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青龙战俘
早上起床之后,李向阳和龙落雁不顾夜间的疲劳,带兵直扑青龙国失陷的最后一个城池――傍山城,打算趁热打铁,一举拿下。
两个人昨天晚上就商量过了:白玉郎已死,傍山城中的守军再加上逃窜的残军也不会超过三万人。一定可以顺势拿下,说不定他们还会吓得不战而逃。
可真正来到傍山城下,李向阳才发现他错了,大错特错了,战争的残酷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他可以耍阴谋诡计,不按规矩出牌,半夜打人家一闷棍;人家也同样可以不按规矩出牌,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他无法前进一步。
傍山城的守将是白玉郎的儿子白平山,他听逃进城来的残兵败将们讲了白玉郎死去的事件和三次大败的经过,不但不思后退,反而要死守傍山城,等白虎国的援军到来之后,再发起新的进攻。
当初青龙国大败之时,有四千名俘虏关在了傍山城,白平山命令将俘虏押上城头,以此要胁青龙国进攻的军队,让他们不敢攻城。
李向阳和龙落雁来到傍山城下时,只看到城头上站满了青龙国的俘虏。他们个个双手被缚,面黄肌瘦,一脸的绝望和憔悴。
见到青龙国的军队迫近,傍山城头上有人厉声叫道:“青龙国的军队听着,你们抬头看仔细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都是你们青龙国的士兵。如果你们胆敢攻城,那就让他们脑袋落地。要是你们还不想让他们这么快死的话,就赶紧退兵。如果不退,那他们就性命难保了。”
龙霸看看城头上那些自己的兄弟,破口大骂:“白平山,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有本事就出城来与老子大战三百回合,欺负俘虏算什么英雄啊?”
白平山在城头上狂妄地大笑:“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取得胜利就是英雄。战争本来就是不择手段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数到三,如果你们不马上撤到十里之外,我就开始杀人了。一、二、三。”
青龙国的将士们气得个个双眼喷火,弯弓搭箭,恨不得冲上城头将白平山撕成碎片,啖其肉,饮其血,扒其皮,抽其筋,断其骨,焚其身。可是又投鼠忌器,眼睁睁地看着城头上的兄弟,没有办法。
白平山数到了三,见青龙国的军队没有动要退却的意思,立刻下令:“杀!”
立刻有十名士兵手起剑落,将十名俘虏的脑袋砍下。十个头颅被扔到了城下,象皮球一样在地上骨辘辘滚了几滚。
李向阳把两个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心里把白平山的祖宗十八代都操了个遍,却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自从他领兵出征以来,在与白玉郎的争斗中处处占据了上风,使他有的时候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孙武转世,没有参加过战争,竟然打败了久经战阵的白玉郎。现在面对白平山如此狠毒的计策,他才明白自己也不过如此,并不是一个面对所有的新情况,自己都有新办法的战神。
李向阳明白,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俘虏被杀而无动于衷。继续攻城,那样不仅会凉了兄弟们的心,而且兄弟们攻城的意志也必然受到影响,致使攻城受挫。
十个俘虏倒了下去,又有十个新的俘虏被推上了城头。看到刚才被砍下了头颅的十具尸体,立刻就有人吓破了胆,不断地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跪下来不住地磕头如泥。
白平山不屑道:“你能否活下来,决定权不在于我,而在于你们青龙国的弟兄们。如果你真的想活命,就劝劝你的这些战友们,让他们立刻撤退,否则你们就人头难保。”
一个俘虏应声站了出来,高声叫道:“我的嗓门大,让我来劝劝他们吧。”
看到这种情景,李向阳身边的赵简气得哇哇大叫,主张不顾一切也要攻城:“国师,凡是当俘虏的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死不足惜。不要管他们,我们攻城吧。”
白平山看看这个毛遂自荐的俘虏,心中有些奇怪。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当俘虏就已经够丢人的了,都巴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让别人看不到,现在竟然还有人主动站出来当叛徒,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啊。
不过白平山正需要这样一个叛徒,于是点头道:“好,你对他们说,让他们立刻退兵,否则你们这些俘虏可就要被杀光了。”
那名俘虏在两名白虎国士兵的搀扶下走到了城墙的边沿,看着城下青龙国的队伍。
李向阳也向上看去,由于城墙的阻隔,只能看到他的上半身:衣衫褴褛,满脸血污,须发劲张,神色坚毅,一双虎目迸发出仇恨的火焰。
李向阳以前在抗日战争片里看惯了汉奸那奴颜婢膝的嘴脸,现在却看到了一个象极了正面人物的汉奸,不由得想起了陈佩斯和朱时茂所演的小品《主角与配角》里的经典台词:想不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能当汉奸!
李向阳正在猜疑,身边的龙落雁已经说道:“咦,这不是我父亲的门客龙鹏飞吗?”
李向阳问:“你认识他?”
龙落雁点头道:“他是我父亲的一个门客,不仅武功高强,而且精通机关器械,平时极受我父亲的倚重,他怎么会当俘虏呢?”
