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奉京之役(上)
为首的年轻小生领着一般人在镇子中询问了一日,见毫无所获便在镇子南边寻了一所破道观中住下了,准备明日在城交再次找寻。
这日深夜,众人围坐在篝火面前,面面相觑,这一年众人吃尽了苦头,顺着当年曹玲失踪的路线一路从建业到蜀中,当得知韩家被灭门有从蜀中赶往草原,一路风餐露宿,但是众人毫无怨言,可是如今眼看着整整一年过去了,仍然毫无所获。小姐生死未卜,音讯全无,让众人脸上不免蒙上了一层失望的阴影。
此时一面庞坚毅,双眼如炬,头发蓬松的年纪约莫在十七八岁的小哥坐到为首的那个小哥身边道:“阿布,我等此番受公子所拖入江湖寻找小姐下落,如今一年有余却毫无音训,不如我等先回平凉与公子重长计议。”此时的吕布心中十分矛盾,他想起了当初在曹炎面前的信誓旦旦,可是如今却一无所获,他觉心中有愧,自己辜负了公子的期望,自己对不起公子的恩德,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吕布变得越来越少言寡语言,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要不是张飞在队伍中多有缓和,估计这只人马也不会支撑到现在。
此时的吕布叹了口气,思量了很久道:“阿飞,你领着兄弟们先回去复命!”张飞惊异的看着吕布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么?”“我说了,你们先走,这是命令!”张飞没有想道吕布会突然间发这么大的脾气,于是两人都默然不语言。众人也都纷纷回避睡下了。
这一夜时间如同凝滞了一般过得格外缓慢,观外不时有循防的兵士来来往往。
第二日众人醒来便发现吕布不见了,只见铺上留有纸条一张,张飞看过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吩咐众人在城郊探查了一番,便起程回平凉去了。
在平凉县内,曹炎此时躺在病榻之上,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思量着张飞,吕布二人现在也该找到自己的妹妹了,忽而门露出一条逢,接着便近来一年轻小子,衣着光鲜。眼神却颇为桀骜,单膝跪在地上,语气十分生硬到:“回禀公子,属下已经查明那张羽的来历,这是张氏的族谱,和有关张羽的记录。”说罢便将两本薄子举过额头。
曹炎此时没有心思去理会张羽这等刺客,只道:“我的亲兵挑选得如何,顺便在派人去打探张飞,吕布二人的消息!”说罢便摆了摆手。只见那年轻小哥会意,放下东西,便径直退下了。
曹炎十分清楚,自己的爷爷为政几十年,得罪的人不可谓不多,若是每个人都花大精力去对付,自己恐怕什么事情也做不了。眼下最急的事情,莫过于尽快整编手底下的那些兵士,这些兵痞子,好日子过习惯,指望他们为自己卖命,恐怕是妄想。为此曹炎一年来做了许多尝试,从那些容易对付的,没有权势的入手,一批批的裁汰,从一些贫苦子弟挑选吃苦耐劳,有力气的补充兵员。
而自己手底下那写军官,曹炎却拿出大笔的财物进行笼络。曹炎知道,这些下层军官自己现在不可以动,也没有能力去动。而城内一些富户与城外的盗贼勾结,曹炎便打算拿这些人先入手。
曹炎手下总共有七百多士兵,这是除去空缺后的实数。而城外的土匪小的一伙有上百人,多的一伙有上千人,好在曹炎手下的官军甲仗器具优良,以至那些土匪不赶冒然前来。曹炎毕竟跟郭图混了这么多年,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可是指望自己手下的这些军官门守备城池还凑活,指望他们去剿匪,恐怕是妄想了。
曹炎想了想,遍从床上起身,拿起两本册子看了起来,原来这个张羽来头还挺大的,是九宫派的俗家弟子。曹炎的此时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下,又恢复了镇定。
吩咐道:“来人,去把陶先生请过来。”说罢便自己坐到了一扇琴前,慢慢悠悠的抚了起来。曹炎自觉弹得不好,不过是在烦恼的时候陶冶一下情操罢了。
片刻之后陶望便进来了,看了看曹炎到:“公子今日气色不错,想是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曹炎微微一笑,起身一礼道:“先生请坐!”接着道:“先生,此番我欲得那张羽可有计策!”陶望笑了笑道:“公子太性急了,此人需用文火,缓缓图之,遇速则不达。”
