地扩大,笼罩了白玉郎的整个亲兵队伍。这已经是李向阳功力的极限,却让白虎国的将士们恐惧不已。
多年以来,黑暗**一直是白虎国国师的独传密技。现在青龙国的国师却也学会了黑暗**,这确实让白虎国的将士们难以理解。
难道白虎国入侵青龙国的战争真的激怒了白虎神,因此降罪下来,将黑暗**传给了青龙国师?
白虎国的战阵之中,个个由杀气腾腾变得惊慌失惜,面面相觑,手中的刀枪都垂了下来。
李向阳又运起狮子吼,大喝一声:“敢拦我道路者,就是违背天意,与白虎神为敌,杀无赦。”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炸响在白虎国将士的耳边,有的人甚至吓得手中的剑都掉在了地上。
李向阳见白虎国阵脚已民乱,军心不稳,立刻将飞龙枪一举,高声叫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此时不退,更待何时?想要小命的快快逃吧。
青龙国的将士们听令,白虎国士兵逃跑者不予追击,敢拦路者杀无赦,让我们一起杀进靠山城,冲啊!”
李向阳独自一人,一马,一枪,就向白虎国的阵地冲去,青龙国的队伍紧随其后,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冲啊”,象涨潮的海水一样涌来。
白虎国的将士则锐气尽失,心中百般疑虑,略作抵抗之后,就如退潮的海水一样散去了。
赵简、龙霸等人可不管李向阳所说的“逃跑者不予追击”,一样紧追其后,杀个不停。
白玉郎已死,白虎国失去了指挥,五万军队大部被歼,小部逃窜,靠山城又回到了青龙国的怀抱。
龙落雁将白玉郎的脑袋砍下,祭奠了父亲的在天之灵后,让人包好送到青龙城报功。
李向阳则借着帮龙落雁报了杀父之仇的大好机会,又一次把龙落雁抱上了床。自从大军出征以来,两个人还是第一次抱在一起,龙落雁又哭又笑,李向阳百般温存,度过了温馨而又消魂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