那个俘虏已经高声叫了起来:“兄弟们,我是龙鹏飞,杀进傍山城为元帅报仇啊,不要管我们的死活了。我们死不足惜,你们一定要杀了白平山,收复傍山城啊。”
龙鹏飞的身边本来有两个士兵抓着他的胳膊,一听到他的喊话,其中的一个士兵松开了手,抽出一根皮鞭开始劈头盖脸地向他抽来。他不但毫无惧色,反而趁机用力挣脱了另一个士兵的双手,纵身向城下跳去,口中还高喊着:“弟兄们,攻城啊。”
李向阳这几个月来潜心修炼黑暗**,已经小有成就。眼见龙鹏飞一下扑空,从城头上落下,情急之下,李向阳来不及思索,自然而然地运起十分功力施展黑暗**,一朵黑云从他的掌中发出。这朵黑云象一支利箭一样后发先至,在龙鹏飞距离地面还有七八米时一下子托住了他的身子,让他缓缓落下,慢慢着地。
这正是黑暗**优于****的地方。****虽然可迷人魂魄,却无法对外攻击,纯属一种精神上的异术。而****更象是武侠小说中常见的内功,可以收发自如,强大的力量随时可以发出去攻击敌人,当然也可以用来救人。
城头上的白平山眼看着龙鹏飞落下城头,正气得暴跳如雷,等待着着龙鹏飞那临死前的惨叫,却又意外地发现他的身子刚落到一半却被一朵奇怪的黑云托住,急堕之势立刻变缓,竟然轻轻地落在地上。
白虎国的将士们有的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神仙显灵,救了龙鹏飞?有的人则想起了白玉郎死时的情景,又开始在口中呢喃着:黑暗**,黑暗**
有些机灵的战士见龙鹏飞未死,立刻弯弓搭箭,向他射去。
龙鹏飞跳下城头之时,本来已经抱定了必死的信心。他用仇恨的眼睛盯着城头上的敌人,等待着那致使的撞击。他知道他的脑袋将会象一个落地的西瓜一样四分五裂,摔个脑浆迸裂,血肉模糊。可是他无怨无悔,他宁愿死,也不愿成为白平山用来要胁青龙**队的工具。
耳边风声呼呼,城墙在他的眼前飞速上升,龙鹏飞明白他离地面不远了,他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可就在此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仿佛是撞在了一个棉花包上,那种柔软而又舒适的感觉就好象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他的自由落体运动开始了急剧地减速,直到速度变为零,甚至于还似乎在弹力的作用下有了一些向上运动的趋势。不过这种向上趋势只有片刻,就变成了缓缓落下,就如同一片迎风飘落的树叶。
龙鹏飞明白自己可能不会脑袋四分五裂了,心中却又因为身下的这朵黑云开始七上八下,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虽然的下降的趋势无可更改,可已不足以对他构成伤害。
身体落到地面之时,身下的黑云突然消失,他听到城头之上弓箭发射的声音。
龙鹏飞急忙在地上接连翻滚,射过了飞箭,然后双手一撑地,想要站起来。可惜他忘记了他的左腿已经在战斗中被矛刺穿了腿骨,再无不可能站起来。在一阵剧痛的侵袭下,他又一次倒在地上,双手抱住了自己的伤腿。
城头上更多的战士清醒过来,纷纷向龙鹏飞射箭,形在一张死亡的大网,将龙鹏飞笼罩在网中。龙鹏飞知道,不管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再在这张箭网之中脱身了。他绝望地向青龙国的军队看去,等待着万箭攒身的命运降临到他的头上。
就在龙鹏飞万念俱灰之时,从青龙国的军队中竟然又飞来一团黑云,将他笼罩在其中,在箭网之中形成了一个安全区,将所有的飞箭挡在其外。那团黑云又将龙鹏飞包围在其中,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远离城墙,向着青龙国的队伍靠近。
看到他们射出的利箭如同碰到了铁墙上一样落下,城头上的白虎国士兵们停止了射箭,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龙鹏飞就在他们的面前堕落城头,却又在他们的面前缓缓落下,落到地上连皮都不曾蹭破。现在又躲过了他们的箭雨,在一片黑云的保护下逃离了。他们因此而沉浸在一片恐怖之中,更多的战士跟着喊了起来:“黑暗**,黑暗**。”
白平山则在口中喃喃地说道:“黑暗**,黑暗**,青龙国中怎么会有人会黑暗**呢?”
李向阳身边的人一看到这一朵奇怪的黑云,自然都猜到这是国师所为。再看到国师一脸肃穆、气贯全身的样子,更加确信自己没有搞错。
李向阳运起黑暗**将龙鹏飞搬运到离青龙国的队伍五十米处,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一口气没有接上,将龙鹏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龙海波见状立刻拍马而出,将龙鹏飞接应上马,返回队伍。李向阳对龙落雁道:“我们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