说罢,曹炎起身忽而推开窗户道:“内匪不足为虑,尚有外匪,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啊!”陶望会意笑了笑道:“公子不必多虑,我自有对策!”曹炎惊异的看着陶望道:“还请先生明示!”陶望笑了笑,走到桌子,旁用手沾水写了一个“分”字。曹炎闭目思量了一番道好计策。
此时,朝廷群臣正在议论迁都,南汉结束了于身毒国的战争后,赵景便听从了郑文泰的计策,分化新朝与吐蕃的联系,同时听取了陈文希的意见避开襄阳向北曾兵,威胁长安。
朝廷之上便出现了两派,一边主张迁都洛阳,一边不主张迁都,而王轩和曹丕都不表态,王轩知道迁都洛阳意味着自己完全落入了曹丕的势力范围,但是不迁都南汉的军队一日之内便可抵达三关,曹丕也在犹豫,他既不想丢掉关中这快肥肉,又想完全控制住王轩,心理也颇为矛盾。正值双方争执不下时,赫连家出兵北秦了,此时高勾丽的大将阮蝉雄,率领着他的奴隶大军把北秦的国都奉京团团围困有六个月之久,城中聚集了北周全部的七八万精兵,而高勾丽此次举全国之力动员了各个贵族奴隶主和王京的军队多大十五六万,分四个方向死死的围住了北周都城,此时的北周都城外围并不像现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而是广布原始森林的雪原,所以北周的骑兵被围在了城中,失去了他的机动性优势,反而因为骑兵守城而总是处在被动挨打的局面。高勾丽,虽然一样有女真人和西伯来人组成马军,可是限于马匹的数量,不赶轻易拿出来。
奉京城中此时已经断粮了,因为不许杀马,城中的百姓军士吃完了牛羊,便开始吃老人,残兵,甚至交换婴儿吃。到处是吃剩的人骨,不时传来阵阵煮熟的人肉味,一群群衣着破烂,脏西西的人围在一起,双眼死死的盯着锅里的肉。
宇文成害怕了,他十分焦急,派出去求救的人一批接一批,可是到今天却没有见到一个援军的影子,宇文成绝望了,他想到了死,可是宇文家族都在奉京城内,亲情唤醒了他身体里面流淌的契丹人的血液。
宇文成坐在自己的宝座之上,回忆着自己的人生,回忆着自己的回忆,昨天的他或许风光无限,或许万人景仰,而今天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能战死杀场,做为一个契丹人是光荣的,契丹是狼的后代,契丹的男人就应该死在战场上!
宇文成命人唤来妻子儿女,此时的宇文成一身戎装像一个将军告慰着自己的士兵一般道:“孩子们,你们的父亲正面对着祖先们从未面对过的强敌,所以你们必须逃走,你们是我宇文家复兴的最后希望,而我决定要跟这些敌人同归于尽。”说罢宇文成命人上了鸩就酒赐死了自己的妻子女儿们,接着给了自己的儿子们每个人一匹马,十个人,道:“宇文家的男人们,你们是身体里面流淌着的是契丹人的血,现在你们的父亲要去杀敌,而你们必须逃走,将来复兴契丹,复兴宇文就靠你们了!”宇文成所有的儿子孙子们刷刷的跪下了,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晶莹之物,却没有一个人哭出声,仗打到今天,所有的人都明白现在的处境。
宇文成吩咐停当后,便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来到城头,召集了所有的将领,对着自己这些跟随了自己多年的部下,宇文成面无表情,看着这些灰头土脸的将军们,宇文成大喝道:“契丹的男人们,我们是狼的后代,我们不要再受这样的窝廊气了,我们要光容的死在战场上,像我们的祖先一样,我们是不可战胜的!”
紧接着,将领们纷纷呐喊到“杀!杀!杀!”随之兵士们也抽出了马刀,扬起了大弓呐喊起来,一时间场面波澜壮阔。而这巨大的呐喊声同时也惊动了城外高勾丽的军营,阮蝉雄骑着一皮棕色的高头大马在垒起的土台之上注视着远处的奉京城。回过头对身后的告慰官道:“陛下说好给我的努机还没有造好么,你们这些人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接着道:“来不急了,他们要跑出来了,你回去告诉陛下,弩机我不要了,让他给我再多补充一些弓努。”奴隶出身的阮蝉雄没有大多数贵族将领的蛮横,而是多了一分真诚,多了一分友善,阮蝉雄,知道自由的来之不易,所以他也倍加珍惜,更加死心塌地为高昌阼卖命;而他的亲军全部都是用奴隶组成的,战斗力也是高勾丽最强的,阮蝉雄曾多次进言要求废除奴隶制度,可是均未得到高勾丽王的回复,而他准备打完这一仗后,用胜利去换取国内所有奴隶的自由。
在一切准备妥当后,宇文成命令打开城门进行突围,随着号角的吹响,雷鼓的响起,成千上万的骑兵缓缓,在奉京城外一字排开。
而在这一时刻,城外的阮蝉雄和宇文成都没想到的是,在远处还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